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的夏日,明媚的阳光让一切看起来安乐祥和,大家都在自顾自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农夫辛勤劳作为了多收一斗米而努力;工匠们在日夜操劳只为了多打把剪子、菜刀;商人小贩们张开了嗓子招揽客人,只为了多挣几个铜板;而那些官员小吏们也在兢兢业业着自己的工作,只为了能升一升自己的职位;就连那些让人生厌的土豪劣绅也都在忙着往自家揽财……男人们在忙着挣钱养家,女人们在忙着相夫教子;老人们在忙着颐养天年,孩子们在忙着茁壮成长……
大家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忙忙碌碌,相信凭着自己勤快的双手,日子会过得一天比一天更好,当人们怀着对未来生活美好憧憬的时候,却不知这“头上的天”早已是阴云密布,暴风骤雨随时都可能到来。
要说这世上的人都对即将到来的大变故无知无觉,也不尽然,总有那么几个聪明人,能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推断出事物发展的脉络,对未来即将发生的大事有一定的预见。河东郡王李时,其子李逍遥,以及萧蓬生和风阡陌就是这少有聪明人中的几个。
近年来,凤阳皇帝发动了几次对西域诸国的小规模战争,虽然也取得了几场不大不小的胜利,但劳师远征,也并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驻军西域问题很多:
一、后勤补给困难,单就军粮而言,从内地运到西域,运粮兵路上就得吃掉至少七成,最后真正运到前线的不到三成。如果想要大规模在此驻军的话会消耗掉帝国的财力;
二、西域气候干燥,主食牛羊肉,汉人很不适应。士兵在西域是客场作战,再加上饮食不调、水土不服,士气往往会很低落;
三、******的骑兵在中亚突然兴起,战力彪悍,机动性强。本地作战,人多势众,再加上人家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好传统,汉军即使打胜了,也只是将人家打散而已,回头人家再杀过来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四、一旦与西域爆发大规模的战争,北方的少数民族,尤其是东北的靺鞨人和新兴起的渤海人,必然趁机作乱,一旦陷入西域的战争泥潭,北方防线松懈,外族入侵,势必会生灵涂炭;
更要命的是,东欧的阿拉伯人兴起,********的******战斗力非常强悍,加上他们的统治者“哈里发”雄心勃勃的发动圣战,不断的向东扩张,压缩了突厥人的生存空间。突厥贵族统治下的骑兵团本就喜以抢劫为生,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货色,现在他们的部分部族顶着与强大凤凰王朝为敌的压力,即使是远离故土也要东迁,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的战力远远在汉人西域驻军的战力之上。
凤凰王朝在西域的驻军大概有五万人,但是后勤人员包括运粮的,维护运粮道路和沿路驿站的,负责打击沿路强盗的等也有大概五六万人,加起来都有十万多人了。每年帝国花在西域事务上的各项支出就占了国库支出的四成,如果再往西域派驻军队的话,帝国的经济就会崩溃。
西域贸易的通道“丝绸之路”因日益猖獗的突厥强盗,越来越难走了,能到达帝国内地的阿拉伯商人越来越少,现在西域与内地交换的商品大都产自中亚,越往西的商品交易量下降的越快,这说明西域的局势越来越危险。
但是凤阳皇帝认为帝国的军队无坚不摧,待西域诸国乱起来的时候正是捡便宜,将其纳入帝国版图的时候。
如果皇帝一心称霸西域,必然大规模征兵,国内外的各种矛盾激化,那么天下就乱了。
河东郡王李时和故去的平安侯萧凛是至交好友,曾一起西出雁门在异域他乡并肩作战,对西域剽悍民族的战力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就以现在帝国在西域的军力,能维持目前还算平和的局面已经很勉强了,如果想彻底征服西域诸国至少需要在西域驻军四十万,远远超出了帝国承受的底线;更不妙的是战争很可能演绎成一种最糟糕的状况,汉军不可避免的跟******的百万大军对战,到时不管是胜是负,帝国内部都会引起动荡的。
李时对此看的清清楚楚,李逍遥耳濡目染对此也有一定的了解;萧蓬生和风阡陌在西域有生意,根据自家货物交易的情况,商队和掌柜们的描述,以及与内地西域商人的交谈,对西域现在的状况也推断了个大概;
