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说这是不是专门教授人跳舞的?”绮梦忽闪着大眼睛有些好奇也有些兴奋。
“传说咱们‘渊水派’祖师曾自创‘轻功’,动如流风,能凌水而过,御风而行,快时如奔雷闪电,慢如樱花飞舞,曼妙不可言。后世子孙不肖,按其妙法修炼没有一个练成的,祖师因而感叹‘世人太过鲁钝’,后来这门功夫就失传了。几百年来,此功再也没在江湖上出现过,以至于世人大都以为这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萧蓬生道。
“爹爹,你是说,这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轻功’秘籍?”绮梦有些兴奋,她就是这样,碰到新鲜事物总会爆发出强烈的好奇心,更何况绮梦在后世就深受金庸他老人家“凌波微步”的毒害匪浅。
“我也不肯定,不过有这个可能”萧蓬生若有所思道。
“那从明天开始,我准备将此书重抄一遍,可能的话,我们将其付梓(刊印),到时候印的满天下都是,没准儿有那么一半个天分极高的就练成了,你说是不是?”绮梦抱着萧蓬生的胳膊撒娇道。
“哈哈,我女儿倒是大方,人家未必领你情啊”萧蓬生大笑。
“也是,这天下的人都是贱皮子,轻易得来的东西就不知道珍惜了,平白无故的送给他们,他们这帮笨蛋又看不懂,多半以为咱们是骗子”绮梦叹口气道。
不过马上她又开心起来,“要不咱们父女俩练,应该很好玩”
“你啊,这么贪玩,将来如何是好?”萧蓬生宠溺的点了点绮梦的小鼻子。
“能快活一刻是一刻,将来的事情谁说的清楚”绮梦似有些漫不经心。
“唉,天已经不早了,赶快休息去,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萧蓬生拍拍绮梦的肩膀。
“哦,爹爹你也早点休息,我先走了”绮梦摆摆小手道,走了两步又转回来,扒着门框笑道“爹爹,晚安”,然后快步离去。
萧蓬生失神的望着窗外的明月,‘珍儿,绮梦是我们的女儿吗?她跟萧梦长得这么像,名字中也带一个‘梦’字。她在我身边让我觉得安心,就好像你和女儿陪在我身边一样。不管怎样,我都把她当成了女儿,你不会怪我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她,我不会再看着我在乎的人再在我身边死去’
“哈哈,爹爹,我的‘轻功’好像练成了,好好玩啊”银铃般的笑声在温泉谷中飘荡。但见一粉衣少女伴着东风吹落的樱花瓣慢慢的盘旋而下,如流风回雪,似轻燕戏飞,衣袂翩跹,身姿优美,再加上少女清丽的容貌,此刻的绮梦美的就像是一首诗,一幅画。
“你小心点,别摔着”萧蓬生嘱咐道。
“没事的,再叨叨都快成老太婆了”绮梦把着萧蓬生的胳膊玩笑道。
“哼,现在嫌我唠叨了,也不知道是谁,整天挨摔,要不是有我这个人肉垫儿,没准儿脸都被摔成猪头了”萧蓬生假做生气状。
“爹爹,爹爹”杨绮梦搂着萧蓬生的腰撒娇,叫的这叫一个甜啊,“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萧蓬生看着对自己撒娇的绮梦这心软得如同化成了水。
有天绮梦傍晚回到主殿,捂着脸对在厨房忙活的红姑囊声囊气的说“红姑,待会儿吃饭的时候,爹爹要是问起我来,就说我已经吃过回寝室休息了”说罢就匆匆跑了。
“这孩子怎么了这是,疯疯癫癫的”红姑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蒸自己的小笼包。
萧蓬生晚饭时没见到绮梦,“梦儿在哪儿,怎么不见她来吃饭?这家伙吃饭不是一向挺积极吗?”
“她说她吃过了,去休息了,今天说话的时候一直捂着脸,不知道在搞什么”红姑有些抱怨道。
“我去看看”萧蓬生起身来到绮梦的寝室,一进屋子就闻见一股淡淡的伤药味儿,打量了一下房间,就见绮梦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脸捂得严严实实,“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快让爹爹看看”
好不容易把绮梦从被子里拽出来,只见她满脸花花绿绿如同调色盘一般,吓了萧蓬生一跳“怎么回事儿?”萧蓬生赶紧拿过蜡烛往她脸上照,见伤的不重才稍稍舒了口气,“幸好伤的不重,怎么回事儿?”
