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寒江流
绿山寒风绕,高不见海拔低不见深浅,郁郁葱葱丛峦叠嶂庞伟雄壮似巨蛇。蓝海寒潭曲折弯绕,一处开阔一处狭隘,一处湍急一处宁静。
此处江如其名谓之寒江流,江流似寒潭寒雾如烟沙,太冷太烟太清太深,清如明镜深如无底洞。寒江周岸居民,没有一人敢踏足于此,更没有一人敢仗着一颗铁石心肠,往寒江流的深处去。
在这孤寂寒冷地江流上,有一个身披草衣戴着草帽的银发壮士,拿着一根长竹掌着一叶竹筏,在江流上缓缓行舟。有一个身披绿袍足穿青靴,头系青带手拿竹扇的绝雅男子,立于竹筏仰头闭目静听山水。
竹之青的双足,稳扎在时而摇晃时而平稳地竹筏上,身姿与舟相接不见虚晃。几楼清风从他身边掠过,惊起他悠扬地墨发与披身的绿袍。他宁心入景,听舟竹划水孤江谱琴,高云飞鹰遨游嘶鸣。右耳颤动睁开一双清澈如水地眸子,勾起嘴角温润一笑。
一江海一叶舟,一人载一人坐。
载人载下江海,坐人坐下叶舟。
立于竹筏前掌舟的鸿威,听身后的清雅小子说道的应景诗句,抚颌斟酌了几许。这掌舟的人能掌握江海,承舟的人只能拘泥于一叶扁舟,确是如此!但若掌舟人非他只是凡界舟民,而乘舟人是清雅小子,那掌握江海的人恐怕会是他吧!
“呵呵!小公子,这寒江流寒气弥漫深如无底洞,江流不会一直平静,你就不怕湍急地水浪冲散了竹筏,你会就此沉没于此。”
竹之青听掌舟壮士一言,澈眸中无一丝毫厘地恐惧,反是无谓笑之。他轻握竹扇尾柄以竹扇环绕白雾,将雾气困于扇周学风神施风布雾。
“掌舟人,我本以为无人可渡我来此。”
“我在怀海族苦等十日,没有一个掌舟人肯渡我至寒江流,除了你。你······就不怕会沉没于此吗?”
鸿威听他反言相问并没有回头,依然稳握长竹掌着竹筏,不过嘴角地笑容却越发璀璨了。
“呵呵!小公子,你这渡舟之人都不怕沉没于此,我这掌舟人怎可会怕。”
“你不是说,掌舟的人能掌握江海吗?”
竹之青停下手里的动作,眉目紧蹙神色冷凝。此人能听懂他所做诗词含义,心有文墨不似一般人,或许他根本不是怀海族的族民。
在怀海族的渡江口,他早已发觉此人有异。一张华貌千丝银发,看上去三十有二,怎就一头华发了。他在怀海族苦等十日,无一个掌舟人愿渡他去寒江流,只有他一人愿意并主动找上他。
看他此时稳立于竹筏的双足,在辽阔雄长深如无底洞的寒江流上掌舟,稳重如山心态平和不见慌乱疲乏,此人必是武功高强身强体壮心硬铁胆。
“掌舟人,你到底是谁。”
鸿威听他沉声询问,便停下掌舟的动作。将长竹从寒江流中取出,转身望向竹之青,慈悲目中一片慈祥。
“小公子,掌舟人当然是渡你过江的人。”
鸿威一言,竹之青好似没有听到般。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深深地瞧着鸿威手中的长竹。
那根长竹的确很长,不过却没有寒江流中如无底洞般的长度。他的脸色顿时煞白,退后一步便再无可退。心寒惶恐犹如深陷诡潭,喉间有些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