李时对皇帝的心思十分了解,知道阻止不了他和一些贵族疯狂的想法,对天下将乱有一定的预见,并为此做了一些准备。比如从皇帝无故改年号“太平”为“帝统”的那年,就开始偷偷的训练王府的卫队(凤凰王朝开国时,天子允许亲王卫队4500人,郡王卫队3000人),在封地暗中打制兵器;并与云南王穆云联姻,让自家儿子李逍遥娶了穆云的妹妹穆欣,只因云南王手上有五万精兵。哎,在乱世里保全家族是需要实力的。
帝统三年春,皇帝大规模征兵进军西域,一道诏书下来,整个帝国变成了一个战争机器,开始运转起来。正是用兵之际,老将李时却骑马摔断了腿,皇帝只得派自己的兄弟齐王凤光挂帅,领兵三十万出征。
帝统五年冬,凤光进军河中地区,被当地的突厥骑兵和与其勾结已久的******包围,大败,主将风光战死,最后只有一小半儿的将士突围而出,一路狼狈的逃回玉门关。冰天雪地,缺衣少粮,十几万的败军不堪冻饿,抢劫了玉门关的军粮。边军守将王之信八百里加急上奏皇帝,“风光军于河中被围,大败,伤亡过半,主将风光战死。突围者十余万,败逃玉门关,臣本怜败军亦我帝国将士,允其入关,不想败军将领恐因丧师辱国而受重罚,竟率军叛乱。现打劫了玉门关军粮,一路烧杀往关内而去。玉门告急,陇右告急!臣王之信稽首以拜。”
消息传来,整个帝国震惊,皇帝大怒,下令诛西域军将领王匡、李欣、陈宇、穆英辉、秦政……等十几位将领九族,礼部侍郎王勇劝止皇帝,亦被诛,众人皆不敢劝。
败军闻之,三军恸哭,王匡、李欣正式树反旗,号西军,称甘王。
皇帝杀了叛军将领的家眷,把叛军逼上了绝路,招降已不可能,这时候叛军只有“造反”一条路走到黑了。北方的防线也出现了问题,靺鞨人和渤海人合兵进军幽州一带;而南方的僚人也蠢蠢欲动,云南边境邻国军队调动频繁。
皇帝不得已再次下诏在全国范围内征兵,征粮,并增加税负以应付庞大的军费开支。朝廷连年战争,过度征用劳力,搜刮钱财,国内人民早有不满,诏书一下,民怨沸腾。一时间,各州郡盗贼四起,帝国乱象已出。
云珍儿母女一直被萧蓬生保护的很好,朝廷上的那些烦心事儿萧蓬生从来不跟珍儿说,这些年她的身体恢复的很好,有个爱自己的丈夫还有个可爱乖巧的女儿,她很满足。本以为这样的幸福日子会永远的过下去,直到这天皇帝下旨让萧蓬生到蜀郡平乱。
身处乱世,萧蓬生是万分不愿离开云珍儿母女,可皇命难违,不得已只得把妻女托付给好友之父李时,自己孤身去蜀郡平乱。
出征的头一天萧蓬生拜访了河东郡王李时。
“伯父,我明天就要出征了,把珍儿母女托付给您,请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全”萧蓬生神情凝重的对李时说。
“哼,你这臭小子还真看的起我。皇帝派逍遥到辽东平反,不放心他,把我这老头子扣在京城当人质。我现在就是个人质哎,到时候恐怕自身都难保,你确定我能保全你的妻女?”李时坐在主位,左手的手肘支在左腿的膝盖上,右腿着地,右手拿着一个大鸭梨啃的香甜;整个一个为老不尊的样子。
萧蓬生听他这么说,心中一喜,知道这个老头子是答应自己了。虽然这老家伙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最是重诺,洛阳人皆言‘得李时一诺,千金不换’,“伯伯谦虚了,您老人家能未雨绸缪,于事物未发之际,发现问题端倪,做出最得当的应对,如此睿智非世人所能及。至于保全自身,对您来说是小意思”(你可能对这段官话不太明白,我来给您翻译一下:我知道你这老狐狸几年前就为天下大乱做了准备,有没有其他的心思,比如趁机造个反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是保全自身应该没有问题。你都保不了命的话,别人还不得死光光啊)
“这天下乱象已出,如今狼烟四起,刮得到处都是,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贤侄你说这风会往那边刮啊?”(解释:现在天下乱了,不是皇帝镇压成功,就是被起义军拉下马,你说会出现那种情况?)
“火着起来风是吹不灭的,就是不知道那个地方的火烧的最猛?”(翻译:局面太乱,人民的不满情绪一旦被点燃,便难以再安抚,改朝换代已成必然。就是不知道最后那股造反势力,能取得最后的成功。)
“火势要想变大,还需借风来相助,就是不知道贤侄喜欢做风还是做火啊?”(翻译,造反这事得有人帮着才能成事,不知你到时候想自立,还是只想做个辅臣?)李时双眼紧眯,浑浊的双眼迸射出一缕精光。
“做火太累,我从小就是个懒人。跟着逍遥这团火,在后面吹吹就好。”(翻译:我胸无大志,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如果你们父子造反,我会帮李逍遥)
“不知道贤侄这股风现在有多大了?”(翻译:你现在能有多大的实力?)
