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二十三年五月,东海王反,六月,徽宗卓令七皇子赵昚,率军平叛,半月之余叛军悉数平定,于东海王治府郯县拿下叛王姜士元,徽宗下令剥夺其东海王封号,收其封地,发配并州雁门之地,其族人永世不得返回中原!
楚国彭城,曾经一代霸主项羽的称王之所,虽历经战火,但仍是三楚文化的中心,岁月更迭,这里俨然成了青徐之地的人文中心之一!
夜,彭城外
平叛大军回京述职路过此地,本着不扰民的政策,七皇子大军驻扎在城外,中军大帐外,蓬茸的篝火,泛着浓浓肉香的大锅旁,七皇子看着篝火似无意、似有意、似自言自语道:“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姜王叔要反啊!”
坐在旁边的魏无贤看着喃喃自语的七皇子,应声道:“殿下,何必这么困惑呢?自古至今,纷争起,反旗竖,无外乎朝堂政令乱施、导至民不聊生,乱臣蛊惑、争权夺利,先人之政策、令朝纲不振、欲废之。当今圣上勤俭爱民,外修好于匈奴,内举贤才施明政,而东海王也非贪权之人,那么只能是,圣上要把异姓王分封制给废掉啊!”
七皇子听后眼前一亮但很快又充满疑惑,问道:“可是,异姓王分封以来,除了当初先祖皇帝驾崩之时的五王反叛,废除三个异姓王,其余八王一直都恪守封地,谨遵朝廷法令,父皇为什么要废除异姓王?”
魏无贤抬起头看着满天星辰,回答道:“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心亡则忘啊!没有人想被世人所遗忘啊!”
七皇子似有所悟:“心亡则忘,是啊!没有人愿意啊!我似乎开始理解父皇和王叔了!可我们真的理解了吗?”
魏无贤顿了一下回答道:“末将不知!”
七皇子站起身来手指着黑夜中的不可见的彭城的方向,问道:“无贤,我们会被遗忘吗?”魏无贤站起身来作辑道:“殿下,末将不知!”
七皇子继续问道:“你想心亡吗?”
魏无贤继续答道:“末将不想!”
七皇子看向魏无贤在篝火的映照下闪闪烁烁的脸庞问道:“无贤,你可愿意和我一起卧马姑衍山吗?”
魏无贤看着七皇子兴奋的脸庞,有些坚定但又有一些迟疑,单膝跪地道:“末将不知!”
啪啪的篝火声,巡逻士兵的脚步声,远方深巷中犬吠声,这个夜很平静,但也不平静!
“少川,圣上终于要废了我们异姓王啊!,他终于想废了我们啊!一百二十三年的祖制,他终于想废掉了啊!你说说我该怎么办啊?”一个年轻的华服男子站在一个池塘边的亭子中,身后跟着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微微作辑道:“殿下何必问我该怎么做呢?圣上已经这么做了,殿下不早就有了对策了!”
年轻华服男子呵呵笑道:“还是少川知我啊!哪像今天早上那群饭桶,一个个都是:我是对的、听我的!恶心的摸样!一个个让我敬听圣测,表示忠心,恨不得让我去舔那家伙的鞋底的样子,真想把他们都杀掉啊!”
被称作少川的男子微微一笑道:“殿下,也许他们说的是对的也说不定!”
华服男子男子猛然转身,一脸愤然,但突然又变成笑脸道:“少川,何必打马虎眼,赶紧说说你的对策吧!”
被称作少川的男子笑道:“殿下既然早已很好的掩饰自己,何不做的彻底一点,麻痹一下圣上,毕竟多做一段时间的准备,把握会更大一点,何况,只需殿下答应下来,再随便做点什么也不会有多少人过问。毕竟祖制不是说废就废掉的,需要时间的,何况只需别人带个头,剩下的不还有六位王爷,每个都像东海王那样闹一闹,轮到殿下之时,不知该到什么时候了,到时候一切也都准备妥当了!”
华服男子哈哈笑道:“我有少川,何愁大事不成!”
幽暗的烛光下几个人围坐在四周,模糊的面孔在烛光中闪闪烁烁,显得更加的不清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
“诸位,乱世将成,吾等的努力终于将迎来收获的时候了!”
“不晓得那皇帝怎么想的,有废异姓王之意,不然吾等不知何时才能等到这样的时机啊!”
“诸位开始准备吧,只等这大乱之势一成,吾等就揭竿而起,翻了这赵氏皇廷,到时吾等分了这天下,都当这天下的主人!”
“哈哈哈哈………。”
声音飘散在这夜色中,了无了生息!
楼宇呈碧,笙乐交织,胭脂环绕,杯觞角逐!厅内,嬉笑声,笙鼓磬音,舞姬翩飞!
这时,一人举杯起身大呼:“诸位,此次平定东海王之乱,丞相大人居功至伟,吾等一起敬丞相一杯!”
众人举杯起身,向正坐之人环首而敬,齐声呼:“吾等敬丞相!”
正坐之人,举杯回饮道:“诸位折煞老朽了,这次哪有老朽的什么功劳,不都是七皇子指挥有方,才能顺利迅速平定叛王,老朽不过总督一下后方补给而已,那有什么功劳!”
开头那人赶紧说道:“正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没有丞相坐镇后方,那些粮草官怎么会这么踏实的工作,都是丞相的威望,那些宵小才没添什么乱子,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功劳?诸位说是不是?”
环座赶忙应喝道是!
“何况丞相乃儒林前辈,直接指出那假儒的反叛铁证,铮铮正气,是吾等之楷模,当为当世之圣人,天下群儒之师长,吾等当应再敬之!”
说完,众人再起身举杯而敬!
正座之人,举杯曰:“老朽怎当得这一称号,诸位莫要折煞老朽了!”说完一饮而尽杯中之物,看起来红光满面的面孔,其喜悦之意不言于表!
雁门内,马邑。先秦大将蒙恬在雁门外北逐匈奴时,曾在此围城养马,如今马邑的乡土们依旧在津津乐道当年的事迹,或真或假,也无从考证。
随着连续的北风沙尘袭来,边陲小镇显得那么的沧桑,那么的古朴,但这本不应该这样,本来,绿荫峥嵘的小镇,曾经这一带的马匹交易场所,如今随着上面要加强边防的命令到达,但是修缮经费的不足,驻守雁门的将领不得不把曾经的绿色让一片风沙掩盖,或无奈,或忧伤,这一切无可奈何,或许吧!再这样下去,马邑的人们就要离开这个养马之地了!这一切又是为什么呢?谁知道!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凉州一眼望不到头的沙漠,让人看起来着实充满着绝望,草原的生活的确很艰苦,游牧的生活,天灾人祸的侵袭,让他们明白只有像草原上的狼一样,不断地游杀,不停地游杀,才能继续的生存下来,那怕他们本不喜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