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哈哈哈!”
两个盛满啤酒的杯子“呯!”地碰在了一起。“干杯!”丹尼斯和埃尔文端起酒杯痛快地牛饮起来。“哈哈!咱们这次可是干了个大好事儿!”埃尔文一晚上放开肚子吞下了七八杯德国啤酒,喝得全身通红,从远处看好像一盏发着光的大红灯。“没错,否则下一次大饱口福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丹尼斯照每次喝酒的惯例,先用好几种酒调成一杯“心灵清洁剂”灌下肚去。此时的他们正在不远处的一个小镇上出席一个盛大的宴会,镇上的人们为了庆祝重获自由,举行了一个盛大的露天宴会。为了举行这次宴会,镇民们几乎宰杀了全镇的每一头牲口,拿出了几乎全部的食材,搬空了酒窖里的所有东西。
作为这么多人的救命恩人,丹尼斯和埃尔文自然成了宴会的主角,理应受到最好的款待,而他们自己似乎也乐于接受这成堆的美食美酒,便毫不客气地把肠胃塞了个满满当当——其实他们之前没打算来的,但是经过一番战斗实在饥渴难耐,于是便好心接受了大家的极力邀请。
通过镇民们的讲述,他们了解到,吉布森来这里开挖黑金矿已经有三年时间了,期间不断将镇上的百姓骗去那里关起来给他们无偿劳动。到了最后甚至把这个镇子变成了一座空无人烟的死城。在丹尼斯他们把那些苦力救出来的之前,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已经在那里被关了一年以上。
由于当天夜里醉得实在没办法上路,于是丹尼斯和埃尔文就在镇上留宿了一夜,第二天再离开。他们第二天一大早准备离开时,原本打算一声不吭地悄悄离开,可谁知等到他们一出门,就看到门口挤满了前来送行的镇民们,几乎整个镇子的人都起了个大早,生怕恩人不辞而别。而且,他们还为丹尼斯和埃尔文准备了一辆新马车以及两匹马。这让他们两人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再见吧!恩人!”“再见!谢谢你们的帮助!”丹尼斯把武器弹药什么的都搬上车厢,然后坐上车辕。“出发吧!”他拍拍埃尔文的肩膀。车子开动了,他俩还不时回头看看向他们招手的人群。“再见啦!后会有期!”埃尔文拧开灌得满满的酒壶喝了一口,“你们的酒可真不错啊!哈哈哈!”
“丹尼斯,我记性不太好,告诉我,下一个要受死的倒霉蛋是谁?”黄昏时分,埃尔文忽然打破了两人之间许久的沉默。“啊?好,让我看看??????”丹尼斯从口袋里掏出张名单:“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新墨西哥州,这次等死的是一个叫卡拉尔的家伙。”看完,丹尼斯把名单折起来放回了口袋里。“卡拉尔???这家伙是个什么人?”埃尔文问。“呃,如果我没搞错,他好像是一个黑市商人,靠倒卖从各地劫来的军火赚钱。”“好吧,那我们就去会会他!”丹尼斯原本以为埃尔文会像平时一样开口骂几句,但是他却表现出十分罕见的文明态度。这个疑问用了不到一秒就得到了答案,原因很简单,埃尔文从前也是干这买卖的。想到这儿,丹尼斯发出了声漏气般的笑声。之后,他们再度陷入沉默,因为太阳就快要落山了,他们必须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尽可能多的赶路,所以他们都在专心致志地轮流驾车。
就在最后一丝太阳光即将消失于群山之间,黑暗即将笼罩大地时,他们驾着马车路过了一个废弃的牛仔营地。说是一个营地,其实不过就是五六座残破的小木屋建在一起而已。而且因为长期废弃不用,木板早就已经被风雨侵蚀得腐朽,散发出一股股潮湿变质的臭味儿,就像是经过一具死掉一周的狗熊尸体似的。
丹尼斯漫不经心地往那边瞧了一下,忽然对正在驾车的埃尔文说:“喂,在这儿停一下!”埃尔文照做了。“什么事?”“等我一下!”丹尼斯跳下车,走到那些恶心的木屋中间。“嘿!你要做啥?我们的时间很紧的!”急性子的埃尔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吸引了丹尼斯的注意力。“嘿!老兄!”丹尼斯随手从腐烂的木板上揭下两张黄色的纸。“什么玩意儿?”丹尼斯把纸交到埃尔文手里,“看看吧,我们上榜了!”埃尔文一看,只见纸上面写着两个大大的‘通缉’字样,还画着他们两人的画像,下面写着一笔可观的赏金数目。“我们上榜了!”丹尼斯坐回车上,从埃尔文手中拿过马鞭,赶车向前走。“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被通缉了?怎么回事?”埃尔文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你说呢?伙计?两个亡命徒在铁路上洗劫了一辆有政府保护的运钞火车,还把上面负责押运的家伙们杀得一个不剩,还把整趟列车直接扔进了一个大湖里,难道这还不值得通缉吗?”丹尼斯说。“嘿!没事儿!别管他,就算真的被通缉,我就不相信那帮该死的警察能找到这儿来!哼!”
