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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嗯……”老者欣慰地微微点头,但随即就又皱起了花白的眉头,“嗯?”

就在刚刚,他突然感受到一股让他为之战栗惊悚的气息出现了,瞬间滔天。虽然这股气息刚一出现就消失不见,但他还是本能的捕捉到了一丝危机。

老者面目表情极为凝重,他不知道潜龙帝国何时出现过这等强者,特别是出现在这个三等城市里,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会是谁呢?封仙教那老不死的?有些不太可能,那老家伙也没有这么恐怖。”老者不断思索着。

同样的一幕,出现在了奥科城各大酒楼里。

……

昌盛酒楼。

这是莫家所经营的一所酒楼,虽不是首席酒楼之一,却也别有一番独特的风情。

此时,其中一个包间内,一名背着长剑的白发男子神色淡然,正端坐于长凳上默默地饮酒。但是突然间,他眼中寒芒乍现,手中酒杯顿时粉碎。只见他的眼中有万千剑芒闪烁着,锋锐无匹,最后,竟在眼中凝成了一把散发银光的实体的剑!

那酒杯,竟被其一道目光粉碎!

“阿叔,你怎么了?”他的身旁,一个大约十六岁的银衣青年小心翼翼地问道,低着头,竟是不敢去看白发男子的眼睛。

“没什么……”白发男子脸上重新恢复淡然,眼神里也归于平静。

……

太平酒楼。

冷家经营下的一所标志性酒楼,奥科城管辖下的首席酒楼之一,常年人声鼎沸。

此刻,在一个贵宾阁室内,一名面目极为妖俊的青年正望着不远处的演武场,嘴角挂着邪异的微笑,喃喃自语:“宁天啊宁天,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和一个贯脉都不到的废物大张旗鼓摆擂,真的是让我好生失望。”

然而说到这,他的脸色突然一变,望向了坐在他身旁的一个同样面色微变的老妪。

“黄老……您这是……”他从未见过这个在宗族德高望重的黄老这幅表情,不由得头皮一炸。

老妪只是摇摇头,缓缓闭上了眼,没有说话。

……

而他们共同的面色程度不同的变化之前,也正是……天魔眼神取缔茫然,恢复清明的那一刻!

如火般的骄阳在这座城市里肆意宣泄,没有冰冷的制约,仿佛就不会没有它无穷无尽的炙烤。

鳞次栉比的建筑庞残余之地的柳木树叶也被扭曲折磨的不成样子,却还在顽强抗争着这份来自于宿命大敌的持续的使命;河畔的水流潺潺而过,缠绵而优柔。虽是在逃避可却依然不能使全身躲过这场可以让它消失本质的劫难;那隐藏在树上的知了长鸣仿佛死亡前发出的最后绝望而凄厉的嘶吼。一切,经过尘世的渲染仿佛都在这份原始的自然中失去了它本来的样子。

“哎……怎么还不开始?赶紧秒杀完算了,该死的天气,竟然这么热……”

“怎么可能,你没看到奥科四大家一个都没出现吗?他们不出现,这场战斗就绝对不会开始,估计他们要一起见证莫天失败的那一刻。”

“嫌热的话,用元气覆盖住身体用以隔绝热量不就行了。”

“其实也真的没什么可以看的,那个废物与宁天哥哥实力相差太过悬殊……”

“就算是用元气遮掩,人家的皮肤也会黑的好不好。”

一群少女莺莺燕燕,百花齐放。一个个俏生生地站在人群里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引得众人纷纷忍不住将目光放在这里进行观望。

更有一些少女,望着那在擂台左边的冷漠青年眼里冒出无数星星,大声尖叫了起来,清脆的声音在此地引起了更强烈的反响。

“宁天弟弟加油,你是最棒的!”

“宁天哥哥最帅了!”

“宁少宁少!!!”

“咦?快看,四大家周家来了,哇,那个女的是谁?好漂亮。”

“哪呢哪呢?”

“冷家也来了,冷风后面跟着一个青年,是冷落成。”

“这女的确实不错,可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不过我在望天酒楼里看到一个带着面纱的女的,凭我的直觉,那肯定是一个倾城绝色。”

“啊,那个啊,我也看到过……可是……应该和这个女子不相上下吧?我不认为她能比这个好看。”

……

人群中,此时多出了一行身影。

没人看出他们是怎么来的,或者应该说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到来,他们从人群之中从容走过,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给人一种精神恍惚的错觉。

很平凡,步伐也不统一,而且看起来还很缓慢。只是……往往他们一步迈去,就是出现在前方七八米的地方,如果有人能够仔细注意到他们,那么想必绝对会露出震撼的神色,因为无论怎么走,他们之间的距离都是……分毫不差,就像是每一步,都计量好的一般。

“大哥,今天来看天儿的人可真不少,得有数万了吧?”一个身体修长面庞清秀的儒雅男子望了一眼四周喧闹热议的人流,对着队伍之首的中年人开口说。

为首的那个男子面容硬朗,眸子深邃,灿若星辰。一头钢针般的短发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此时他的脸上正带着一丝微笑,“天儿……作为我内定的弟子,就必须要这样。我要为他造势,无比的势。我要让全城甚至是来自其他高等城市的宗门都知道他的强大,都知道他是我……宗成的弟子!”

