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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生归来

门口正在洒扫的两个婆子正忙着在倒着炉香,远远地望见芍药回来,那两个婆子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笑道:“芍药姑娘回来了!这一大早的姑娘作甚去了。”芍药微微的笑道:小姐有事吩咐我走一趟罢了,你们这是作甚?姑娘可是醒了?”其中一个微胖的婆子答道:“姑娘是醒了,还未梳妆,倚在榻上读书呢!姑娘嫌这炉香味道太过浓了,只叫我们把炉香倒掉。”

芍药刚才一进入,里室的左边是一个屏风,上面是梅兰竹菊的图案,靠着屏风有一个景泰蓝的梅花瓶,里面插着几束木槿花,便见到莫玉槿正拿了一本《饮水诗集》静静的倚在窗前的榻上读着,像墨玉一般的长发只简单地在脑后挽了一个髻在身后。身上只披了一件嫩绿色的披风,秋菊站在一旁伺候着。

“大小姐,奴婢进来服侍您宽衣吧!虽是六月了但早上还是有些冷的,小姐可不要着凉了。”听着芍药的话莫玉槿还是有一时的怔愣。是的,莫玉槿重生了,这已经是第六日了,一醒来就躺在听雨轩中,重生回到了自己十二岁的时候。

芍药见大小姐没有出声,不由得担心自从大小姐,自从那日与二小姐一起游湖不小心掉进荷花池之后,醒来就这样不爱说话。昨夜又被梦魇着了。芍药轻轻的叹了口气。“小姐,芍药服侍您宽衣吧。”这次莫玉槿终于有了反应。她转过头看着芍药担忧的眼神,上一世只有芍药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可惜自己死后她必定也是逃不开一死的命运。这一世她必将护她周全。莫玉槿暗下决心。

芍药服侍我更衣吧。芍药唤来小丫鬟进来端水。莫玉槿的听雨轩中共有一个奶娘周氏,家中有事请假归家了,大丫鬟芍药,四个二等丫鬟冬梅、秋菊、夏荷、报春。莫玉槿冷眼看着端水的冬梅。这个冬梅是继母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丫鬟,前世便是她出卖了自己,给了莫玉蓉与继母暗算她的机会。莫玉槿在心里默念了几声佛号才将怒气压了下去,这冬梅她现在还不能将她除去,莫玉槿留她还有用处。

很快在丫鬟的服侍下,莫玉槿很快就收拾妥当,只见镜中之人,白皙的面容。眉目如画,一双美目幽深的像是一汪池水一眼望进去就再也回不了神了,姿态纤纤,容貌清雅,自有一派书卷之气。美人分为很多种,有美人较弱如柳妩媚妖娆的,有美人气质清丽脱俗清高如兰的。莫玉槿便是后一种的美人如兰如竹。

芍药一时也不由得看怔住了,她知道小姐一向是美的,现在的小姐更有了一份沉静之美,一种似乎看破世间万物与年纪不相符的老成与通透。

莫玉槿将众人屏退,只是留了芍药。莫玉槿倚在榻上又拿起了了刚才读到一半的《饮水诗集》。芍药站在边上服侍。过了一会莫玉槿才开口道,芍药周大夫是如何说的。芍药一听这话一下子便怔住了,今日早上莫玉槿便悄悄叫了芍药进来。莫玉槿吩咐芍药将昨日莫玉槿偷偷倒在花瓶里的药,装在一个小瓶中,悄悄的出府。将这瓶子交给济世堂的周大夫。

芍药便匆匆忙忙的去了济世堂见到那周大夫,芍药便按照莫玉槿的吩咐,进去之后便直接找到周大夫说:我们家小姐是定远侯府的表小姐,这是我们家小姐让我交给周大夫的,说完将装了药的瓶子交到周大夫的手中,说完便将一直揣在怀中的瓶子交到周大夫的手中。

那周大夫接过瓶子也不含糊,只是吩咐济世堂的小学徒将茶奉上请芍药在外间稍坐片刻。安排完便一转身进入内室,芍药只在外间稍坐了一刻钟左右,那周大夫便出了内室道:姑娘请随我去内室我再为姑娘细看一二,说罢便请了芍药去了内室,进了内室那周大夫便叫那机灵的小学徒守在内室的门口,周大夫将内室的门关上。

那周大夫对芍药道:姑娘回去请告诉你家小姐那瓶中的药是上好的治风寒的药,只是那药中还有不该有的一味药便是藏红花,这味药长期服用可能导致不孕。芍药听到这便有些吓住了,那周大夫唤了芍药几声,芍药方才回过了神,说着便谢过了周大夫,又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府中。这下听见莫玉槿问道,便赶忙将周大夫的话禀告给了莫玉槿。

芍药本以为小姐听到这件事一定会很气愤或是害怕,可是莫玉槿听完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知道了。芍药不禁好奇道,难道小姐早就知道那药中掺了红花。莫玉槿的双眸便有了些许的寒意,芍药见了不由得心里一惊,莫玉槿怎么会不知道。前世她嫁给谢玉十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她后来请了大夫才知道,她是坏了底子没法有孩子的,那时她便怀疑是继母做的手脚。重生之后那便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了。但是这一切莫玉槿还是没有办法跟芍药说的。看见芍药的神情,不由得的放缓了语气道:我不过是猜的,看你吓的。

莫玉槿本是不想告诉芍药的,但有时只有这样才会让人真正的成长。莫玉槿看着芍药的眼睛问道,芍药你说是谁下的药。芍药略一思考便道,是夫人。莫玉槿有道,那你说夫人是怎么将红花下到药里的。芍药不禁摇了摇头。莫玉槿道,你要想知道便很简单,说着叫芍药将耳朵附过来,主仆两个人在那说了一会。

芍药笑问莫玉槿“小姐现在可否摆饭”。莫玉槿摆摆手道“回来再用吧,先去给祖母请安”。芍药知道平日小姐都是不大请安的,小姐一向身子不好,再加上老夫人也不大待见大小姐,就免了大小姐的请安。小姐平日与老夫人也是不大亲近的,怎么突然间便想起去请安了。

莫玉槿看着芍药疑惑的表情,不禁笑道在这个府中真心待我的不过就是周嬷嬷、你、父亲还有夏荷几个。我能放心的也不过是这几人。但偌大的尚书府已经有人容不下我了。父亲总是不在家,即使在家父亲总归是男子对祖母又是孝顺的,总不好总是插手后院的事。在这个家中我总要为自己选好靠山的,后院总归是祖母的。芍药我们也是时候动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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