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泽生,蔡宝路,蔡松启和严骏来四人从游园楼出来,蔡松启说:“各位要不要去我府上坐会?”
严骏来拒绝道,“不了,娘亲叫我早点回去,妹妹今天跟元儿去玩了,我要去接她回来。”
“那你先走吧,下次再会。”蔡松启转过头,问崔泽生:“那你之后如何安排?我怕你忘了回去的路。”
“我哥交给我的任务还没完成呢,我也先告辞了,至于路我还没失忆到这种程度。”
“哦,你要回去练箭,那好吧,我们不同路,等下我们还有事,既然这样,那下次再聊。”
“告辞。”
“再会。”
崔泽生当然没有被哥哥下达什么继续练箭的任务,他只是想去找找看刚才在那个小巷看到的一闪而过的身影,今天好不容易没有下人跟着,他更好行动。之前想一个人出门都会被要求至少带上小雨,现在因为是跟好友一起,爹娘放心不少,便没有要去要带下人。
崔泽生来到那个捏糖人的小贩那里,问:“方才我在此处买了一个糖人,你可还记得?”那小贩看到来人是崔泽生,立马开口说:“寻二少爷,您以前经常来这里捏一个宝儿少爷一样的糖人,小人怎么可能不认得呢?”
那事情好办了,“那你还记得在我之前的那名男子的样貌吗?”好像这样问不妥,自己都不知道阮艾兰的师父长什么样,问了也不知道怎么找。
那小贩思考了一会,没等崔泽生换个问题,就说:“我记得那人长得十分俊朗,不过当时是他旁边那位小姑娘买糖人,我也没怎么注意那个男人的长相。”
崔泽生急忙问:“那你说说那名女子什么长相?”
“对了,被你这么一问,我想起来了,她有点像兰小姐。”
“兰小姐?”
“即是与你订婚那名小姐。这么说起来,寻二少爷,听说您前一阵子与兰小姐大婚,恭喜!”
崔泽生心情十分复杂,有点尴尬,该庆幸逃婚一事没有传出去呢,还是应该烦恼被别人仍然认为处于新婚中而如何假装甜蜜呢?“多谢,那再问一个问题,你可还记得他们往哪里走了吗?”
小贩指着小巷深处,“我记得那位姑娘拉着那位男子的手往那边去了。”
“好,谢过。”
小贩看着崔泽生离去的背影,不禁想:虽然自己才见了兰小姐几次面,但是从寻二少爷这股紧张劲儿来看,那姑娘十有八九是兰小姐了,前几天大婚的寻二少爷如此着急地寻找那女子和那男子,不会是兰小姐跟那男子跑了吧?
思忖至此,本作者都要惊叹一声,连没读过书的小贩都要成为名侦探了,虽然逃婚原因不明,但也一定与她师父有关,该小贩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很好,下一篇就可以改成:小贩的推理人生。
崔泽生沿着那小贩指的路一路走过来,走了这么长的路,眼见就要天黑,前方总算出现了一座森林,崔泽生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心中说:对不起了,寻元生的爹娘,看来今天你们的“儿子”还不能回去!然后眼一闭牙一咬走进了森林里。
崔泽生发现经过的地方有些树枝被折断,有些草最近才被踩过,实在万幸还有些许线索,感谢没有来错地方,应该是在这附近了。再往里走或许就能看见他们了,崔泽生抱着这个想法前进着。
天色已晚,一轮皎月缓缓升空,为崔泽生照亮前路。时不时有虫鸣,加上夜晚的森林格外清凉,时不时树叶的“沙沙”声,和树影的摇摆,让人毛骨悚然,崔泽生只得小心点,脚步放得再轻点,也不敢攀着树枝走,怕抓到虫啊蛇啊什么的吓一跳。
终于在前方看到有亮光,喜悦之时却听到后方有脚步声,加上粗重的呼吸声,崔泽生后背惊出一身冷汗,不会是什么野生又凶残的动物吧?颤颤巍巍回过头,看见身后草丛中两颗发光的眼珠,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以免叫出声。
“师父!找到了!”
