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骆戟似乎听到有人在轻拍自己的脸喊自己醒来,骆戟突然被一阵剧烈的耳鸣和疼痛给硬生生的痛醒了。
“啊……”骆戟双手捂住了耳朵,脑袋佝偻在胸前,剧烈的疼痛让骆戟只能这样紧闭着双眼,咬着牙翻滚起来。
“瑾于叔叔,快点救救骆戟。”司明喊着。
“吁……”瑾于立即停下了马车,转身到了车棚内,只见骆戟双手抱头痛哭的叫喊着,还有血迹从骆戟的捂住耳朵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司明赶紧给骆戟服下这颗药丸。”瑾于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颗药丸,准备递给骆戟。
惊慌了一阵的骆戟,定过神来,抬头望了望瑾于,伸手接过了药丸,立马就吐了下肚,骆戟又伸手在把车内的水壶拿来大喝了一口水。
骆戟做着这些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司明和瑾于吃惊的表情,因为骆戟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做的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他们俩看来有多么疯狂,骆戟竟然可以听到他们说话了,而且刚才骆戟痛苦的喊叫也声大如雷。
这说明,骆戟竟恢复了听觉和说话的能力。
就在骆戟喝下水,惊叹于药效的神奇时,似乎也发现了不一样的端倪,已经扬起来的水壶定在了半空,骆戟呆呆的望着司明和瑾于,水壶里的水淋在了骆戟的胸前。
“我可以说话了,我可以听到你们说话了……”骆戟突然窜了起来,“彭”的一声,骆戟就快把车棚的横梁给顶断了,骆戟也顾不得脑袋上的大包,跳下了马车,张开双臂大声的喊了起来:“我可以听见声音,可以说话了。”
正所谓,失去了以后才懂得珍惜,骆戟在经历了着痛苦的三四个月的耳音全无的日子,深感健康的重要性。
失而复得的感觉太好了,骆戟感觉自己就像重生了一样。
在司明和瑾于从惊讶中醒过来以后,司明也兴奋的跳下了马车,骆戟看到司明,立马就一把抱住了司明,然后旋转了起来,嘴里也在尽情的哈哈大笑。
“你的耳朵流血了,骆戟大哥。”骆戟怀中的司明突然说道。
“是吗?我看看。”说话间,骆戟放下了司明,刚准备身手去摸耳朵,却被手背上的血迹吓了一跳,骆戟定眼看了看,这血迹倒不像鲜血,像是淤血。
“骆戟兄,我看看。”瑾于也收住了脸上的喜悦,向骆戟走来。
“这淤血应该是旧伤造成的,莫非骆戟兄之前的失音症状和这有关……”瑾于也纳闷,一边检查者骆戟的耳孔,一边念叨。
“等回去让公子看看吧。”司明补充到。
骆戟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刚才只是太兴奋了,开心的像个孩子,现在镇静下来后就非常清晰了。
“瑾于大哥、司明小弟,我们还是先上路吧,说不定后面还有黑衣人追赶,反正我现在也不痛不痒,等到了城内,找个大夫看看。”
“贤弟言之有理,我们继续赶路吧。”瑾于回答到。
三人上了马车继续赶路,路上司明也给骆戟说了下昨晚的情况。
司明被两名黑衣人缠斗的时候,瑾于在屋内已经把那群人解决的差不多了,从屋里溜出来一名黑衣人,可是骆戟正集中精力在绞杀手上的黑衣人,并没有听到黑衣人的喊杀声,于是就硬生生的吃了一闷棍,然后就昏死过去了。
黑衣人准备爱继续攻击骆戟时,瑾于刚好赶到,手中的大刀直接将黑衣人的脑袋砍了一半,司明和瑾于解决完这群黑衣人后就带着骆戟抹黑上路了。
骆戟恍然大悟,突然看到司明手边有一把短刀,骆戟皱着眉头:“司明,你也用兵器?”说话间,骆戟用手指了指短刀。
“哦,这是我昨天从黑衣人身上抢来的,嘿嘿……这种兵器特别像公子锻造的……”司明笑嘻嘻的说到。
“吁……司明给我看下你的短刀!”瑾于听到司明的话后,立马停下了马车。
“喏,给你。”司明将短刀递给瑾于。
骆戟心里想:莫非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公子羽竟然会锻造兵器,这就不难解释风雅小屋的铁匠铺了。可是,瑾于怎么这么关心这柄短刀呢?
就在瑾于拿着短刀的一刹那,骆戟注意到了瑾于脸上一闪而过的恐慌和惊讶。
“怎么了,瑾于大哥?有什么问题吗?”骆戟关切到。
“莫非他来了?”瑾于似乎没有听到骆戟的问题,只是自言自语说到。
“谁来了?”司明歪着个脑袋问着。
“公—子—颜!”瑾于一字一顿说出了一个人名。
“他再来,我便杀了他,当年他害公子不成,若让我再见,我定取他项上人头!”司明的眼神里充满了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怒火,骆戟看着司明坚定的眼神。
这个眼神太熟悉了,和当年骆戟十三岁时的愤怒同样骇人。
“公子颜是谁啊?”骆戟知道此时问这些有些不好,可又架不住好奇。
“这件事,等回去禀告公子再议!我们昨晚收拾了那么多的黑衣人,回去的路恐怕要难了,我们回去的路改道吧,以防万一。”瑾于说。
“我又不怕他们,为什么要改道。”司明有点不甘心的说。
“司明,不许胡闹!”瑾于喝止。
“司明,我们还是听从瑾于大哥的吧!一切都以安全回去为主,这也是公子的意思,不是吗?”骆戟赶紧打圆场。
“原本要晚上才能到淄城,我们昨晚赶了一晚的路,今天午时之前就可以到了,等到了淄城,我们先休整一下,带骆戟看下大夫,明日便开始采购家用。”瑾于说着到淄城以后的安排。
三人消停下来后,便又出发了。一路上,骆戟都在消化这些疑问:树林里的一排黑影是去风雅小屋吗?这神秘的公子颜是什么人物?而采购家用为何不去更近的椋都?昨晚的神秘黑衣人为何要在客栈行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路上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入城的气息便浓郁了许多,忽然,前面有人喊了起来:前面就是淄城了,看!
骆戟探出头,看了看前方,一道高大的城墙下,城门看起来特别小,而在城门上面的城墙上赫然立着“淄城”二字。
此刻的骆戟,早已坦然接受了命运,也没有了之前的彷徨和不安,既然大难不死,那就活出个精彩。骆戟情不自禁地又捏住了自己的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