“火早已成势,风转眼就会变大”(你们父子早就有了造反的实力,所等待的不过是一个好时机;我明日即将接受军权,不久之后就会是一股可观的势力)
“哈哈哈,原来贤侄也早有了成风成火的想法?”(翻译:你原来也早就想着造反这事啊?)
“如果可能,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现在有妻有女,不得不苟全性命于乱世而已”萧蓬生叹口气说。(我对造反一点兴趣都没有,为了保全自家性命不得不考虑这些事情)
“你放心吧,除非我死,否则谁也动不了你的妻女”李时拍拍胸脯道。
“多谢伯伯,我府上有几个得力的暗卫,留下来保护珍儿母女,有什么事情跟他们商量就好,如非必须不要惊扰了珍儿,女人家胆子小,跟着担惊受怕的不好。”
“哈哈,原来老萧家出了个情种。就你这张冷冰冰的脸,不知道跟人家姑娘相处起来是个什么样子?……”
就这样,两人达成了协议,一旦李家起兵造反,萧蓬生将全力辅佐李逍遥。
虽然萧蓬生对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自家老爹那个常胜将军活着的时候也对自己的战略眼光表示过肯定,但毕竟自己还年轻,真正的战场经验少之又少;况且战场本来就是意外的高发地,自古不知有多少战神级的名将莫名其妙的死在战场上,萧蓬生不能保证自己完全有把握还能活着回来见他的珍儿。想到明日就要出征,一时离愁别绪涌上心头,这是自他遇上珍儿以来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别离,一别经年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这天晚上,萧蓬生站在院子外,看着映在窗户上妻子缝衣的影子,眼中无限爱怜。脑袋里思考着该如何跟妻子说自己明日出征,以及家族以后的安排,只是看到窗户上那温婉的倩影,却让他有些犹豫:这么柔弱可爱的人儿就应该过着安静祥和的生活,有个强大体贴的男人护着她,而我就要离开洛阳去遥远的蜀郡,不知她会怎样的伤心难过,担惊受怕。
深吸了一口气,萧蓬生推门而入,云珍儿解下他的外袍,见他有些疲惫忙拉他坐下,“你吃过饭了吗?”
萧蓬生道:“吃过了,在郡王府上吃的,说了点事儿,回来的有些晚了”
云珍儿抬眼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我今天心血来潮包了点小云吞,你闺女可是爱吃的不得了,我让桃儿(云珍儿的贴身丫鬟)给你煮一碗,你尝尝可好?”
“你今天下厨了?我可是很久没有吃过你亲手做的吃食了。哼,天天围着梦儿转,我这丈夫都被你冷落了”萧蓬生假装生气的点了点云珍儿小巧可爱的鼻子。
“好了,好了,在我心里你永远排第一,梦儿排第二行了吧?没见过跟自己女儿吃醋的男人。”云珍儿一脸讨好的笑道,两只手抱着男人的一条胳膊摇呀摇。
一阵食物的香气传来,萧蓬生顿觉腹中饥饿,只见桃儿端着煮好的云吞进屋。云珍儿接过食物,“好了,白天也累了一天了,你去休息吧”,打发掉桃儿,给萧蓬生挽了挽袖子,又用湿毛巾给他擦了擦手,再将筷子递给萧蓬生,“吃吧”那样子真像是在照顾一个小孩子。
萧蓬生一乐,边吃边说“怪不得丫头们都喜欢你,你这哪是主子,分明就是人家的亲姐姐,谁家的丫鬟睡得比主子早啊?”