“那个,我今天练轻功的时候,很有心得,就这么一跳居然飞了起来,爹爹你没看到,我飞的有一人多高呢”绮梦一边说一边比划,颇有几分自豪和骄傲,随即又有点失落的说“但是没控制好节奏,下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用力和借力,就摔了下来,而且是脸着地,就成这个样子了”
萧蓬生看着她说话的那委屈的可怜小模样,又看看她那污漆嘛呼的脸,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吧,笑吧,啊……我这张脸没法见人了”绮梦恼羞成怒的把自己的脸又蒙进被子里。
“好了,好了,咱们先吃饭好不好?爹爹不笑话你啦,哈哈”萧蓬生又把绮梦从被子中拽出来。
“你说不笑话我的,你还笑!”绮梦怒道。
“好好,我不笑了,等会儿吃完饭,爹爹再给你重上一遍药,你看你弄得这个热闹啊”萧蓬生掀开被子,给绮梦找不知踢到哪里的鞋子穿。
从那之后,绮梦练功的时候萧蓬生总是跟在一边,必要的时候充当人肉垫儿。萧蓬生本来没打算修习‘轻功’,他觉得自己练这门功夫没天分,不过天天看着绮梦练,也学了点皮毛,至少跑起来比以前快多了,一旦见绮梦又要摔下来,几乎是瞬间就能赶到把她接住,使绮梦不至于再摔个脸朝下。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绮梦都已经十七岁,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江余今年也十九了,徐聪十八,两人也都长成了风姿飒爽的英俊男子,只是江余生性稳重,身上多的是儒雅之气,所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就是形容的这类人;而徐聪跳脱的性子虽然收敛了不少,但那副傲娇小屁孩儿的别扭性子在绮梦眼里一点也没变,只不过这家伙学会了掩饰而已,看起来人模狗样,玉树临风的,其实骨子里还是那个别扭的熊孩子。
多日来,绮梦觉得自己的轻功长进很大,自觉没有萧蓬生陪着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心血来潮时就练那么几下。这天天气晴好,谷里的石榴花开的正艳,各种颜色的月季也开得热热闹闹,清风偶尔吹起几片花瓣,淡淡的花香不知从哪里飘来,让人心旷神怡,还真是良辰美景啊!
绮梦伸伸懒腰,双臂舒展迎风而立,如同即将御风而行的仙子。穿着雪白靴子的玉足轻轻点了一下脚下的石头,身体顿时腾空,便随风扶摇而上,在高空中如同轻灵的海燕一般翻转了360度后稳住身形,足尖轻点一颗高大树冠的枝叶,借势在空中漫步,衣袂飘飞,如同一只飘舞的蝴蝶,美极了。
徐聪在下面看着,一时有些呆愣,他第一次发现那个跟自己一块长大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而且还长成了一个如此美丽可爱的姑娘,忽然觉得心有些慌。
“小聪聪,你看师叔我武功是不是练得很好啊,看看我的轻功都快练成了,你的‘越女剑’练得怎么样了?人家江余的‘太极拳’练得可是有模有样了”绮梦旋转着落地,身体努力的掌握着平衡,现在她虽不像之前一样落地时总挨摔,但降落时也很难把握好尺度,不是很稳,弄不好会扭伤脚的。
“哼,不劳你费心,我的‘越女剑’练得非常好,师父说我天资聪颖,练得跟二师叔一样好呢,虽还没大成,但放到江湖上,也鲜少对手”徐聪环胸抱臂,一副傲娇的样子。
“哼,有什么了不起,爹爹还说我是几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呢,看见了没有,几百年没人练成的轻功,我用了短短的两年时间就练得差不多了,羡慕我吧?”绮梦把玩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得意道。
“那个,那个……你虽然轻功绝伦,武功招式耍的也漂亮,可是你内功太弱了,身子又那么差,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要是个人能紧紧抓着你,你就一点办法也没有,挣不开,逃不掉,也打不过人家,你说,你这哪是绝世武功,放在你身上分明就是绝顶的废物”徐聪装模作样的吹吹自己的手指,稍带着几分风凉的语气“也就逃跑时有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