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你的好友来找你了。”寻元生的哥哥寻汉武听了下人的通报,对着那边正在射箭的崔泽生喊到。
“哦,好。”
一大早,崔泽生就被自己的哥哥叫起来,被带去家里的后院练武,说是为了强健体魄,防止下次又晕倒。崔泽生表情复杂地心里吐槽:哥你是说我下次还会被逃婚的意思吗?
崔泽生放下手中的箭,接过小雨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擦汗,抓起衣服的领口嗅了嗅,跟小雨说:“你去让他们先等等。”
小雨接过擦了汗的毛巾,拿下去洗了,顺便让人传个话。
等崔泽生换好衣服,才让人把他们带到自己房间来,宝儿一进屋就喊到:“好你个寻元生,居然让我们等!”
崔泽生赔笑:“这不是因为怕你们被我的汗味熏到嘛。”
严骏来一个指头敲到崔泽生的头上去,说,“现在有体力逍遥了啊!让我们等就算了,你小子也不上个茶什么的,让我们干等。”
“我赔不是,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我都奉陪。”
蔡松启两手抱胸,“这事少了你还真不行。”
宝儿立马拉起崔泽生就往外走,“我们现在就出发!”
“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四人走在大街上,像是漫无目的般,其实就崔泽生一个人漫无目的,心里想,不会被带去春楼吧?!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大家都是文人,最多就去个酒楼作下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龌蹉了。
崔泽生被大伙带来一家卖纸笔的店铺,曰“毫园”。一个文具店都能叫得这么大气。崔泽生随三人进去,掌柜立马笑脸相迎:“几位公子可算又来帮衬我们小店了,这一个月没了几位公子的光顾,生意惨淡了许多呢。”
蔡松启笑着回应:“周老板说笑了,没了我们,你这不是还有很多生意吗,读书人只增不减。”崔泽生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家店采光十分好,纸笔排列整齐,有的毛笔和纸被挂在窗户上,有的摆在架子上,那些应该是比较珍贵的。这时候还没有玻璃,摆在架子上的文具只能每天擦拭一下,纸拿布盖着,其它在柜台上的同样被精心打扫过,不染一粒尘,或还有挂在天花板上垂下来的,得大费周章一番。、
此时店里满是书香气息的文人在挑选纸笔,选好的递给随从先拿着,全部买好了喊人来收钱。看来这家店挺有名的嘛,质量应该相当好。
老板跟他们闲扯了几句就走开了。
宝儿见崔泽生对着这些纸笔“啧啧”地不知在想什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崔泽生才回过神来,问:“来此处作甚?”
“我们经常来这家店买纸,你记得吗?”蔡松启一边摸摸这张纸一边摸摸那张纸,时不时点点头。
严骏来捧起一沓纸细细地看,说:“等下我们去游园作作诗,顺便帮你恢复记忆。”哈?作诗?我现在连看古文都有困难,还要作诗,我哪懂什么押韵七言绝句什么的。
“作诗恐怕有点困难。”
“不试一下怎知?也许你失去的是事情的记忆,能力的记忆还在呢?”严骏来唤来老板结账,“帮我捆绑好。”
宝儿伸过来一沓,“还有这个。”
蔡松启和严骏来结完帐走出店,又往前方走去,完全不给崔泽生喘息的时间,宝儿还在前方催促,“快点,我们已经跟老板订好菜了。”
崔泽生看他们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只好认命地加快脚步跟上。就在这一瞬间,崔泽生眼尖地看到右边的小巷里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转头看时,那里只有卖糖人的小贩,和一个刚抬脚离去的男子。那男子风度翩翩,一身白衣,长发飘飘,十分高大,却一点也不魁梧。仔细一看,那男子的腰间,似有东西顶着般鼓起,要是自己没猜错,那可能是一把剑。
“元生,再不跟上就把你丢下咯?”宝儿回头发现崔泽生仍然站定在一处看向某处,他走回去,看见崔泽生看着的居然是捏糖人的摊,“元生,你不会是想吃糖人吧?”说着走向了糖人小贩。
“你作甚?”
宝儿不搭理他,对着小贩说,“捏一个像这个人的。”
崔泽生听了他的话,戏谑道:“是你想吃吧?”
谁知宝儿付了钱把做好了的糖人塞进了崔泽生的怀里,“谁说我要吃了,买了给你的。”
崔泽生好笑地看着神似自己的这个糖人,这是要他吃自己吗。
“你以前就喜欢叫捏一个像我的,然后塞给我吃,这次终于报复成功了,嘿嘿嘿。”宝儿撒丫子跑开了。
原来寻元生以前经常捉弄蔡宝路,还以为是因为寻元生小时候喜欢吃糖人呢。
四个人来到一家名叫“游园楼”的酒楼,这个酒楼里面是一个天井,天井中间是一座假山,潺潺流水从假山流下,流入池子中,池子周围是一圈桌椅,这个酒楼从楼顶往下看就是一个“回”字。
在这里作诗?还以为会去那种类似公园的园子。
在酒楼大门,早有两排佣人等候多时,被带着上了二楼,一个可以看得见天井的包间,里面酒菜也早已备好,摸一摸盘子,还是热的,看来是已经算好时间了的。
崔泽生随众人坐下来,小儿帮忙接过纸张,另外有人帮忙拉开椅子方便就坐,又有小女孩儿端来刚做好的菜,还有的帮忙倒酒,忙乎了一阵,全部的人都退下去了,留下四个人慢慢吃。
靠近餐桌的旁边有一张四方的红木桌子,宣纸被摊开平整地摆放着,还摆上了墨砚,毛笔等,让崔泽生不得不感叹服务的好。
蔡松启招呼大家,“快坐下来,吃饱喝足了我们要开始正事了。”
崔泽生暂时放下等下怎么作诗的思考,先随大家一起吃饭。
“元生,来,你最喜欢吃的烧鸡。”
“谢谢,不过,这真的是我喜欢吃的吗?”崔泽生盯着那块黑乎乎的烧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才知道是鸡屁股,天哪,干嘛把鸡屁股做成这种颜色,更不想吃了好吗,虽然本来就不吃。这时崔泽生看见了在一旁憋笑的蔡宝路,“好啊,你们合起来算计我呢,趁这个机会报复我,看来我以前经常捉弄你们,那休怪我记起来后往死里弄你们。”
蔡松启瞪了一眼严骏来,严骏来耸了耸肩,蔡松启赶紧赔礼,“元生,别,我们是开个玩笑,你也知道,你失忆后不记得我们,我们十分心痛呢。”严骏来也说,“我们想看看你看见这些场景会不会记起什么,毕竟你以前经常这样做。”
崔泽生心里对寻元生的形象翻了一面,原来寻元生是这么调皮的人,不能小看身体差却会武功的人呐。崔泽生想起了今早练箭时,哥哥惊讶的眼神,问怎么生疏了这么多,以前的箭术可是十分好的。差点漏了马脚让他识破什么也不记得。
崔泽生为了以后帮助他“恢复记忆”的路没那么难走,他赶紧道歉:“真是见笑了,在下小时实在不懂事,今后定好生相待。”
“寻兄言重了,那只是小打小闹,我们并没有放在心上,赶紧吃饭吧,菜都要凉了。”蔡松启说着把那只黑色的鸡屁股夹走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