一群人相视一眼,唯有苦笑……

……

城市的另一处角落里。

“气死老夫了,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一模样邋遢的红面老者手里拿着个酒壶,很是不忿地站在那里破口大骂,不时地喝上一口,或许是因为气愤的原因竟然被一下呛到,于是不住地咳嗽起来。

“咳咳……那些人看不上老子也就罢了,连你……也看不上我吗?”老者咳嗽着,但却不忘大骂,伸出手有心想要扔掉酒壶,但不知怎么想到了什么,又缓缓将布满青筋的手收了回来,忍不住再次喝了一口,又骂骂咧咧个不停。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同样全身邋遢的小姑娘,此时仰起满是灰尘的小脸:“师傅,那你怎么不打他们?”

“你懂什么,那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说到这,老者的目光突然一下子变得沧桑无比,悠远漫长,仿佛陷入了曾经的回忆之中。只见他抬起头望着天,缓缓说道,“徒儿,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武力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可是师傅你为什么总是打大师兄?”

老者有些尴尬,很显然这小姑娘长大了也不是以前那么好骗的了,顿时清了清嗓子逻辑言辞。

“咳咳……你要知道,我那是恨铁不成钢啊,看到台上那两人没?你看看左边那个,你如果只计较这些没用的而不努力修炼肯定跟不上他的步伐,不努力就会像右边那个人一样,知道吗?”

“哦。”小姑娘一副了然的神情。而这时,大概由于天气较热的缘故,她随手抹了一下小脸上细密的汗水,隐约间,那灰尘与汗水混淆而残留的痕迹下竟显露出了一张……

绝色容颜!

……

演武场中央之地,随着一批人的到来之后,这个地方彻底爆发了有史以来的最高潮。

“啊……那是,竟然是方夫人,天云宗宗主,她怎么来了?”

“怎么可能,她旁边的那个莫非是天云宗的护宗天师秦弘?据说他老人家一直坐镇天云宗,从来没听说过出来看过哪个小辈的战斗!今日竟然出现!”

“好美啊,你们快看,方夫人身后的那个面容冰冷的美女就是天云宗当代第一天之娇女……秦一仙!”

“今天竟然来了这么多人,我还看到了行海宗的长老段魂杰!”

“还有开山宗的执法大人冷寒以及他的弟子梦瑶,居然都来了!”

“太强了,这些人都是来看宁少的么?不过据说宁少已经成为了一个强大宗门的宗主内定的亲传弟子……要是我是他就好了……”

“快看,宁家和莫家也都来了,这下正题要开始了……”

“哇……真的好想看看宁少战斗时的风采……”

……

此时最靠近场地的外围,微风徐徐,众人的到来仿佛驱散了阳光的炙热,使天气都阴凉了起来。刚刚到来的宁天之父同样也是宁家的家主宁绝正与众强笑谈着,神色中罕见地带有一丝客气,路过时也不断笑着与附近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强者抱拳打招呼。

而比他们先一步到来的冷家与周家见众人联袂而来,也纷纷站起身面带笑容恭迎。

“方宗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方宗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几年未见风采依旧胜人……”

“秦老近来可好……”

“段兄……”

“冷老弟……”

对于众家主的热情,方宗主都是一一微笑回应,秦老则是目露慈祥,微微颔首。段冷两人也都点头示意,并各自吩咐让身后小辈过来拜见,而这时众家主则都面带笑容,大加赞扬,丝毫不吝啬嘴里平日从不对其族内弟子说过的优美的词汇。

渐渐地,寒暄告一段落。这时,只听宁家家主宁绝哈哈一笑,抬头高声说道:“今天是我儿宁天与莫家主之子莫天进行的生死之战,感谢各位为犬子的捧场,宁绝在此先行谢过大家了。”

说罢,他对着全场各方抱拳,神色淡然中带着丝丝微笑,俨然一副东道主的模样。

这一刻,旁人都能听出话语中的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了,就更不要说这些一个个老成精的各大家主们和宗门权势人物了,闻听此言,他们都是眉头向上微微一挑。

莫有道正在和开山宗的冷寒微笑攀谈着,耳边忽然就听到了这句话,微笑瞬间收起,脸上阴沉,面色难看。

生死战……还能来捧场?生死战……还能笑得出来?还能谢过?这……不是讽刺,又是什么?

莫有道双手死死紧握,略微颤抖着,从指尖到指节处都有些发白,毫无血色。

“诸位既然已经到齐,那么比赛,现在就正式开始吧。”宁绝不咸不淡地看了莫有道一眼,继续缓缓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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