太阳落山之后,无尽的黑暗接管了辽阔的西部大地,只属于白天的狂野与燥热被夜间的寒流横扫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寒冷而一片死寂的大地。
丹尼斯和埃尔文赶着马车孤独地行驶在深夜的西部荒原上,速度明显降了下来,因为前方路况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丹尼斯,我想这里离州界不远了,不如我们今晚就先在这里歇息吧!你觉得如何?”埃尔文提议。丹尼斯见越往前走就越黑,这要是碰上悬崖什么的可就毁了。再说,从黄昏到现在,一直都是他驾着马车,怎么也有五六个钟头了,现在可以说是人困马乏。“好吧,那我们找个相对隐蔽的地方把车停下!”于是他赶车又向前走了大概半英里,找了一个紧挨着山丘的地方停下车。那里有很多大石头,万一真的碰上什么强盗、劫匪之类的家伙,打起枪战也算有个掩护。
他俩从车厢里取下一些一路上捡来的树枝柴草什么的,点燃根火柴扔进去,不一会儿就燃起一堆篝火。“好吧,别忘了我们还得把这俩娘们儿喂饱!”埃尔文又从车厢里取出仅有的一些干草,走到两匹马跟前。奔波劳累了一整天的马儿实际上比这俩人辛苦多了,此时已是筋疲力尽,见到吃的也不看好歹就直接迫不及待地大口吞食起来。“嘿!吃得蛮香的!”埃尔文看着两匹马的吃相咧嘴笑了。“喂,埃尔文,我们也得吃点儿东西了!”“好!有的是食物!”
两人简单地吃了些饼干和几片硬得像石头的劣质面包,又各自喝了些酒壶里的酒后,便和衣躺在粗糙的土地上,草草地睡下了。可是,埃尔文发现丹尼斯并没睡,而是用双手不知在干什么,发出“沙沙”的声音。“喂,丹尼斯,你在干嘛?”他坐起半个身子问。“什么?我吗?哈,没啥,随手做点儿有助于睡眠的事情!”只见丹尼斯拿着支铅笔在一个脏兮兮的牛皮纸本子上画着什么东西。“那是啥?”埃尔文凑过来一看,看到丹尼斯在黄黄的粗糙纸页上简单地画了四个手拉在一起的人,还在旁边潦草地标注着:玛利亚、我、两个聪明可爱的儿子,他们一个叫鲍勃,一个叫拉姆。他还在这页纸的正下方用笔狠狠涂了一个单词:复仇。埃尔文立刻会意了这是什么意思,便不愿自讨没趣,说了句:“兄弟,你明明可以当一个职业画家嘛!”他还拍了拍丹尼斯的背。“谢了,埃尔文。让我们休息吧,明天去新墨西哥还有好一段路程!”
就这样,没过多一会儿两人就都进入了梦乡。
大概是后半夜,丹尼斯的耳朵在睡眠的情况下捕捉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直觉告诉他那好像是马蹄声。这也就意味着,有人靠近!这个念头瞬间把缠绕在身上的所有睡意全部打发走了,他急忙抓起手边的枪,推推埃尔文:“埃尔文!醒醒!”埃尔文也一下子睁开眼睛。“怎么了?”“嘘!!”丹尼斯把食指竖在唇边,然后小声地说:“我好像听到有人正在接近我们!”“啊?”埃尔文也立即拿起靠在石头上的散弹枪,警觉地站起身和丹尼斯一起躲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屏住呼吸聆听周围的任何动静。“哒哒哒,哒哒哒??????”“是马蹄声?”“嗯。”
但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忽然消失了好久,四周又恢复了万籁俱寂的状态。“怎么没动静了?我想也许只是一支商品运送队伍经过吧,这一带经常有!”埃尔文说。“嘘!别出声儿!”丹尼斯握紧手中的枪,冒着被爆头的风险探出半个身子,查看外面的情况。
“呼~~~嗖!啪!”一发子弹像是凭空出现一样蒙地打在石头上,飘起一阵尘土,要不是身手灵敏的丹尼斯躲得飞快,否则现在他已经飘到上帝那里去吃糖果了!“靠!狗东西!”但就这一下子,他就发现了子弹的来源——山崖上。“有人在山崖上开枪!打他们!”两人立即开枪还击,一时间无数道粉色的火光划破干冷的空气,来回乱飞。“上面不止一个人!有一群人在攻击我们!”对方的火力实在太猛,他们俩只好先蹲下身子暂时避一避。“究竟是哪个犄角旮旯的乌龟王八在打我们,真******不算正人君子!”趁着敌人们换弹夹的功夫,两人抓紧机会向上面开枪,收获了几声中弹的哀嚎。
可是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对方的活力越来越猛烈,丹尼斯和埃尔文几乎抵挡不住。再加上天太黑,他们根本无法弄清楚对方的身份以及究竟有多少人,没法实行有效地战术,因此他们决定走为上计。
“埃尔文!我们快走!用那把速射武器作掩护!快!”埃尔文顶着枪林弹雨从休息的那块大石头边拿上那件西部绝无仅有的致命武器,朝山崖上隐约可见的一队人影开火。“呀!!”偷袭者显然也一时被这种新式武器搞得阵脚大乱,一大片人纷纷中弹倒地,他们的攻击也就此中断。“丹尼斯!快!”趁着这个大好时机,丹尼斯连忙跳上马车把车赶到埃尔文跟前,等他跳上来就立即一抽马背:“快跑!”
“喂!他们要跑啦!追!!”
山崖上的人调整好状态,骑马朝山下火速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