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间,骆戟也终于知道了素衣人的名字——公子羽,小孩——司明,女仆名叫风娘,骆戟也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公子羽他们,倒是对自己的来处却不知从何说起。
一日傍晚晚餐过后,骆戟正在风雅小屋里和司明依着油光嬉闹,而公子羽一人独自依着窗台向远方望去,骆戟从第一次见到公子羽如此暗殇,觉得好奇,便拉着司明,指了指公子羽。
司明看着公子羽,虽没有说什么,脸上却流露出痛惜之意。莫非司明知道什么?骆戟心想,可这也再正常不过了,司明从五岁跟着公子羽,一直到现在12岁,肯定知道公子羽的许多事情。
正在骆戟转过头再望向公子羽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当当当。”
公子羽被这阵敲门声惊醒了,变转过身来,对着司明说了句什么,应该是开门去的意思,骆戟在这段时间里,除了练习文字外,自己刻意的去读公子羽和司明他们对话时的唇语,方便日后交流。
司明起身走到门前,打开了门,进来一位浑身散发威武的壮汉,只见壮汉一进门就毕恭毕敬地对公子羽行了个礼,嘴上念念有词,像是公子大人。
司明倒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下就蹭到了壮汉的肩膀上,甚是亲昵,像久违的故人好友。
说话间,壮汉发现了坐在油灯下的骆戟,便招呼司明下来,司明也很配合,拉着壮汉走到骆戟身边,骆戟见状,赶紧起身,先于壮汉行了个礼,壮汉没有弄清楚状况,便抬手回礼,嘴巴念着什么,骆戟看出来是壮汉在自报家门:在下瑾于,阁下尊姓?
骆戟不知作何辩解,一旁的司明机灵的对壮汉一顿耳语,壮汉作惊讶状,拱手施礼,最终像是在说:实不知阁下如此状况,还望见谅。
骆戟报以一笑,回之以礼。
公子羽踱步而来,瑾于趋身相迎,而后,二人便依次端坐,瑾于从怀里取出一副帛书,双手递给公子羽。
见到帛书的时候,公子羽的眼睛一亮,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赶紧收好帛书,然后又和瑾于攀谈起来。
等到他们交谈完毕,骆戟从他们的唇语中大概猜到是关于明日去采购家用的相关细节,司明的兴奋似乎印证了骆戟的猜想。
聊至深夜,公子羽示意司明引骆戟回去休息,骆戟起身便退去了。
骆戟出门的时候回头想跟公子羽表达点什么,就在转身的时候,看到公子羽又从怀里拿出了帛书,还没打开,又在和瑾于说什么,骆戟见状便也没去打搅。
其实,骆戟心里是想:明日出去采购,可否带上自己。骆戟已经完全康复了,想去了解下这边的习俗,去闹区采购无疑是最便捷的途径。
翌日一早,司明和瑾于便在屋前准备妥当,一辆马车。骆戟一出门便看到司明兴奋的跑到自己面前,伸手拉着骆戟,想瑾于走去,瑾于远远的就行了一个问候礼,骆戟抬手回了一个。
三人在外等候公子羽,片刻后,公子羽出来,冲着瑾于说到什么,骆戟现在已经完全可以通过唇语看出他们说的话了。
“瑾于,此次去采购家用,路途遥远,定要照看好司明和骆戟,切记不得有半点差池。”公子羽一脸严肃的叮嘱。
“谨记公子吩咐,定当全力以赴。”瑾于回答道。
“司明也会听话的。”司明笑嘻嘻的做了个鬼脸。
骆戟吃了一惊,用手指着自己和公子羽又指了指瑾于和司明来回比划了一下,公子羽立刻明白骆戟的意思,骆戟就是诧异公子羽竟然答应自己陪同前行。
“哈哈哈,你来这也有四月有余,理应出去散散心。”公子羽笑道。
骆戟心里咯噔一下,如果这样,那岂不是自己之前昏昏迷迷的两三个月了?