只听前方一个女孩美妙的声音,像是尽量把嗓门压到最低但是又怕远方的人听不见。
身后的生物听见了前方的声响,大力地喷了下鼻子,从崔泽生旁边走出来,是一头野狼!还好自己屛住了呼吸,也亏得它的目标不是崔泽生,没有被发现。崔泽生就这样在半米不到的距离看着那头狼经过他的身边,然后去到他的前方。
“兰儿,让开点,为师来对付此物。”
“好。”
崔泽生站都不敢站起来,就那样蹲着听到刀剑与爪牙还有狼的嘶吼声,一阵子过后,那匹狼“哼唔”一声倒在了崔泽生附近。那小女孩儿高兴地跑过来把狼拖起来,一转头看见崔泽生瞪大双眼地蹲在那里望向这边。阮艾兰脱口而出:“阿生。”
柳长青听到动静,走过来也看到了崔泽生,有点惊讶就在这么近的距离,只顾着对付狼,他们居然都没发现还有一个人躲在这,“这位……”柳长青在考虑应该怎么称呼他,“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崔泽生恢复神情,看到那位师父,果真是十分英俊之人,仙风道骨,一身白衣,风度翩翩。崔泽生感激地笑笑:“多谢关心,寻某无碍。”
柳长青想起了刚才阮艾兰称呼眼前这位男子为“阿生”,“兰儿,你们认识吗?”
理应是不认识的,阮艾兰回到了过去重新来过,并没见过寻元生,这算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在崔泽生这个时候,两人又是认识的,还被对方逃婚了。
阮艾兰说,“师父,这位便是我与您说过的曾在竹林里救过我的恩人,当时他被人所救,不知去向。”
嗯?是这种设定吗?我武功不及你半分还救过你?
柳长青立马相容满面对崔泽生作揖:“多谢这位公子对我徒儿的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崔泽生内心是崩溃的,老师我对不起你,每次都说谎,要是以后阮艾兰的师父找我切磋怎么办?我就今早练了下射箭而已,什么都不会了啊。
“这位道友,前方便是我们的住所,过来坐一会吧?”柳长青立马对崔泽生改观了,还想,可能刚才不是自己抓狼疏忽了,而是这位道友隐藏了气息也说不定呢。
“好。”这么晚了,而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还是在森林里,有个地方去谁会不去呢。不过,家里人一定很担心。
再往前走一大段路,出现了一间小木屋,小木屋周围有一排木栅栏,里面竟然有石桌石凳,后方是一片竹林,有灯笼挂在小屋门前,怪不得崔泽生会看到有光。
“寒舍简陋了些,平时就我们师徒两人,并未备茶水,还望将就将就。”柳长青打开门,请崔泽生先进。
“不必如此客气,在下并非娇人。”
“啊,还未问兄台姓名,实在不好意思。鄙人柳长青。”
“寻元生。”双方互相作揖,阮艾兰把抓来的狼放好,站在一旁笑着看。
这算是跟他结为朋友了吗?
“时候不早了,阿生就先在这里歇息吧,明日再回去,山路多险。”阮艾兰插嘴提议。
“那恭敬不如从命。”崔泽生真的不想推卸,这么晚了你要我走不成?
夜晚,崔泽生睡得十分安稳,突然被一个手给摇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以为自己睡过头了,抬眼一看月亮还挂在天上,眼珠转向摇醒自己的那边,看见阮艾兰搬了椅子过来,坐在他床边。
月光下,看不清表情,只听到她问:“你……过得还好吗?”
沉默半晌,崔泽生回答:“还好。”
“没想到你样貌竟无半分变化,一眼便认出来了。”
“我现在是寻元生,你有印象吗?”时空错乱了,一定是的,不然本来逃婚的阮艾兰怎么会以陌生人的身份出现呢?
“没听过,怪不得找人打听‘崔泽生’竟无一人知道。”
“你曾与这具身体的主人订婚,大婚之时你逃了。”
阮艾兰大吃一惊,“竟有此事?”思考了一会,说:”那应是之后认识的,若没坠崖的话,可是,这并非我能控制的……”
崔泽生从床上坐起来,“你回来这里多少年了?”在屋里灯火通明时,看出你成熟了不少,与之前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约两三年吧。”阮艾兰接着说,“我醒来时,发现是被师父所救。”
这不是挺好嘛,你过得好,就行了,我也得找找回去的方法了。
“你呢?来了多久了?”
“半个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