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的开始就是在市里的医院,我用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但是这个动作我做起来都显得非常吃力,用了好大力气,才终于睁开,我睁开眼睛后只看到病房里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的二堂叔,一个就是丑哥,当时的我已经不认识他们了。
丑哥发现我醒来后,欣喜若狂,拼命叫我“三笑、三笑、离三笑、、、”。
“你是在叫我?”我答到。就这么几个字我吃力的说了好久才说完,丑哥开始郁闷了起来,不断重复这三个字,还说一些我傻了,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的话,诸如此类。我听到这几个字,我看向丑哥,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他是谁,也不记得二堂叔是谁了,不记
得我的父母兄弟,以及所有的亲戚朋友,那一刻我感觉我不是这个星球的人一样,所有的事、所有的人都是那么陌生而又新鲜。
后来我的病情有所好转,昏昏沉沉过了好久,总算精力恢复,我的身边只有丑哥一个人,他开始向我讲了我大学的种种和出事的经过。
我和丑哥还有苏玲我们是西安同一所大学的同学。丑哥,本名李经年,其实人很帅,个子高,爱好体育会打篮球,而且是百发百中型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小时候在少林寺学过武,一手飞刀绝技也是能亮瞎我的双眼。
之所以叫他丑哥那是因为当时读书的时候跟他坐一起的同坐是个很胖的女生,长得嘛实在是对不起观众,跟凤姐怕是有一拼,大家私下就都叫她大丑,不言而喻他就是二丑啦,美其名曰:丑哥。
苏玲,是同年一个转校生,是那种邻家小女孩型,长相甜美清秀,一时间也入了校花行列,但也总给人一股神秘感。
一次机缘巧合老天让我们三个走到了一起,成了关系很好的哥儿们,他说我当时太开心了,仰天长笑三声,于是便有了离三笑这个外号。
毕业后的一个周,我和丑哥、苏玲约好了一次草原旅行,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就出发了。我们仨人租了一辆越野车,从西安出发去往青海。
丑哥开车,苏玲坐副驾驶,而我坐在后排。刚开始还有说有笑,直到上了高速,我和苏玲都有点困了,迷迷糊糊开始睡觉,苏玲还时不时被丑哥叫醒,陪他说话。这时候我是真真切切的睡着了。
我闭上眼睛,也没有完全睡着,我看到了许多惊悚的画面,就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般。闭上眼睛,本应该是一片黑暗,但我的脑子里开始闪过许多片段:
刚开始看到我们来到一个湖边,丑哥开始把车子从公路往下开,就在转头的一瞬间,我看到有条类似蛇一样的黑影,随着车子的开动被撞的四散开来;
第二个画面则是许多青年男女在湖边嬉闹,忽然有个人拿着火把点燃了一个什么东西;
最后一个画面就是一个女孩在湖中沉下去的,就剩头了,马上要完全淹没的一个画面,这个画面一闪而过。
睡梦中的我一身冷汗,“三笑、三笑、、、”,我猛的睁开眼睛,他俩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是不是又做了亏心事,报应来了,做噩梦了吧”。但是刚才那个梦太真实了,仿佛身临其境,随时就会发生一样。
我压抑了几秒钟回答道:“你笑哥能做什么亏心事车里太热而已,出了点汗,不要大惊小怪”。
说是这样说,但内心却很抗拒,总觉得我们这次会发生点什么意外。
到站了,我们带上了相机,锁了车便开始在草原上奔跑了起来,开开心心的玩了好久,拍了不少照片和视频,直到太阳落山,我们才回到车子旁,我开始搭帐篷,丑哥和苏玲开始生火做吃的。我搭着搭着就又想到了那个梦,于是便问他俩:“你们刚才从公路下
来的时候转弯时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没有”两人的回答出其的一致,但是过了一会儿,丑哥挠了挠头,说:“好像转弯的时候,车子颠了一下,但是路上应该是平坦的,可能有什么石头之类的我没看到”,听他这么一说,苏玲也赶紧补充道:“好像是颠了一下,我以为地面不平,就没在意”。
我愣住了,好像我的梦成真了,那么第二个画面怎么解释?越想越不对,我就对他们说:“你们信不信等下会有人拿着火把在湖边跑?”
“扯金箔蛋,笑哥你还能预知未来啊”丑哥道。我也相视一笑,我不敢断定我能不能预知或者说感应未来,我没有告诉他们第三个片段了,我想要验证下,第二个画面到底会不会真的重现。
等了好久,天已经快要黑定了,天空中已经稀稀拉拉出现了繁星,我们三人正在吃着烤肉串,喝着啤酒,望着天空,时不时还有丝丝虫鸣。
北方的夜空是这么的宁静,这么的美,正当我们陶醉其中时,苏玲大叫,我们还以为她被什么虫子咬到了呢,她边叫边说:“真的有人拿着火把在追人啊,你是孔明转世吗?”,丑哥看到也惊讶了起来,我开始感到一丝丝的不安,心里默默祈祷不要点着什么
东西。我告诉他俩留在原地,我准备下去湖边看看。
我刚下到一半,忽然湖对面火光冲天,一时间整个湖都被照亮了,借着火光,湖面漆黑一片,像是倒了很多墨汁或者煤渣之类的物体,然后被搅匀了一样,边上的几个人完全看不到倒影,恍惚间我看见湖边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正是苏玲,她朝我笑了一下,随即
便消失了.
我跑到了火光跟前,貌似是一堆杂草被点燃了,烧了这么久也没有烧完,我沿着湖跑了好几圈,还是没有找到她,看了看水面刚才黑不见底的湖水一下子清澈无比,迎着火光我看向水底,我看到的不是我的倒影,而是一个我至今无法形容的东西。
我恐惧到了极点,我大叫一声苏玲,然后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记得了,再醒来就在医院里了。
从这时候起,我便对我的过去一无所知,二叔和丑哥一直在照顾我,一天二叔来看我,说这里不能呆了,让我收拾收拾去北京,他说他在那边有个古玩铺,让我过去经营,最好不要再回来了,我问他我的父母亲人呢?二叔欲言又止,随后给了我和丑哥一笔钱,
让我们即刻起身去北京。还把丑哥拉到一边悄悄说了几句,我只看见丑哥一直在点头,一直在点头。
话刚说完二叔就走了,丑哥也过来帮我收拾东西,之后我和丑哥便离开西安去了北京。
后来在我的再三逼问下,丑哥终于告诉了我一些事,只说苏玲消失了,我的亲戚家人除了二叔,和在国外读书的少明,其他人都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多的,他说他也不太清楚,二叔也没跟他细说,只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叫他千万不要告诉我这些,
以前的记忆全部抹去,从新开始新的人生吧。
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北京,丑哥跟我生活了一段时间,也开始倒腾起古玩冥器这些东西。
但是我对他当年跟我透露的这些总是半信半疑,我只记得苏玲这个名字,和湖边看到的最后一面的苏玲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