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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4.往事下

满室静寂!

其实这段故事并不算长,也因自己是这出戏戏中之人,弄琴讲来的时候也是有意的忽略一些细节。可,即便如此,赵霖渊也能想象那场惊变的悲惨!他无法想象那时秦弦歌的心情,是恐惧多些还是悲伤多些?又是怎样的事情让她变成如今这个理智乖巧地不似凡人的样子?

赵霖渊越是想象,心间就越是疼痛,就像是有什么揪住了一样,他从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弄琴,我且问你,你是否相信你家小姐杀了人呢?你可曾恨过她?”

弄琴沉默良久:“恨过的,可后来看着小姐孤苦伶仃日日不得安眠的样子,也不知怎地恨意就消了。或许我同文箫姐姐原本就不怎么亲近吧,毕竟她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二小姐。我同两位小姐同岁,都还是稚嫩的幼子,姐姐却是比我们都要年长,那年也正是她美好时候。那些匪人,听说都是亡命之徒,甚是凶狠残暴,稍微想想都能知晓被留下的姐姐和小姐会遭遇怎样的待遇。或许对于姐姐来说,小姐是救了她一命也不一定!如此想着,我也就不怨了。”

“怎么,你就认定了你家小姐杀了文箫吗?”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有种感觉,事实便就是如此!”

“或许你家小姐并没有杀人,只是因为愧疚而认下了罪责呢?毕竟无论何事,她从不辩解不是吗?”

“不一样的!”弄琴头一次用满是泪水的眼睛望着赵霖渊,又是悲伤又是怜惜。

赵霖渊并不知她在怜惜什么,按理来说弄琴该是对秦弦歌有着恨意才对,可看着她满是复杂盈满泪水的眼眸,赵霖渊不得不去相信弄琴所说的真假!

“是吗?”赵霖渊终归是一声长叹,声音低不可闻。

这边方才安稳,那便……

‘所谓江湖,就如同这大千世界,有着自己的规则,也有着自己的道德准则。俗话说,江湖事江湖尽,因为江湖中人常常都是真刀真枪的干,流血、失命这是常态,他们也早就有所觉悟。这便是江湖,以实力为尊,充满血腥和杀戮的江湖!’

也不知怎地,秦轻音突然间就想起这句话!这是很久以前文箫曾经说过的,她那个人,最喜欢的便是听些坊间故事,也最向往那些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在文箫的眼中,江湖,是一个美好而又充满侠义的地方!

都说,越想要的就越是得不到!秦轻音记得,文箫就曾说过,她之所以如此喜爱这些江湖故事,就是因为文箫知道自己并不适合那样的生活。越是接触不到,就越是想要,渐渐地也就成了她文箫的执念!而自己,最适合的便是江湖的生活,因为自己有江湖中人的果断、洒脱!那时,文箫就在秦轻音的心里种下了一粒名为江湖的种子。

秦轻音一直都觉得自己骨子里有一种名为疯狂的东西!她虽与秦弦歌一母同生,血液里流淌的东西与秦弦歌也没什么两样,可她们却又是如此的不同!秦弦歌从不会去抗争,也从不会去索取。可她不一样,她喜欢的东西自然是要努力拿到手里的。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会乖乖的跑到你的跟前任你索取,它们也没有必要,连自己想要的都不去争取,那你凭什么让它们自己送上门?真是好笑!

其实,秦轻音明白,秦弦歌一直以来想让自己过的生活,从来就都是那种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生活。秦轻音曾经也认为自己想要的是那样的生活,可,后来秦轻音才发现:这从来都不是她秦轻音所想要的!她要的是肆意潇洒,要的是快意恩仇!而不是现在在这红叶山庄的牢笼里进退不得的郁郁寡欢!

当然,说这些话,一定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可哪又怎样?秦弦歌为了山庄付出了自己所有的青春和精力,可她并不快乐,且,她也没有权利要求别人也同她一样付出所有!

这样说或许很自私,可,事实就是如此!这世间,天高地阔,没有谁愿意困顿一方,躲在牢笼里不得而出。

或许之前的秦轻音自己太过愚蠢,想不通看不透,自己同自己的执念较真,背着记忆在怨恨里咆哮。可,现在,也不知是不是眼前面临的生离死别,秦轻音脑海里那个这些年总也打不开的死结,突然间就解开了。

过往就是过往,即便过去再怎样的悲伤难忘,人也总要向前看。逝去的时光也好,逝去的人也好,不能忘是不能忘却的,只是,你也总不能一直停留在那些过往里止步不前!日子总归还要过下去,你若是坚强,便背着那些遗憾那些记忆上路,去看逝去人喜爱的那些风景!去看逝去的人想要去的广阔天地!

秦轻音在马背上颠簸,越是回想就越是想笑,终于,她开始放肆的大笑大叫!

亦如文箫所说,天地如此广阔,人类这小小的恩怨似是这万丈红尘里的小小烟尘,渺小而又不可见!

文箫向来喜欢这样的景致,也向来向往江湖的快意恩仇!再说,文箫那样一个温柔的人,又怎会愿意自己真心疼爱的三个妹妹互相折磨?

回想自己这些年的过往,就像是一场幼稚而又无聊的闹剧,戏中人不知,戏外人懒得戳破,也不怪的自己会招人讨厌。而今自己回想,都有些耻于评价!

不过,有些事情,在心里割出深深的伤,即便结了痂,那也是心里的一个疙瘩!回不去的终归是回不去了!或许多年之后自己可以放下那些过往,可那也是多年以后,至少,现在的自己放不下!

秦轻音难得愿意放开心思好好的想一想,而想通之后的她终于找准了自己的位置,也找准了自己的未来。

秦弦歌曾同弄琴说过,她很羡慕秦轻音!也是,秦轻音向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不要什么;秦轻音想要的她会去想尽办法争取;秦轻音找准了自己的方向,便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秦轻音她也会犹豫和害怕,可一旦她认定了,即便是遍体鳞伤也无所畏惧!秦轻音有着秦弦歌没有的果断和勇敢,所以,即便秦轻音不如秦弦歌聪慧,她也会比秦弦歌活得精彩!所以,秦弦歌才会如此的喜欢她这样一个妹妹!

也因此,秦弦歌向来都认为,一旦了解秦轻音之后,没有秦轻音拿不下的人,同样也不会有不喜欢秦轻音的人!

而今,这样一个说风就是雨的女子,正独身一人上路,一骑绝尘的奔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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