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由果天才地宝,又怎会没有妖兽守护。
臧天释心念一动,金光瞬间笼罩全身,古朴的金钟牢牢的罩住了他的身体。对于臧天释来说,金钟符乃是必备的保命之物。身上的白衣砰然破碎,露出里面青色软甲,甲身青光流转,符文闪耀,却是一件极其稀有的防御宝器。
在短短的一瞬间,臧天释就已布下两层防御,也算是手段了得,一般情况下,这两层足以保他无恙。
可短短一息时间,金钟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来袭妖物竟突破了防御惊人的金钟符,刺中了内里的青色软甲。不过一息时间,软甲再次被破,臧天释只觉得后背如被针扎了一下,顿时疼痛难忍,若不是他最后关头闪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两个鬼奴这才反应过来,一声怪叫冲了上来,将臧天释挡在身后。
臧天释冷汗直冒,他哆哆嗦嗦取出数瓶弹药,解毒丹生肌丸如倒豆子般倒入口中,这才觉得好了一点。
不远处趴着一只通体如玉的白色巨蝎,正对着他做出各种攻击姿态。而两个鬼奴如临大敌,早已持刀在手,与巨蝎对峙。刚刚偷袭他的,正是巨蝎的尾刺。
臧天释刚想破口大骂,神魂之力一扫,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头巨蝎,竟是一头筑基期妖兽!不过巨蝎气息不稳,几个爪尖还有微黄的陈皮未蜕,一看就是进阶不久,刚刚蜕皮,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若是全盛时期的筑基妖兽,臧天释想都不会想,让鬼奴殿后,他有多快跑多快。可巨蝎现在一身实力最多只剩四成,他这边却有两个鬼奴可用,更何况相由果绝不能放弃。
巨蝎本是湖中岛的霸主,常年守护于此,受相由果的影响,竟打破天地界限,突破筑基期。正在蜕皮完成最后一步时,周衍闯了进来。虽然引发了相由果的共鸣,但以巨蝎的状态,只要不动果实,它也不做理会。直到臧天释动手,巨蝎才忍无可忍,跳出来阻止。
周衍躺在地上,全身僵直,感受到体内生机正离自己而去,心中所想却是刚刚幻象中的情景,幻象如此真实,宛如身临其境,分不清虚幻现实。而最后那白衣人影,神秘强大,每每回味,却总是意犹未尽,以一己之力映照星空,该是何等的伟力!
在周衍回味沉醉时,左臂青叶又一次激发,暖流来的极其汹涌,如涛涛大河,奔流不息,一瞬间缠绕于周衍心脉附近,滋养重创的心脉。而他体内的真气,犹如长鲸吸水,几个呼吸间就被青叶印记吞噬,转化成暖流,这才勉强将心脉续接上。
不远处怪叫连连,阴风阵阵,但周衍苦于无法动弹,也不知结果如何。足足打了有盏茶时间,声音才逐渐平息下来。周衍的伤势已大为好转,但一身真气枯竭,战力大损。他勉强盘膝坐起,回复了一丝真气,将闷棍取出,温热的棍身在手,他才支撑着站了起来。
生机盎然的草地已经尽数被毁,大片灵药枯死,空中弥漫着浓稠的血气,满地狼藉,一看就经过一场大战。
一只足有九尺长的巨蝎横卧在草地中间,已经没了生息,白玉般的外壳坑坑洼洼,两只巨螯一只被彻底斩断,另一只也已经破碎,断裂的螯口夹着一具黑衣人的尸体,仅剩一点皮肉连接,头部更是千疮百孔,不知被尾刺洞穿多少次。
另一个黑衣人同样狼狈不堪,黑袍破碎,身上血痕斑斑,手臂不翼而飞。那白衣魔修面容惨淡,胸口凹陷,每次呼吸都有血丝从口中渗出,一身白衣早已不见,不知何时换成了一件黑衫。虽是惨淡,却对着手中木盒傻笑不已,盒中正是那枚金果。
周衍起身的动静惊动了臧天释,他转回头,双眼冰冷的看着周衍,“竟然没死,你还真是命大。不过又能如何,你可还有力气一战?”他将手中木盒收起,一挥手取出一面惨白的灵幡。
未理会臧天释,周衍取出一个玉瓶,想也不想将其中的液体倒入口中。
灵液入口,本已干涸的丹田迅速被填满,真气流转,撑得经脉隐隐胀痛,偏偏这种势头愈演愈烈,毫无停下来的迹象,到最后周衍不得不发,化作一声惊天长啸。啸声震荡,层层叠叠的回音激荡,声势惊人。
长啸过后,鼓涨感稍减,但周衍仍像冲过了气的皮球,急于发泄,他不由将目光对准了草地中央的臧天释。
“青蚁露!”臧天释恨声道,眼见不多的青蚁露被周衍一口喝下去三分之一,臧天释恨不得将周衍整个吞下去。
“你的好运到此为止了,我会将你拘入白骨幡中,日夜熬炼,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臧天释晃动手中的小幡,无数黑气从幡面上渗出,化作一张张迥异的面孔,面孔狰狞可怖,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紧。
此幡名曰白骨幡,乃是用人骨炼制的魔道宝器,鬼阴赐下来给臧天释防身之用。
黑气流转,无数黑影飘散出来,狰狞的人脸化作人形,或年轻男女,或耄耋老人,目光呆滞,面色凶恶,口中历啸不断。臧天释再将骨幡向前一抛,骨幡如利剑般直直插到了两人间,方圆百米黑气漫卷,竟是一座如同鬼蜮般的阵法!
周衍被充盈的真气鼓涨的异常难受,哪有心情与他废话,他大声喝道:“恁多废话,邪魔外道,受死!”同样挥动手中的闷棍,庞博的真气注入,棍身卷起漫天火云,铺天盖地席卷而至,所过之处,黑气如阳春白雪,尽数消融。
这一棍扫来,声势惊人,臧天释也是一愣,这不起眼的棍子居然是个极品宝器。他常用的几样防御手段多已用在与巨蝎的争斗中,只好鼓荡真气,催动身上的黑袍,如墨汁入水,将周围沾染得如同黑夜一般。
闷棍扫过,黑气向两侧翻腾,里面却不见人影,臧天释早已趁此机会躲到了阵法边缘。他面色晦暗,自己竟连一棍之威都不敢抵挡,这让自视甚高的他难以接受,见幡中催生的阴魂被棍子带起的火光灭杀,更是心痛不已。
“这是你逼我的!”臧天释面容扭曲,伸手一拍芥子袋,一个白净玉瓶出现在手中,揭去瓶上灵符,澎湃的血气荡漾开来,连身处阵中的周衍都能察觉那股冲刷之力。
血珠晶莹,静静的飘在臧天释胸前,他用力一吸,咕咚一声,鸡蛋大小的血珠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嗷!”
一声痛苦中带着兴奋的嚎叫,臧天释双目赤红,身上的伤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过来。强大的血气无法被完全吸收,从头发五官中渗出,将一头黑发染的血红,脸上更是挂满血痕,整个人如修罗恶魔。
但他的气息却迅速攀升,转瞬越过蓄气顶峰,又突破进入筑基期,强大的气场将阵中的黑气都搅动的一阵翻滚,甚至连阴魂都承受不住逃了开来。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