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无垠的大漠,狂风不时的刮过这片地域,扬起的尘沙遮天蔽日,最好的诠释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阔精致,一队长长的队伍在这荒芜的大漠中前行,沿途只有几颗仙人掌在顽强生长,欲要证明这大漠中仍旧有着生命的气息。
“公主,过了前面前面就出了西域都护府,进入南匈奴境内了。”沈天策马而行,来到昭君马车近前抱拳说道。这马车装饰的极其富贵,一众侍女站在马车之外小心伺候。
“有劳将军一路护送了。”马车中一声悦耳的女生传来,却透露着深深的疲惫。
沈天正欲开口,忽然见得前方有一阵黄沙扬起,竟是有着数千骑人马飞驰而来,这千骑人马各个身背长弓,手握弯刀,显然皆是精锐之士。
“敌袭——”前方探子也是早早的发现他们,一声大吼,向着后方发出预警。
整支车队瞬间紧张起来,人人皆是拿起手中武器小心戒备。
“将军,这似乎是北匈奴人马?”沈天身侧一名将官对着沈天抱拳说道。
沈天也是眉头微挑,心中奇怪:如今尚在西域都护府境内,怎么会有匈奴人马入境,这些人是如何躲避边关哨位混进来的,而且如此庞大的一支人马,想要不知不觉混过边界显然是不可能,那么必是那边关有人故意放他们过来。
沈天越想越是应该如此,怕是这朝中某人看不得自己活下去,想要借这匈奴之手杀了自己,而这不待见自己的,又有能力让边关放行的高官,显然就是那石显石大人了。
沈天心中明了,此时那千骑人马已是到了近前,对方并未立刻冲锋,而是在这车队之前与呼韩邪对峙。
“你们是郅支单于的人?”呼韩邪坐在马背上,向着对面高声呼喝道。
“你们来此,是为了我呼韩邪?”呼韩邪见对面不答话,心中愈发确定,又高呼一声道。
对面人马皆是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看着车队,显然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场血腥的屠杀恐怕就要开始了。
“杀——”对面军中突然一声呐喊,本来安静的人马立马变为了暴虐的狂风,向着沈天他们这边呼啸而来,那卷起的风沙,足以遮住整片天空,阳光慢慢消失,黑暗开始一寸寸的侵蚀着大地。
“列阵,保护公主。”沈天一声大吼,护在昭君车驾前,那随行的数百军士纷纷举起盾牌,在车驾之前搭起了两道人墙。
匈奴的骑士不亏为这片天地最擅长骑射的战士,他们快速的接近昭君车驾,与那两道人墙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起——”沈天见对面人马杀来,却是不曾慌乱,依旧按部就班的发号施令。
那两道人墙中的军士听到沈天的号令后,纷纷举起手中三米长的长枪,透过盾牌的间隙露出星寒的锋芒。
“刺——”
长枪快速的向前刺去,狠狠地插进匈奴铁骑的马颈上,那马儿受到惯性的冲击,躲避不及,一头插进长枪之中,鲜血如同喷泉一般高高涌起,战场上瞬间便下起了血雨,染红无数战士的甲胄,闻着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战斗更加的疯狂,气氛也越加的血腥了。
“生擒大汉公主,杀!”远远有着匈奴将领嘶吼着,两眼血红的盯着沈天身侧的马车,这将领周身有许多人防护,显然地位极高。
沈天也不惊慌,任凭那些人马快速接近。“拿弓来!”沈天一声大吼,对着身旁军士叫到。
沈天接过弓箭,挽弓搭箭将弓拉成满月状,箭头高高对向天空。
“去!”沈天两手一松,那箭犹如脱身的野马一般对着天空高速飞去,瞬间穿进云层,消失不见了。
“哈哈哈!”对面的匈奴人见沈天挽弓搭箭气势十足,本以为这一箭定是威力惊世,皆是有些紧张的盯着他,那匈奴将领身边众人更是神色肃穆,不想沈天这一箭却是直奔高空而去,就此消失不见了,他们不由得放肆的大笑起来,对沈天无尽的嘲讽。