“哎,府里的丫鬟们除了夹生奴才就是被卖进来的,小小年纪就寄人篱下,怪可怜的”云珍儿有些多愁善感。
“其实咱们府的夹生奴才也没几个了,大都被我放良了,剩下的不是太小,就是他们爹娘贪着府里给的工钱高不愿让他们出府。买来的小子丫鬟们大都身世凄苦,幸好被卖到咱们家,要是被卖到别的什么地方,不知道得吃多少苦呢”萧蓬生往嘴里刨了几口馄钝,含含糊糊又道“再说了,跟着你哪里过得不好,比主子还舒坦呢”
“好吃吗?今天的小云吞可是用我特意熬的鸡汤煮的,梦儿倒是挺喜欢,吃了一小碗呢”云珍儿爱怜的看着吃东西的男人,还给他捋了捋后背。
“孩儿他爹也喜欢”萧蓬生把最后的一点汤也喝的干干净净,抓起旁边的手巾擦了擦嘴,就抱着云珍儿撒娇“有老婆就是好啊,回家还能有口热饭吃”
“河东郡王不给你饭吃啊?”云珍儿打趣他
“哎,这老王爷的饭可不好吃啊,你不知道跟那老家伙说话有多费劲,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儿,非得绕着圈子试探来试探去,弄得跟两个傻子似的。幸好我们哥儿几个在一块儿的时候不这样,如果那天逍遥也跟我这样子说话,我就疯了”低头见珍儿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你猜到了啊”
“恩,你是说你明天出征的事儿,还是将来老王爷和李逍遥可能也谋反的事儿?我们是站在河东郡王这一边吗?”云珍儿有些迟疑的说道。
萧蓬生有些惊诧的看着云珍儿:“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我是傻子啊,大街上布告贴的到处都是,全洛阳的人都知道你要去蜀郡平叛,我还能不知道啊?”
“我是说后面那件事,你怎么知道的?”萧蓬生纠正道。
“咱们家的账本我有空的时候会翻一翻,发现跟西域生意相关的收入早在七八年前就没多少了,而在十年前还占府上收入的三成多呢,贸易衰减和中断很可能是因为当地的局势发生了非常大的变故。帝统三年,李时在出征前摔断腿,皇帝不得不换将风光;帝统五年,风光大败于河中。李时曾常年驻守西域,他对进军西域持消极态度,我猜想他对战争结果早有一定的预判。萧家和李家合作开发的铁矿和铜矿,这几年投入一直在增加,收益却在减少,说明有一部分的铁和铜不知去向,账本做的非常小心,做这事的人应该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此事如此隐秘,必然是十分犯忌讳的事,铜铁能做什么谁都清楚,既然不是我们做的,就一定是李家做的,而你睁只眼闭只眼装作看不见。现在天下大乱,很多人都会生出不该有的想法,何况有些实力的人呢?看你对平叛的态度,就知你不看好朝廷,想要保全自己,总得选边站,李家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不是常说李时是个老狐狸吗?他又是练兵又是联姻,恐怕早就准备着造反了?”云珍儿右手抵着下巴,轻轻的踱步,说着自己的猜测。
云珍儿本就聪明,以前被圈在一个小圈子里,所思所想不过是內帷争斗的一些小事儿,在眼界上有所欠缺;跟萧蓬生成亲的这几年,去过不少地方,长了不少见闻,回洛阳后又总是跟萧蓬生在书房耗着,没事儿喜欢翻些乱七八糟的奏折、笔信、账本、杂书什么的,这眼界就越来越宽了。
“哎呀,头疼!这女人太聪明,都让我没有展现男人英明的机会啦”萧蓬生坐在椅子上,身子趴在桌子上,右手成拳抵在太阳穴上,动作夸张。
云珍儿见他这样,也学着他的样子趴在桌子上,两人四目相对,额头相抵,“咱们夫妻心有灵犀”,说罢就抵着她的额头轻笑。
“我把你和梦儿托付给了李时,如果,我是说如果洛阳被破,你们跟着李时的军队走,我自会去找你们的;还有,没有看见我的尸体之前,千万别相信我已经死了屁话,知道吗?”萧蓬生把云珍儿抱到床上说。
“你别说什么死啊活啊的混账话,好好地活着回来!保护好自己,你要是敢受伤,回来我饶不了你,别嘻嘻笑,听见了没有?”
“家有如此可人的娇妻,我哪里舍得死?就是阎王爷把我抓走,我也会在阴间把他打一顿,再回来找你”萧蓬生大笑。
“我跟你说认真的”云珍儿瞪着他说。
“我是在认真听啊,夫人的话,我什么时候没有认真听过”
……
萧蓬生心里又甜又酸,本来还想着怎样跟妻子解释这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儿,不想珍儿心里早就有谱了,还反过来几句话便安抚了自己,让这个本该充满离愁别绪的夜晚变得有几分快乐和甜蜜。
第二日,萧蓬生早早的起床,对云珍儿说:“你再睡会儿,我去军营报到了”
“我想送你”云珍儿说着就要起身穿衣服。
“夫人,你别去了,对着那么多人,我要是忍不住对你做点什么,多不好意思,以后还怎么统领三军?听话,再睡会儿,我昨晚没把住,要的有点狠了。”萧蓬生把云珍儿按进被窝,替她掖了掖被角,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便转身而去。
云珍儿望着萧蓬生的背影,泪水禁不住的滚滚而下,知道你是不想我难过,才不让我送你,可是我不去送你就不难过了吗?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