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太后轻笑,“镇国公和悠儿起来吧,该坐下的人也坐下吧。”
众人不禁疑惑,太后这是何意?
“好一个镇国公府嫡女,不卑不亢,才色双馨,果然名门风范。几句话都说到哀家心坎里了,这些话,她们都不敢说,却一味阿谀奉承。只有你,悠儿,懂哀家的心。”
温如悠微微一笑,其实今日这红梅舞,也是多亏前世自己出入太后寝宫,见着她宫里多样红梅式样的摆设,才大胆的猜想太后钟于梅花。
“太后谬赞,如悠只是妄自猜测而已。”
“镇国公,你生了个好女儿啊,”太后赞许地看向温千林,“以后多让她入宫陪陪哀家。”
温千林受宠若惊,虽然知道自家女儿面面周全,但是毕竟君威难测,方才那气氛明明是为温如悠捏把冷汗,如今到一下子一百八十度转弯,实在惊心。
“是,太后,微臣遵旨。”
长月公主黑着一张俏脸,温如玉和云氏更是没想到会是这结果,皆是不甘心地沉默着。
而司徒府和慕云深,却是送了一口气,就连吊儿郎当的薛逸然,也不禁舒展开了眉头。
“悠儿今年多大了?”太后已然对温如悠改了称呼。
“回太后,如悠来年三月就及笄了。”
“哦。”太后笑着,“那可要好好准备,宫里的人也可以帮衬着。”
“如悠何德何能,得太后如此厚爱。”温如悠却也着实没想到太后会如此待自己。
“莫要谦让,好了,接下来还有节目呢。”太后摆了摆手示意。
“是,母后,接下来是臣妾准备的诗会,还要各个公子少爷多多参与,一展才情。”珍贵妃柔声道。
“朕也给这诗会准备了个彩头,届时哪家公子作的好,就可得到朕亲手题字的折扇。”盛元帝差人拿出彩头。
丽贵妃的余光瞟了一眼珍贵妃,盛元帝对她倒是上心!
温如悠抬眼就看到对面神色温柔的慕云深,方才的挺身相互,方才的打压公主,还有他之前的那句“把我当做一个朋友”回响在耳畔,于是感激而安慰地冲他微微一笑。
慕云深表面镇定地点了点头,内心却难以自控,她方才是对自己一人笑的,她方才的眼睛里只有自己!
薛逸然见这一幕也对温如悠挤眉弄眼起来,喂喂喂,刚才他明明也有份的,为何小悠儿只对大冰块笑!愤愤想着还对温如悠指了指自己。
然而温如悠却侧身低声和温子染说着些什么,没有注意到薛逸然。
“今日就以‘寿’为题,但是这诗词里不能出现一个寿字。”珍贵妃请示似的望向太后,“母后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从未见过贺寿不出现一个寿字,倒也新颖。”太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不出现一个寿字?!这可让一些公子犯了难。许多人小声地交头接耳讨论着。温如悠敛下眸子,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
她在等什么?慕云深想着。
“展翼唱冬晚,海上自凌风。白云一片拂处,不管浪涛汹。秉性惯经风雨,劲节能欺霜雪,春夏又秋冬。日月飞梭处,浩气荡恢弘。同舟楫,感天地,意何浓。风烟数载,情愫能将雪山融。笑对阴晴圆缺,自可冰心自若,妙笔判穷通。今日重把酒,遥祝万年松。”温子染起身朗声道。
一袭象牙灰锦衣的他颇有气宇轩昂之气,模样倒也清秀俊朗,只是年纪尚小,身子单薄了些。
众人纷纷侧目,看这坐席,这位莫不是镇国公府的公子?温千林闻声侧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今日还真是惊喜连连啊。
盛元帝见这少年年纪轻轻却无半点惧色,也是颇为赞叹,他就是温如悠的庶弟吗?
“这么短时间内就得此佳句,你是?”盛元帝有几丝好奇。
“微臣温子染,家父镇国公温千林。”温子染作了个揖。
“是,回皇上,这是微臣的二子。”温千林循礼道。
“镇国公倒是有一双好儿女啊!”宴席上已有唏嘘之声。
“好一个‘今日重把酒,遥祝万年松’,年纪轻轻就可得如此气势之句,实在令哀家另眼相看不过你的诗里似乎有比寻常公子更复杂的情愫。”太后心思缜密,何况诗意即心意,温子染这诗,就妙在不惧风雨的乐观豁达。
明眼人都知道他一个庶子必定地位不高,但是温子染会如何回答呢,承认就等于变相说温千林和云氏不是,否认又是欺君犯上之罪。
“子染资质平庸,不如大哥大姐。多些磨练,也是应当的,就像家父经常教导子染‘宝剑锋从磨砺出’。”
“梅花香自苦寒来,好,你和悠儿初次参加宫宴,却无拘束与惧色,镇国公果然教导有方。免礼坐下吧。”太后慈爱一笑,看来盛元王朝,青年才俊人才济济啊,
“是,谢太后。”温子染应声入座。
云氏眯了眯眼,看来深藏不露的不只是温如悠,还有这个在她眼皮子底下活了十多年的人啊。今日是被他们姐弟耍了一回!瞥眼看着身旁温千林倒是面露喜色,于是暗自对温子鸣使了个颜色,她的儿子怎么能输给一个废材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