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迎来了六月,还有几天就要高考,虽然学校没有课程布置了,但是却进入了更加紧张的备考状态,人手一本复习资料,走路、吃饭、洗澡、睡觉……不是读就是看,走路不再慢悠悠,一切都显得时间非常紧迫,毫无休息间隙。学生们也比平常早起了半个钟头,不再有人迟到,甚至校门没开就有大量学生聚集在了门口,见门还没开,个个默默拿出手抄本或课本看起来。在昏黄的路灯下,让出来开门的门卫觉得十分惭愧,并保证以后自己也提早半小时开门让学生进入校园。学生们对此纷纷致以感谢。
六月一日,大晴,太阳早早升起,在地板上照出金黄一片,十分刺眼。
崔泽生为了能更把握时间,把以前只有回家才骑的飞鸽自行车推了出来,一阵疯骑,花了几分钟就到了学校,然后风一般冲上教学楼,冲进自己的班级,坐下,拿出课本看了起来。这种认真备考的样子让作者都自叹不如。
过了几分钟,崔泽生的两位好友也纷纷到场,向崔泽生打了声招呼就谁也不理谁地认真复习起来,这三人真不愧是班级前三。
终于又到中午,要不是家里有一个人,崔泽生都想在教室里过了。崔泽生迅速收拾好东西,跟好友们打了招呼就下楼去了。
骑着自行车,奔跑在烈日下,汗珠随着动作滑落滴在地上,瞬间被滚烫的地面蒸干。崔泽生来到菜市场,简单买了一些青菜和肉。
阮艾兰为了分担家务和让崔泽生有更多时间复习,承担起了家庭主妇的责任,有时候扫扫地,帮忙洗洗衣服。像现在,崔泽生就负责买好菜,然后回到家继续复习,等着阮艾兰做好饭菜来喊他去吃饭。
简直就像一对夫妻,不知何时起,崔泽生的心里冒出这样一句话,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自己对于这个想法,还是挺开心的。
崔泽生买好菜回到家,迎面走来阮艾兰,“你回来啦。”
崔泽生见怪不怪,阮艾兰自上次陪她去买衣服后就会向回来的他这样打招呼,所以他只淡淡地笑着说:“嗯,我回来了。”
阮艾兰兴奋地跑过来接过崔泽生手上拎着的菜,问:“今天吃什么啊?”看起来她已经爱上做饭了。
崔泽生回答:“普通的白菜和猪肉。”除了这两样,他实在不知道要买什么菜了,因为不是他做饭,他实在不知道要买什么回来给她做,阮艾兰也还不知道做什么菜要什么材料。
阮艾兰也不介意,因为她自己也就会做一些简单的菜式,所以边回答边走进厨房:“好,那我现在去煮饭,做菜。”
崔泽生忽然想,要不买本菜谱给她吧,想做什么菜就可以买食材回来让她做了。崔泽生便坐在沙发上,把书包放下,拿出课本,先看一会书,等着开饭信号。
不知过了多少分钟,阮艾兰在厨房喊到:“开饭啦。”
阮艾兰最近开朗了很多,之前会时不时露出悲伤的表情,大概在想她师父,现在慢慢学着把古时的说话方式改掉,学着现代人的生活而活,也慢慢不会频繁地想念师父。
崔泽生放下课本,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吃完饭后阮艾兰在客厅看电视,崔泽生则回自己的房间继续复习。阮艾兰尽量把电视音量调到不会吵到他自己又听得见的程度。
…………
※※※※※※※
就这样一天又过了,一直重复着这个模式到了高考。
高考这天,在阮艾兰的印象中,高考就等于殿试,是很重要的,即使崔泽生已经多次强调了没有国家领导人,也没有教育局的人。但阮艾兰还是紧张过度,六点就起了床,做早餐给崔泽生吃了好让他身心放松地考个好成绩。看着阮艾兰这样,崔泽生哭笑不得,只好吃了早餐带她出门逛逛,也因为这一出,崔泽生把些许的紧张感全都抛到了脑后。
“真的没有重要人物来看吗?”走在路上,阮艾兰还是不相信,又问到。
崔泽生只好解释:“第一,高考是全国性的,主席只有一个,不可能全部考场都走一趟,中国还这么大;第二,高考虽然重要,但是每年都有,他们不可能每年都来。”交警就有每年都来维持交通。
阮艾兰听了就没再问了。
难得有时间,崔泽生就带着阮艾兰到处逛,认认附近的路。
崔泽生看了看手机,时间差不多了,就想带阮艾兰回去,自己再去考试,阮艾兰却说:“我要去送你上考场。”
崔泽生问:“那你懂得回来的路吗?”
