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崔泽生住在别人家的大宅里过了两天,第二天就是重五节了,崔泽生也多少知道了一些事。
第一件就是:他NN地穿回到阮艾兰四年前的时代了,不知道阮艾兰是不是与他同一个时代。
第二件事,自己这个身份叫寻元生,都是汉人,今年刚十五岁,跟阮氏二小姐订了婚,双方父母都很满意,便选了个吉祥日子成婚,却因为阮氏二小姐逃婚以失败告终。这身份的人是个比较文弱却会点功夫的书生,然而身体一沾酒就不太好,会头晕,不是醉酒那种晕。这个人对阮氏二小姐也是挺喜欢的,当听到她逃婚时自己如五雷轰顶,多重原因下,晕了过去,这一晕就是两周。
这第二件事总之就是,寻元生与阮艾兰即将要成为夫妻,然而被放了鸽子。崔泽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孽缘情深。
崔泽生想到既然穿来了这个身体,那就是有缘的,他走到铜镜前,看着镜子中的那个自己,居然跟自己有几分像。该不会是他的祖先吧,崔泽生不敢往下想,如果是,那不就是跟阮艾兰那丫头从几千年开始就纠缠在一起了?更悚然的还有呢,不敢想,不敢想。
十五岁对崔泽生来说有点小,但是听说人家自小就聪明伶俐,可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虽然崔泽生也是很聪明的,但是相对来说,还是寻元生略胜几筹。
寻元生生于大安九十六年,字长君。自小能诵会写,十一岁考中秀才。平安元年,十四岁,三年一次秋闱,赶考举人。几日后,高中,京中各官员纷纷邀其上位,拒。家中大喜,当晚举行盛宴。同年,与阮艾兰相识。平安一年,与阮缔结婚约。
寻元生在家中是嫡次子,底下有一个直系妹妹和三个偏房弟弟,三个偏房妹妹。地位不低,而且之前高中,加上身体不好,家人更加疼爱,虽然这个状况挺好,但是现在的寻元生根本不是同一个,家里人越疼爱就越容易发现不同。
这两天已经通过观察摸清了元生的作息习惯,吃穿习惯,但是还是有一些不知道的,比如,他平常活动范围,行为习惯,说话方式等。即使明天不出声,或者话语极少,小心翼翼地,但是逃得了明天也逃不了之后,自己很快就要出去活动了。之前还有他的友人来访,幸亏可以说自己还没恢复不必跟他们聊太多。
只能见机行事了!
一大早在房里想了这么多,有丫鬟敲门来了,“二少爷,起了吗?”还是那个自己房里的大丫鬟,小雨。
“起了。”崔泽生赶忙应到,同时迅速拿过手边的书本,假装在读书。
寻元生是一个早起的人,起来了还会写写字,读读书。醒来的第二天自己起来迟了,还是小雨听见没人应进来叫醒的,问他是不是又不舒服,叫都没应吓到她了,平时都是很早起的,云云。不能怪他,要不是要上课,他都会睡到八点,而且她的声音很小,睡着的时候根本听不见。然后第三天他早起了,无所事事就拿起元生的书本来看,阅读顺序没有障碍,然而因为接触古文不多,阅读起来还是很困难的。当听到小雨问他起了没,他赶紧应了,小雨进来看见他在看书,就说看来精神不错呢,二少爷你平时就喜欢早早起来看看书,写写字,哔哩吧啦一大堆。
今天是自他来到这里的第四天,崔泽生照样早起,打算理清一下现在的情况。
小雨带着抬洗脸盆的和拿毛巾的丫鬟进来后,说:“二少爷,我站在门外很久了,你还没传我进来。我看见已经这么晚了,就斗胆打扰您。”
崔泽生放好书,笑笑说:“看入迷了,忘了。”
小雨拿起毛巾弄湿,“二少爷,我们来洁面吧。”
崔泽生乖乖坐着,等小雨帮他洗完脸,他才问到:“重五节我们去哪里吗?”
小雨答到:“回二少爷,大少爷建议我们去郊外散散步,然后聚餐。”
崔泽生想,古时的端午节不应该更加注重一点吗,会有很多活动,什么划龙船啦,吃粽子啦,还要把粽子扔进河里。怎么这里建议跑去郊外散步?
