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往事片段戛然而止,陈旧的往昔走遍了伤春悲秋,最终眠于寒冷的冬天。
过道的冷风袭来,她醒了醒神,楚繁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正纳闷地盯着她看,手还搭在她的肩上。
“喂,想什么想那么出神呢?”
“没什么。”片刻后,她怔怔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拍掉他的手。
“阮舒,你这是光天化日行凶杀人啊!没看见这是我骨折的手吗?!”楚繁惨叫一声,揉了揉他打着绷带的手,疼得呲牙咧嘴。
“谁让你的手不安分!”阮舒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回了病房。
楚繁一路骂骂咧咧地尾随她回到病床上,打开饭盒一看,只有糖醋排骨安静地躺在白米饭上,脸立即就垮了:“我是让你打糖醋排骨你还真就只打这一道菜?”
阮舒在一旁拣了本杂志看,边翻页边说:“可不是嘛,楚大少爷指定的东西我哪敢不听。”
“OK。”楚繁挑开筷子,咬下一块排骨后,故意扼腕叹气道:“女大不中留啊,阿舒再也不是贴心的小棉袄了哟,呀,不会是和别人谈恋爱了吧?”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饭端走!”不知怎的,阮舒竟一下脸红了红。
“不会真让我猜中了吧?”楚繁冲她一阵挤眉弄眼。
“猜你个大头鬼!好好吃饭!”阮舒把杂志合上,甩到了他脸上。
楚繁正要再开口调侃,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笑意收敛,声音肃然:“我知道了,你让陈经理把合作案的投标书回头发给我,顺便把合作公司的所有资料全都发给我。”
他说着,把放在床头的一摞资料翻开,皱了下眉:“还有,这个合作的宣传片文案还是不行……再重申一遍,这个case是我负责,我妈那边人的意见你不用理会……”
这样认真又一丝不苟的楚繁是阮舒很少见的,大概从他去年和家里人翻天覆地的一场争吵开始,他不再安于当那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逐渐也奔走于生意场上的明暗不一的事儿,似乎是急于拿下一些证明自己的成就。
挂了电话,楚繁盘腿坐在床上吃完饭,阮舒收拾好饭盒准备回去。
他的双手交叠放在后脑勺,看向她,说了句:“下周陪我去参加一个商业酒会吧。”
“我世面见得少,怕到时候给楚公子丢人。”阮舒没参加过什么商业酒会,直接摆摆手否决。
“到时候你当我女伴全程不说话就行了,没你想的复杂。”楚繁看着她,摸着下巴,又说:“而且,你长得勉强凑合我带出去见人,挺合适的啊。”
阮舒忽的冷嗤嗤一笑:“你干嘛不带你女朋友出去,人家可是校花,一站到那里,说不定就帮你拉了一大单生意。”
“去你的,说得本少爷跟老鸨一样。”楚繁呸她,又收了收不正经的笑意,“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和宁嘉兰分手了。”
“这次两个人还没到一个月呢,恭喜你又刷新纪录了!”阮舒转过头来,皮笑肉不笑,“那没什么事,我……”
“阿舒。”楚繁打断她。
她有些不明所以,却听到他没什么感情的声音,“以后,你还是少和傅斯微来往,他很危险。”
听到楚繁过了这么多年后提及傅斯微,阮舒有些意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回来了?”
“傅斯微父亲的RL财团在F市数一数二,作为合作方,我能不对其一家人的身份资料以及动向打探清楚么?”楚繁嗤了一声。
阮舒心里有点儿发堵,欲言又止,最终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楚繁,傅斯微他不记得从前的许多事了,或许,这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
“嗬。”楚繁眸底冰冷,唇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阿舒,你真的相信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