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头说好,江邵然送我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多了,我用钥匙扭开那扇绿色铁门,用手在黑暗中四处搜寻着开关,却怎样都摸不到。
好不容易摸到了,灯却没有亮,恍然地发觉上午颜宛似乎说过这公寓今天已经停电了。
谁也没有时间去管。
借着手机屏幕散发着的微弱的光,才勉强照亮了一小块的地板,整个城市都黯淡在了黑夜里。
我没有关门,楼道里还有灯,只是那是声控的,没有几分钟也就黑了。
从门口走到房间门口,似乎就成那样漫长而又遥不可及。
偶尔还会碰到椅子,与地板摩擦发生刺耳的声音,我并不知道颜宛有没有回来,那已经成为了不定期的事情了。
门被风轻轻地带上,却是极响地一声,我还没有走到房间门口,颜宛就从房间里出来了,手里拿着的是小型的黑色手电筒。
和她比起来,我略显狼狈。
“你这是几点才下班?”手电筒的光一直射到了墙壁上,苍白的刺眼。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只是瞟了我一眼以后,就把手电筒放在了茶几上,拿起她的专用水杯开始在饮水机下接水。
蓝色的饮用水外裹着一层塑料袋,里面的液体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抽空。
“没有,我在报社里找了一些资料。”她的脸隐藏在了黑夜里,我看的清的唯一那张被手电筒射住的茶几。
手里抱着一大叠的旧报纸和原稿,后知后觉才发现手僵硬的厉害,也有几张报纸散落在了地上。
“整理一下就早点睡吧。”颜宛经过的时候顺手帮我捡起了地上的报纸,“桌上有我晚上才买的面包,饿了就先吃一点,手电筒拿去用。”
我只能感觉到报纸掉落在了地方,却一点都看不清究竟掉在了哪里。
记得她曾经说过,习惯了黑夜的人,永远会比那些站在光芒里的人看的更加清楚,只是因为习惯。
她把手电筒塞进了我的我手里,紧接着是开门与关门的声音,拼凑在了一起。
我没有心情看了资料,更没有胃口,洗了澡就爬上了床。
跟不上时间节奏的人永远会被淘汰出局。
在我进入报社工作一星期以后,迎来的第一个周末本来是准备和江邵然一起去看电影的。
他发短信给我说最近有一个很好看的新片,当时我还埋在乱糟糟的资料抽不开身来。
等我有时间回他信息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经间隔了三个多小时。
票定在了下午,就在准备开场的时候,江邵然却放了我鸽子。
那是常有的事情,有一次陪我去逛街,中途逛到一半,他却突然有事,为了不搅我的兴,只能活生生地把颜宛叫过来。
后来还没有半个小时,颜宛就把我拉回了家,衣服一件都没有买成。
我也不是没有生过气,不过没有什么威慑力罢了,第二天他照样僵硬地挂着一张好人脸来找我,顺便提着大袋的零食准备收买。
我也想很有骨气地拒绝一回,只可惜一看到他那张脸瞬间就怂了。
据说这一招还是他从网上学来的,我一听见就立马归为了讹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