“不好,那箭回来了!”那些匈奴将士刚刚笑出声来,不想猛地抬头竟是看到那射进高空的一箭又是向着匈奴将军砸来。“护驾!”匈奴将士惊慌失措,纷纷高声呼喝道。无数的皮甲被举过头顶护住那匈奴将军。
沈天看到此景,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丝毫不以为意,显得胸有成竹。
“嘭!”一声剧烈的撞击声传来,那匈奴将领前面的盾牌尽皆被射穿,那箭威力丝毫不减,直奔将军头部而去。
“啊!”匈奴将军发出一声惨叫,努力的想要躲避这一箭,可是不论自己如何努力,总是无法躲避,这箭终是一下子将这将军头颅射爆,血水四溅,无头尸体过了片刻方才“啪”的一声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北贤王宾天啦!”匈奴军中传来一声惊呼,整个匈奴大军此时一见北贤王死了,顿时如同失去了指挥一般,开始溃不成军四散逃跑。
呼韩邪一见北贤王死了,敌军开始大乱,立刻策马追击,高呼道:“敌军已乱,兄弟们追!”本来被压着打的送亲队伍立时士气大涨,纷纷策马狂奔,开始追击那数千人的匈奴铁骑。
“将军莫要慌乱,西域都护府副都护张扬在此。”正当匈奴溃败之时,沈天却是远远望见自远处有一支汉朝军队快速奔来,乃是那西域都护府的副都护张扬来了。
“张将军,还请速速杀敌,追灭贼军。”沈天见那张扬带着大军快速接近,不由得高声叫道。
那张扬却是不答话,只顾着快速向着公主车驾而来。
“杀!”沈天本以为这是自己人马,不想那张扬刚刚靠近车驾,竟是立马杀向自己,自己这边毫无防备,顿时大乱。
“张扬贼子,尔欲叛逆不成?”沈天见这张扬公然袭杀公主,怒吼道。
那张扬不答不应,只管冲向车驾,就欲擒杀昭君。
沈天一见顿时大怒,拔出宝剑向着张扬策马冲来,大吼道:“竖子尔敢!”
那张扬也是武艺了得,竟是挑枪与沈天大战在一起,那枪上透出三寸长的真气,显然也是一位先天高手,沈天此时不同比武,周围敌军太多,无法使用那混元指击杀张扬,两人在一起缠斗不休。
“放箭!”张扬军中将领一声大喝,只见那箭矢如同下雨一般,疯狂的向着昭君车驾而去,那车驾顿时被射成了刺猬,有的箭矢上还带着火光,此时车驾也开始燃起火来。
“滚!”沈天一见昭君车驾起火,也不与那张扬缠斗,一剑劈开张扬,对着车驾狂冲而去,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冲到了车驾近前,一把抓住昭君,将他带到了自己马上。
沈天见此时四周皆是敌人,那呼韩邪单于追击北匈奴人马离此甚远,且敌军太多,怕是要救也来不及。若是待得这张扬腾出手来,那呼韩邪怕也是凶多吉少。
“公主,我带你突围。”沈天略一判断形势,便已知晓此时唯有突围一条活路,说罢便一拍马背,带着昭君向着薄弱之处奋力杀去。
“追,莫要跑了公主!”张扬怒吼着,带着众人跟着沈天一路向北而去。
沈天此时在沙漠中飞奔,早已是分不清方向,只是知道朝着一个方向跑,希望能够进入南匈奴境内,到了呼韩邪的地盘,方才能够脱险,西域都护府不知道有多少将军被石显收买,此时自是不敢向着都护府驻军之处而去,每遇汉军必然避退。
“将军,前面就是埋骨地!”张扬身边一校尉看着前方,向着张扬说道。
张扬一见沈天二人竟是进了此地,也是不再追赶,立刻退去,道“给石大人传书,沈天与公主已进埋骨地,二人必然有死无生,让大人安心。”说罢头也不回的策马而去,一众人等尽皆纷纷跟上。
沈天此时见眼前面阴气冲天,地面不见丝毫阳光,整个天空都被乌云笼罩,看起来甚是骇人。“公主,此地怕是凶险异常,但若不进此处,必是有死无生,进此地或可搏得一线生机。”沈天对着昭君说道,脸上说不出的凝重。
王昭君也不是矫揉造作之人,也知此时凶险,两眼看着沈天,道:“一切但凭将军,是生是死,皆是命数。”说罢便不再言语,只是抱着沈天腰上的手紧了紧。
沈天不再犹豫,一抖缰绳,对着那阴寒之地策马而去,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坚决与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