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也不自觉地揪住,反问她:“为什么?”
笑晴哽咽着:“我的父母要我去美国留学。”
“你不能不去吗?你在耀阳城读书读得很好的,为什么要走呢?”
笑晴的双眼充满了无奈,她苦笑:“我不像你那般自由,父母要求我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我根本无得抗辩。”
我合上眼,忍住了痛楚,此刻的笑晴不需多一个人陪她伤心,她要的是平静。
我尽量平和地说:“我们回宿舍再说。”
我扶着笑晴出女厕,那群女生早就在门口外守候,但可能我的面色太凝重,她们选择纷纷让开。
我心不在焉地上课,满脑子只是笑晴离开的消息,为什么我在意的人开始一个接一个离开?
回到宿舍,笑晴告诉我她会在十二月上旬离开,我不禁问:“为什么这么急?即使出外留学,也可以等学期完了才走。”
笑晴苦笑:“我的父母会顾念很多东西,但我的学业和心情绝对不在他们考虑之列。”
我握紧她的手,希望能给她支持。
笑晴凝视着我,眼内再次泛起泪光,脸上却带上了微笑:“以行,我庆幸我遇到你,你令我知道生活原来可以很快乐。”
“笑晴,你可以写信给我,读完书你更可以回来,我们的友谊不会变的。”
笑晴终于流下了泪水,她拥着我,哽咽着:“以行,我不会忘记你的。“
没多久,笑晴走了,直至圣诞前我也没有她的消息,我有一种感觉-我可能再也找不到她,这个认知使我日益沉默。
今天的冬天更加冷,我望着光秃秃的树枝,心情更加低落,这时有人经过我身旁,低声唤我,我抬头一望,微笑地向他打招呼:“清风,为什么又来到这小径?”
“我来找你。”
“我只是看风景。”
“有什么好看呢?所有树木也枯萎了。”
我冷冷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也像树木一般,一样的枯萎,一样的淍零。”
清风叹了一口气:“不要因挫折而失去自己乐观的心灵。”
“乐观?清风,这一年发生太多事了,莫神父死去,山岩被父亲威迫,笑晴被父母送走,这些事实告诉我,无论我怎努力,也没有好的结果,我还可以怎乐观。”
我强忍着才不流下泪水,生离与死别快把向来不知愁的我支解,我也想寻回那个可以肆意微笑的自己。
清风把我拉到他怀中,郑重地承诺:“以行,你永远也不会失去我,答应我,你也不要失去你自己。”
我强忍的泪终于洒落清风的恤衫上,我只好奢望我失意时清风永伴在身旁,即使我已不信任何事可以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