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公?你来做什么。”长月见是太后身边的近臣,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
徐公公起身,“太后急召这两位贵人去永寿宫觐见呢!”
长月微微变色,太后?太后找他们何事,“那去吧,”随后不甘心地对温如悠笑道,“温大小姐,切莫耽搁了。”
“是,多谢公主提醒,如悠定不会将偶遇公主一事告诉太后。”温如悠毫不退怯地反击。
沈南渊噗嗤笑了,这鬼机灵丫头!
长月气地颤抖。
“多谢公主。”徐公公急急救场,这几位主子,他可得罪不起哟。
“沈庄主,温小姐,这边请——”徐公公恭敬地做了个手势。
沈南渊淡淡地与温如悠并肩,连一眼也不愿意看长月公主。
长月愤恨地咬着牙,花容月貌却显得刁恶,沈庄主?莫非······
“鎏金,去查查这男子是什么来历。”
······
永寿宫。
还是与上次一样,永寿宫大约是太后礼佛的缘故,有种淡淡的檀香味,也算是深宫中一出难得的安心定神之地。
沈南渊有自己的打算,虽说这虚的身份他不在意,但是沈家与慕家的事情,也该有个了结。
太后早已坐不住,焦躁地在殿内踱步。
“启禀太后,徐公公他们已经到永寿宫了。”一侍女急匆匆跑进殿内通传。
“好······快,你们都去殿外候迎。”太后想表达她对沈南渊的重视,也让这孩子,对自己亲近一点点。
······
沈南渊与温如悠到殿外时,看见十来个侍女,太监依次站在两旁,而妆容华贵的太后,正笑着站在殿门上。
温如悠被这排场一惊,她猜到太后可能会无尚礼遇,却没想到是这一番景象,恐怕今日一事,又要闹得满城风雨了。沈南渊面不改色,即便是见了太后,也气宇轩昂。
“悠儿,”太后望着眼前的白衣公子,他实在太像他爹爹了,这许多年的思念,在这一刻却变得不知所措起来。“渊儿······”她轻轻地唤了唤。
温如悠欠了欠身,“太后何须亲自迎接,这可折煞我们了。”
沈南渊微微点了点头,对这个称呼虽有些陌生但并不排斥。
这么多年,她也老了。
这么多年来,便是十年前随父亲暗中进宫,当日只是匆匆送了份寿礼,也只得窥见她一面。
“娘娘,不如让二位贵人进殿一叙。”徐公公提醒道。
“对,哀家光顾着说话了,来,悠儿,渊儿,快请进。”太后喜上眉梢,亲昵地拉着温如悠的手。
沈南渊依旧与温如悠并肩。无论去哪,他都会一直在她身边。
太后看着一直护着温如悠的沈南渊,看来今日真的是多亏了悠儿这孩子。
安排就座后,太后只留下几个自己的心腹,她欢喜地为温如悠和沈南渊准备了许多可口点心。
“悠儿,渊儿,你们用过午膳了吗?”太后笑着问道。
“回太后,还未曾。”温如悠望了一眼沈南渊,“不过都用了一些其他小吃,也并无饿感。”
“渊儿······”太后转而对稍显沉默的沈南渊,顿了顿,“这些年······”
沈南渊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微微一笑,却拒人于千里之外,“今日沈某只是陪悠儿进宫,多谢太后款待。”
他这是作甚,温如悠不解地看了一眼沈南渊,没有说话。
“渊儿······”太后有些激动,却不知如何是好,她请求似的望向温如悠。
“阿渊。”温如悠轻轻唤了唤,温漫似水。
沈南渊宠溺地对温如悠勾了勾嘴角,马上缴械投降,
“太后,以前的事情,沈某并没有怪您,家父也一样。”沈南渊顿了顿,“十年前,家父就曾暗中进宫,亲自送来替您准备的一份寿礼,我也是在当时,得幸见过您一次。”
太后一惊,十年前······哥哥他竟然偷偷看过自己······
眼泪不受控制地留下,悔恨也有,思念更甚。当年他执意不让自己嫁给慕家,他说深宫是座牢,会埋葬她的一生······
她撩开袖子,是一串红晶石手珠,“他送的,可是这个?”
沈南渊点了点头。她竟还戴着,父亲若是知道,必定会欣慰的吧。
太后轻轻地抚摸着手珠,“当初这份礼放在哀家的寝殿内,并无署名。但它的样子,却让哀家想起来,很多年前,哥哥他曾经答应送我出嫁的手珠,于是便执念地留着了。”
她已然忘记自己的尊贵身份,不再自称”哀家“。也或许,这也是她这么多年,一直想摆脱的枷锁吧。
温如悠有些动容,递上一块帕子。
太后摇了摇头,溢出一丝苦笑。
“你爷爷,曾让我们沈家儿女不搅朝堂事,男不娶公主,女不嫁亲王。渊儿,你知道,你父亲当初怎么和我说的吗——”
“他说,‘你若执意进宫,便是亲手葬了你的一生,而你,与我沈家,再无瓜葛。’”
“他是对的,江湖惯了的我又怎能适应皇宫里的争宠斗争。但是你父亲他,一声不吭地不断发展山庄,让先皇重视我,让深宫里的女人忌惮我,也终于,我成为一国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