司明伸手拉着发愣的骆戟扯了扯,示意他要赶路了,三人便上了马车,骆戟撩起马车的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象,这是骆戟第一次出门,不禁好奇起来。
这马车似乎一直在树林里绕圈,骆戟一开始还只是以为公子羽只不过是在哪个山脚下弄了个地方过起了隐士的生活,可这一路,简直就是在捉迷藏似得赶路让骆戟明白,公子羽似乎就是刻意躲避尘世。
瑾于赶着马车,司明兴奋的手舞足蹈,骆戟回头哦看了看司明,也抑不住兴奋,伸手去摸了摸司明的脑袋。
骆戟回过头准备欣赏窗外的风景时,发现有一排黑影在树林的远处一闪而过,像是朝着风雅小屋方向奔去。
惊讶的骆戟立即瞪大了眼睛,转身拉着司明朝黑影的方向望去,司明一脸茫然,可是骆戟一转过头来,发现马车外面除了树林就是树林,什么都没有。
这段时间的种种奇怪,令骆戟不由得冒起了冷汗。
这一路上的颠簸,司明和骆戟都睡了好几觉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他们终于见到了客栈,一整天,三人只在半途休息了片刻,吃了点干粮,放马吃了点草喝了点水。
此时见到客栈,心里也松了口气,下午的时候,骆戟还担心会在路上过夜。
三人放好马车,进入客栈,点了点吃的,吃饭的时候,瑾于说:“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天黑前便能赶到淄城,我们在淄城休整采购两天即可返程。”
瑾于一路上都在打量骆戟,心里想:此人身材魁梧,气质非凡,英俊不输公子,应该是大户人家出身,但是,这一路上的颠簸,骆戟都没有显得娇惯,却也显得难得。
饭后,司明和瑾于在一间客房,骆戟自己独自一人住一间客房。夜深的时候,骆戟还没有睡意,可能是白天在马车上睡过不少时间。
骆戟自从耳音全无还是第一次在这种陌生地方过夜,内心的安全感也不足,在床上一直都转辗反侧。
突然走廊里的一顿乱影惊到了骆戟,骆戟刚准备起身,房门便被强行撞开,司明慌慌张张的跑到骆戟跟前,拽着骆戟就往外走。
骆戟还没有晃过神来,幸亏是和衣而睡,要不然都得光着身子出门。一出门就看到十几二十人在走廊里拿着刀剑围着一人拼杀,而被围困的人正是瑾于。
司明拉着骆戟奔到客栈外面,发现外面还又四个黑衣人,黑衣人一见还有人从里面出来,蹭的一下就冲了过来。
没等这群人靠过来,司明把骆戟外门旁一推,像一把脱弦之箭飞了出去,速度之快让骆戟目瞪口呆,骆戟张大着嘴巴,只看见司明还没着地的身子一倾,伸出右手一探就抓住了一名黑衣人的手腕,顺势后脚点地,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停住的司明握住黑衣人的手腕,一个旋转就借刀劈向了另一边攻来的黑衣人,后面的两个黑衣人一开始还大意的看着,一眨眼的功夫,两名黑衣人就倒在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手里。
正在司明和另两个黑衣人打斗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又溜出来一名黑衣人,手持一根棍棒,冲着骆戟就砸了过来。
骆戟心里咯噔一下,好家伙,这要是吃一棍不死也得半残啊。骆戟一个侧身,但并没有躲远,反而朝着黑衣人扑了上去,就在黑衣人一棒砸空的空挡,骆戟就双手抱住了黑衣人的腰,立马连上了一个抱摔,黑衣人刚准备再抡一棒,突然失去了重心,心里一惊的同时被骆戟狠狠的摔倒了地上,后背一阵疼痛。
骆戟还没有停手,这种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骆戟没有丝毫的大意。骆戟继续扑向黑衣人,骆戟单臂锁住了黑衣人的脖子,双脚缠在黑衣人的腰上,使用了一招绞杀。
骆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任凭黑衣人怎么挣扎,骆戟似乎就像粘在了黑衣人身上,骆戟的身手却更像一条蟒蛇,紧紧的缠住了黑衣人。
一旁打斗的司明瞥见了一旁的骆戟,心里暗暗开心,看不出骆戟还有这样的身手。
就在骆戟感觉到被自己锁死的黑衣人挣扎越来越小时,正准备松手,却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脑袋,“翁”的一声,骆戟就感觉脑袋冒金光,两眼一抹黑就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