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纳了山岩的意见,在周末约了清风到一间颇有情调的西餐厅吃饭。
清风对我打趣道:“我的零用钱不多,如果你无带钱,我只有陪你一起洗碗。”
“放心吧!不用你洗碗的。”
我和他愉快地用餐,他一直带着愉快的微笑,我以为我今天的告白很大机会会成功。
我和他一起到偏静的公园慢步,不久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带点羞赧地说:我喜欢你。
清风愕然地说:“你说什么?”
我涨红了脸,只感到万分的羞意,但仍鼓气勇气再说:“我说我喜欢你,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清风只是看着我,不发一言。
这种沉默使我不安极,因这种气氛实不像是告白成功的样子。
清风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他反问我:“你知不知道喜欢和爱的分别吗?”
我茫然地看着他,喃喃道:“我不懂!”
清风的脸在我看来带点高深莫测。
“喜欢一个人,你会想常和他一起,希望他也会喜欢你,希望你能和他有一段深刻的感情。”
我不禁暗喑点头,这是我对清风的感觉。
清风继续说着。
“而爱是愿意为了他牺牲一切,只期望他安好,只希望他永远快乐,即使吞下无数的痛苦。”
我不禁问:“你是说爱是无私,而喜欢的是占有。”
清风凝重地看着我:“我不是这样的意思,我是说男女之间的喜欢是一个小格局,天父对我们才是大爱,我要效法天父。”
我又涌起了极不祥的预感。
清风看着我,然后说:“我要去意大利读神学,然后成为一个神职人员,我要把天父的大爱传播到全世界。”
他的豪情壮语在我而言只感到晴天霹雳,成为神父即代表清风不会谈恋爱,不会结婚,更会离开耀阳城,离开我身边。
我深受打击,可能是我的样子太凄惨,他拍一拍我的肩膀,安慰我:“你不会失去我的,我会常写信给你。”
我没有对清风说出不要走的恳求,因我深知他是一个坚持到底,甚至可以说是固执的人,我把所有恳求话语吞回肚𥚃;,觉得自己的心快碎成一片片。
我整个星期也心神恍惚,直至山岩致电到来问我告白是否顺利,我的伤口又再一次痛起来,我强忍眼泪,刻意轻快地说:“失败了,我告白,清风就说要去意大利读神学兼做神父,看来我的爱慕足以令所有男人恐惧。”
山岩仿佛能看穿我轻快声音下的痛苦,他柔声道:“以行,不要难过。”
山岩的安慰使我伪装的愉快再也撑不住了,我再也忍不住哽咽:“他拒绝我也不紧要,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离去,先是笑晴,然后是你,现在轮到清风,为什么你们逐个在我眼前消失?难道成长就代表一连串的失去吗?”
山岩没有作声,只是在电话筒𥚃;悄然地陪着我。
而这夜,我俩也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