我止住丢出去的动作,一个男人走出来掴了那中年男人两巴。
那个男人比那中年男人年轻太多了,但霸气尽现,有眼的人也知道他才是真正的话事人。
那个男人指著我道:“任以行连黑警也敢惹,黄彪,你以为她真的不敢放炸弹吗?”
那个叫黄彪的男人身子缩一缩,很明显对那个男人很恐惧,他怯懦道:“我以为她只是个中学生。”
那个男人冷冷道:“当年我刚冒出头来也是中学生,莫欺少年穷。”
那个男人转向我,微笑地对我说:“很久不见了,以行。”
这个人其实我也很熟悉,或者在这个场合见到他我应该不意外,毕竟司徒端云是永乐社的头目。
他对我说:“拳馆有间房间,我们入去再聊”
我僵硬地站着,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司徒瑞云笑说:“不是任何事也要炸来杀去,黑道也会谈判。”
我将火机收入裤袋,然后跟司徒端云入房,而笑晴、崇济也入内,陈三就看住那批炸药,当然他有打火机。
那间房只有一张真皮单人椅,而那张椅子司徒端云早已坐了。
我们只好齐齐罚站。
他严肃地说:“我欠你人情,那一百万你拿回去,我保你安全离开,但何笑晴一定要留低。”
我直接拒绝:“无可能”
他皱一皱眉头,语带严厉道:“你这样抢去黄彪的人,你不死已是万幸,你还敢带她走。”
我怒道:“笑晴是被人掳过来的,你们是做人口贩卖,我救笑晴走是天经地义,你们竟敢说成我在偷你的东西,你真当正自己做正行生意,正有卖杂货。”
司徒端云冷笑道:“如果你觉得我犯法,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咬紧双唇,不说话。
他嘲弄地笑了一声,然后说:“因你知道警察是不会理的。任以行,在北区,安乐社的规则就是这里的法律,无论你有多不满意这就是事实,我只要说一声,你们全都会无命,你不满意救不到何笑晴,不满意我们把女人物件化,你又可以做些什么?就算我现在比何笑晴走,明天我照样可以捉回她,你的拯救有意义吗?”
我凝视著他,语带铿锵地说:“或许我做的事是没有意义,但我可以理直气壮和我心爱的人解释我所做的事,我正在救人让她免受人口贩子的迫害,但你敢吗?你有胆子告诉国荣学姊,你现在迫一个可怜的女子****,或许,你会和她说,你是其中一个人口贩子,你可以面对面和她说吗?如果不能就不要以为你说的是真理,因真理是不怕你最爱的人知道的。”
他凶狠地看着我,脸上尽是暴怒。
崇济挡在我面前,我越过他,再次和司徒端云道:“今天我没有打算回家,你可以杀了我,但改不到我的信念和看法,笑晴是一个人,不是一项商品,而你做的事是最可耻的。”
崇济扯着我的肩膀,骂道:“说少一句,你真是那么想和阎罗喝茶”
我回他一句:“我嫌命长也不是第一天”
司徒端云忽然哈哈大笑,笑道:“好!我喜欢有趣的人,你说你不会改变你自己的信念,那你愿意为何笑晴牺牲多少?”
我直接答他:“所有!”
他拍手大叫一声好。
然后取出短刀,冷冷道:“黑道中有一个规矩,如果有人犯了错或要替人求情,留下尾指,可以得到宽恕或赦免,你想救何笑晴就留下你的尾指。”
笑晴想拿起短刀,司徒端云立刻冷笑道:“没有那么便宜的事,用只尾指来换自由,任以行你说得自己那么大义凛然,其实也是一个胆小鬼。”
我毫不犹豫拿起短刀,不理会笑晴尖叫着说不好,如果用一只尾指换笑晴一生的幸福,值得的。
一刻间,我的手背出现了一滴滴血点,我呆然地向上望,只见崇济握着刀刃,阻止我往尾指割去。
一个失神,整把刀也被他抢去。
此刻他的双掌流着血,傲然问:“不要为难那些女人,你要左手还是右手?”
我正想大叫不好时,司徒端云却忽然说:“你们走吧”
他指着我:“你那张一百万支票我一星期后会拿去兑现,兑现不到,无人可以救到你。”
我心中一阵惊慌,他连我交空头支票也知,这人也太神通广大了。
我连忙扶起崇济和笑晴离开,当然还有陈三,此地真的不能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