崔泽生本着有疑问就要问清楚的好学生精神,问到:“其它活动呢?”
小雨惊讶地看着崔泽生,说:“二少爷,你之前不是不想有太多活动吗,大少爷才提议去踏青。”
遭了,选错选项了。崔泽生赶紧圆场:“我想转换一下心情。”搞得自己为情所伤很深重似的。
小雨笑了,“我等下就去跟老爷夫人说一声。”然后带着几个丫鬟离开了,顺便对门外抬着早餐的丫鬟一招手,让她们进来,“二少爷您先用膳。”分秒必争跑了出去。
吃过早餐,无聊得紧,只好又翻翻书,但是这些字体他没了解过,也不是很懂叫什么,总之就是很难认得出写的是什么,他看了这么多天才看了三页。崔泽生只好放下书本,心塞塞地跑出房门,去自己的庭院里走一走。
寻元生的庭院里有一张池塘,现在正值盛夏,池里的荷花开得正旺,然而其实寻元生不是荷花派,他是梅花派,但是他母亲为了他一年四季都有花可赏,专做了四季园,种了四种有代表性的花。这个荷花池就是夏天的代表,池的旁边还种了各种菊花,除了白色的。
崔泽生也不是荷花派,他压根就不喜欢花,所以没有特别的感觉,又跑去春季园里看桃花。没想到这种时候还有一两支桃花开得旺盛,这让崔泽生有点惊艳。
看完春天的,又跑去看秋天的,在去的路上遇到了迎面跑过来的小雨。
小雨在崔泽生面前停下,气喘吁吁,说:“二少爷,我终于找到你了。”
崔泽生看着小雨,只好叫她先休息一会再细说。
终于不再上气不接下气,小雨开心地对崔泽生说:“二少爷,我刚才去找老爷夫人,大少爷刚好也在,他们听了我的话,一致同意去雪名庄。二少爷,老爷夫人终于同意您去了!”
然而崔泽生只有一脸懵逼的表情,为了不露馅,只好假装开心地问道:“真的吗?”雪名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啊!
为了打探更多关于雪名庄的消息,崔泽生只好回房,小雨跟在后面,崔泽生问:“今年雪名庄有什么玩吗?”nice!
“回二少爷,听说今年雪名庄新增了一项活动,好像叫什么鞠。”小雨右手食指点着下巴,回想着。
崔泽生一下子有点激动起来,“蹴鞠?”
“对对对,不愧是二少爷!懂的真多!听说是今年流行的呢。”
激动过头了,但愿小雨只是觉得我真的是懂得很多,不要宣扬出去就好了,文人们一定不知道这个运动。被大少爷知道了,他一定很疑惑。
崔泽生只好笑笑,然后扯过另一个话题,“午膳时间到了没?”
刚才逛了一圈,吃的早餐是粥,早就饿了。
话说这古人的衣服袖子这么宽大,太难吃饭了,撩起来又怕被说什么,不撩起来为了不弄脏袖子,吃起来就很慢。洗澡时一层一层地脱下来还好不用自己洗没有多麻烦,穿衣服也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即使里外三层地裹也没关系,就是吃饭要自己动手,还不能粗鲁地吃。瞬间有种古人为了斯文所以才想尽千方百计把袖子弄宽的即视感,但是他们没发现写起字来就很麻烦了吗?怪不得现代袖子越来越窄了。
“回二少爷,快了,您今天是跟老爷夫人一起吃还是自己一个人吃?”
为了熟悉他们,他也蛮拼的,“一起吃。”
小雨退出去了:“好的,我这就去知会一声。”
这日子,有人伺候虽然很舒服,但是莫名地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而且伺候自己的还是女孩。新一代青年崔泽生非常不擅长应对女生,很少与女生接触,男女授受不亲的经典观念一直在他脑里深深扎根发芽并茁壮成长着。跟小雨单独一起时,崔泽生总是觉得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跟阮艾兰倒是没有这种烦恼。不好意思的同时又要装着很镇定,自己都要成为一名优秀的演员了……
崔泽生坐在凳子上,撑着脑袋,看向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美轮美奂,心系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