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接到表舅父的电话。
话筒里传来表舅父的道歉。
我轻柔地回他:“只要能帮到世玉,做什么我也不会介意!”
表舅父的语调仍是内疚的。
“我太自私,只想到世玉没有顾念会带给你有多大的麻烦。”
“世玉是你的心中宝,我一早就知道,我不会吃喝醋的。”
表舅父被我逗出笑声。
我轻柔地说:“我明白你为何要争取世玉的婚姻自主权?因你知道相遇不能相守的痛苦,你爱的人是叫展媚吧!”
表舅父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曾以为我不会爱上任何人,我轻率地走入婚姻,之后,我辜负了我爱的女人,我不想世玉像我。”
难怪表舅父总是不快乐,我劝他:“你去争取啦!什么问题也可以解决的,一生所爱是可遇不可求的。”
他缓缓道:“她身边有人了。”
我沉默着,窒息的气氛弥漫着。
最终表舅父只是响应:“我只是不想世玉像我。”
不像你般无奈,不像你般追悔,不像你般内疚,是吗?
但这个问题我只是沉在心底,我不忍再问下去,因那恐怕是表舅父的椎心之痛。
周一回到学校时,已发觉众女生不友善的眼神,小息时,刘子倩及一群女生更把一大迭八卦周刊丢在我面前,怒气冲冲地问:“那些记者说你和宋世玉拍拖,是真吗?”
面对一大众娘子军,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我也稍避其锋,温和地说:“当然不是,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刘子倩仍质问:“但你又和他去音乐会,又是他宴会的女伴,你怎么会和他没有关系?”
我觉得我不像面对一群女生,像面对一群母夜叉,我呑一呑口水,仍然是温和地说:“我只是他表妹。”
这次连邵秀妹也出声:“你刚刚不是说你们没有关系吗?”
我在心中哀鸣,为什么连秀妹也插一脚?难道因为世玉我成了女生公敌!
好,我走。
我一面推开众女生,一面说:总之我和他不是拍拖,不要再烦我。
我一鼓作气冲去女厕,并反锁厕所门。
这群母夜叉真的可怕,在我以为我可以有片刻的宁静之时,没想到听见有人在洗手盆前哭泣,那人竟然是笑晴。
她哭得很伤心,连我进了女厕她也不察觉,我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她的眼睛充满了泪水,她的泪眼凝视着我,接着,她趴在我的肩膀大哭。
我柔声问:“为什么这般伤心?”
笑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才能说:“以行,我要走了,我要离开耀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