阮艾兰给他一个放心的笑,“等下认路就好了。”
“你认得了路吗?”
“不然我可以问人。”以前的路比现在的都要难认,照样走遍天下。
崔泽生仍然不放心,跑去附近买了个儿童手表给她,戴着走丢了可以用卫星定位。因为没有回家,手机没有放回家里,又不能带进考场,就把手机也给了她,让她不懂路就用导航。崔泽生交待了一堆才缓缓跟着大众进入考场,一步三回头地终于走到了验考证的地方。
阮艾兰看着崔泽生回头,向他挥了挥手,然后准备回家了。
崔泽生终于坐在考场里,焦急地等待考试的开始,不停地催眠自己要冷静。自己真是婆妈,先考好试才是最重要的。这样想着崔泽生真的放松了不少,以平常心等待着。
这边,阮艾兰在巨大的人流里,手上戴着手表,手里拿着手机,在交警的疏通下,终于走到一个空旷的地方,然而抬头一看,却不是来时有些熟悉的街巷。这里是一条巷子的深处,太阳也难以照到,所以这里潮湿得很,到处可见青苔,阴深深的巷子里时不时有冷风吹来,这里一定是某个小区的不为人知的幽深小巷,平常没什么人经过的危险小巷。
以阮艾兰往日行走江湖的经验,这种小巷最容易发生抢劫绑架等事件。阮艾兰又想,现代应该比较安全吧,便强行把不安压下去。
阮艾兰再往里走去,不远处有几个摆摊的地方,有一些行人从其它巷子里走出来,走到摊子面前交谈几句,然后把物品用钱买走。
阮艾兰有些许放下心来,经过一个摊位时,有一个低沉的声音仿佛从黑暗中来:“姑娘,国危矣。”
阮艾兰一个激灵,转过身去,只见一中年男子坐于桌后,桌上摆着古文书,诸如《降龙十八掌》,《穿越大法》等,甚至还有一两本关于××功的书。那男子乍看之下颇有仙人风范,穿着玄色道服,捋着山羊胡子直视前方,口中徐徐问道:“姑娘,你可信我?”
方圆五百里一个女人都没有,这明显是问阮艾兰。
阮艾兰有点激动,扑到男子桌前,问道“道长所说可有依据?”
男子惊讶地看着阮艾兰,很快就恢复平常的表情,勾着嘴角对阮艾兰招手让她坐下,“姑娘且听我慢慢道来。”
经过两个半小时的艰苦奋斗,崔泽生终于从语文考试中解放出来,感觉良好,一定会考出好成绩!这样想着崔泽生往市场走去,买了挺丰盛的几样菜,便往家里走去。
崔泽生打开门,往里面喊到:“艾兰,我回来了。”
然而过了好久都没有听到预料中熟悉的回应,崔泽生觉得有点奇怪,难道睡着了?想着便把菜放在厨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同样没人。
去哪了?应该不会迷路呀,这几天也带她走了很多趟附近的路,还有地图导航。崔泽生急忙下楼跑到隔壁去,敲响了古泽的家门。
“干什么,我都还没回到家,就来敲我门。”从身后传来古泽的声音和掏钥匙的金属碰撞声。
“阿泽,先借手机我打个电话。”
“这么着急干嘛,不会是你家娇妻跑哪去了吧?”古泽掏出了钥匙,打开门,走进去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他,邀请他进来坐。
崔泽生拒绝:“不了,打完个电话我就走。”
“好咯,随便。”
崔泽生拨响了自己手机的号码,响了很久,以为终于接通了,谁知却是被掐断了。崔泽生顿时觉得后背发冷,要是没事,阮艾兰一定会接通电话,所以证明可能有谁在旁边教唆她不要接。这瞬间,崔泽生仿佛看见自己变成了穿着小学生校服,拿着各种神器的名侦探。
崔泽生对仍然站在门口的古泽说:“手机先借我,我去找人。”
古泽看着好友,说:“我也去帮你找吧。”
“不用了,你还要复习,下午要考数学。”说着就要往楼下走。
古泽一把抓住崔泽生的手,说:“好朋友就是要互相帮助,还有,多一个人会找到的几率更大。”
“我们只有一部手机,互相联系不上。”
“你先拿着这个吧,我还有一部专门打给家里的,号码在手机里,很容易找到的。你现在拿的这个是上学用的。”
“好,那我先走了,谢谢!”
看着崔泽生跑下楼的身影,自言自语感叹道:“阿生这次要栽在一个古人的手里。”然后进门去拿了另一部手机,往另一边去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