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向文满是疑惑的时候,却听远处再度被修理倒地的三灯从牙缝中愤愤的挤出话来,你、他、妈、的、放、屁!你敢说和你没关系?!
可笑,真是可笑!也不道是谁跟我说的,要不有个多事的老头,你还要当着一大群人的面把校花给、办了呢,谁啊,都谁说的啊?!
三灯的大嗓门说的印天德是面红耳赤,促使他边慌乱的指向三灯和赵昶,边磕巴的狡辩着,不是我,昶哥你别听他胡说,全是他干的,和我点关系也没有啊!
赵昶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一路货色!放心,我是不会动手打你的!赵昶说完,便向前直直的走去。
向文看在眼里,气在心头,这就完了?!也太便宜这小子了?他话音刚落,就听见赵昶身后的大个嘿嘿的笑着,昶哥不打你,我可没说!
印天德显然也吃了一惊,连呼赵昶,昶哥昶哥,不带这么玩的哎!
然而赵昶哪里会理他,大个更是不会睬他,直接一虎拳下去,就将他打的站立不定,左右摇摆。
这一虎拳又如同一把锋利的锥子,不只将向文的无名火气给泄掉了,甚至还将向文的“火气球”给扎爆了,惊的他是一愣楞的。
大个这拳打的实在是太猛了,向文有那么一瞬间,竟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令他夜不能寐,产生恐惧之感的空地上。他不清楚是为什么,但在那么一瞬间,心中却是说不上来的不舒服,甚至有点对印天德的同情和对自己袖手旁观的憎恨。
然而随着印天德变换着花样的不断惨叫,又将他拉回到现实,可他再也无法觉得过瘾和解气了,就在此时,远处的赵昶招呼道,快点啊!差不多得了!
大个遥相呼应,哎,好咧!
向文看见大个又狠狠的卷了印天德一脚,这才大步流星的向赵昶走去,身后只留下三灯和印天德两个倒在地上的身影。
向文尽管对印天德一会儿会不会再挨三灯的打而充满好奇,但他也没有时间看下去了,只得抓紧跟在大个的后面。
向文跟在大个身后,听大个问赵昶道,昶哥,咱现在去哪儿啊?
找米可唯!赵昶话音刚落,一辆出租车就响应他的手势停在了他的面前。
还能在学校?大个跟在赵昶钻入出租车里的瞬间,疑惑的问着。
向文想听清赵昶的回答,然而车子已经动了,就只能看见赵昶蠕动的双唇,却不知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车很快就没了踪迹,连跟踪的可能性也没有了,可向文还是急急的招手打着车,足有三分钟那么久。
车来了,车停了,他想也没想,就报出了“师傅,去T高!”然,车走的瞬间,他瞥见三灯和印天德已经聚到一处了,也许正如他刚刚好奇的,俩人应该开始狗咬狗了吧!
他不禁感慨着,嘿嘿,人也真是弱肉强食啊!
得到命令的出租车在马路上驰骋着,使得风不停的灌进刚好摇下一半的车窗里。
这风的温度和强度刚刚好,让向文感到舒服,在加上外面逐渐升温的气温,更加让向文感到异常的惬意,他的眼皮不知不觉就合到了起,可刚合上,他偏又猛的睁开来,浑身上下就跟着打起一个激灵。
他强打起精神,抬屁股往后坐了坐,可没多久眼睛便又要合上了,他强撑着眼皮,使得眼睛都有些发涩了,许是昨天受的伤使他越发的疲劳吧,也许是阳光、微风、车速都太过惬意了吧,他竟有些撑不住了。
这时,一旁的司机说话了,声音柔和,态度真诚,眯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向文颇感到意外,本能的便要开口说“不用了”,可听这司机的话,却有种无论如何不能拒绝的感觉,他轻“嗯”了一声,眼皮便真的合上了。
他在心头嘀咕着,好人还是挺多的嘛!随即他听见一旁的司机用颇无奈的口气,像是对他说但更像是自言自语,哎,现在的学生啊,比我那个时候可累的多啦!
向文没有回答,只是原本紧扣在起的双手,自然放松的搭在了双腿上。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竟觉得和身旁的司机大叔特别的亲切、投缘,嘴角边下意识的出现了浅浅的弧度。
他竟真的睡着了,睡的很香,很甜,就像任何不愉快的事都不曾发生样,短短的十分钟就像睡了很久样。
他是被司机如约叫醒的。他有些懵头懵脑,嗯?到了!
刚到!
哦,哦,多钱?!
向文付了车钱,颇有歉意的下了车,这才注意到出租车是停在T高正门对面的马路边上了。
从这里望过去,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它巨大的招牌,那是足有半人高五人长的米黄色大理石,上面用黑色楷书雕刻着“T市第T高级中学”八个字,醒目而大气,大理石招牌的一侧是一个小型城堡样的门卫室,色彩明亮而新颖,和米黄色大理石之间用电动拉门连接着,构成了一副独特而靓丽的风景。
其次,在电动拉门的两侧,各是一个宽敞的停车场,然而上面通常只稀拉拉的停着几辆车而已,特别像在偌大的饭锅里仅淘了几粒米,放在里面样,显得极不协调。
在两侧的停车场周围,隔上一段距离便会栽种一棵梓树,粗大的树干像执勤的士兵样站在那里,笔挺而庄重的守护着进进出出的人群和车辆,然而它交错的枝叶,却像是一群手拉手互相嬉闹的孩童,给人一种独有的亲切感,使得原本生硬的树干也变得柔和起来。
这个季节,这个月份,正是植物生命力开始复生的时节,梓树自然也不例外,它那标志性的像豇豆样的果实也才刚刚冒出了一点,要是到了七八月份,那就更是有趣。
茂密的枝叶,葱绿的色泽,饱满的阳光,间歇式的蝉鸣,微风,再加上如姑娘马尾辫般轻微摆动着的长长的“豇豆”,那真是一副美丽的图景。
一些美丽的校园爱情故事大概就是这样滋生出来的吧!
向文不禁联想到自己,哎,这些离自己都太过遥远了,别说还有一年,就是再有两年,怕是也不会有什么爱情降临在我身上吧!
就在他有些失落的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有些吃惊的声音,咦,你怎么在这?
向文不回头就听出是谁来了,不是一早留字条说要来学校的向妈却又是谁?他不知道向妈和刘老师谈的怎么样,更不知道只身出现在这里将作何解释。
他有些懵了,他到底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