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莎找出以前老袁签的协议,她暗自庆幸,这些年四处奔波,什么都丢了,唯独这字条还完整保留着,让老章先不要租房子,拿出早先从父亲那里要来的钥匙,兴致勃勃的来到家门前,发现换了新的防盗门,强行将钥匙插进锁孔却钻不动。
“不要脸的女人。”蒋莎立即想到老袁,嘴里骂骂咧咧,举起拳头“咚咚咚”砸门,无人应答,不解恨又用脚踢门。
响声惊动了邻居,一老头和两大妈开门出来,看见蒋莎,慌忙回屋关上门。
蒋莎掏出电话,打老袁电话提示空号,于是打给姐姐蒋春梅,叽里呱啦讲一大堆老袁的坏话。
“你到我这里来。”蒋春梅平静的说。
“什么情况?”蒋莎凶凶的吼道。
“那房子已经换了主人,你再闹下去,小心报警被抓。”蒋春梅挂了电话,再打不接。
蒋莎慌了神,使劲力气想把钥匙拨出来,结果白费力气,她只好放弃,骂一句可恶,转身离去,风风火火跑来蒋春梅家,进门就怒气冲冲的喊:“怎么回事?”
蒋春梅丈夫一见,如往常一样,一声不响出去了。
“你坐下来,听我慢慢说。”蒋春梅关了电视。
“快说。”蒋莎一屁股踏在沙发上。
“爸爸的房子早已经卖给别人了,后面住的这些日子,是给人家租金的。”
“什么时候?”
“你回来后不久。”
“为什么我不知道?”
“爸爸的房子,为什么要你知道?”蒋春梅反问。
“搞什么鬼?”蒋莎逼问。
“就是怕你无理取闹,才没有告诉你。”
“你是他女儿,我也是他女儿,凭什么?”
“你不想想你是怎么对待父母的,妈妈到死都顾着你,工作不好好干,结婚不安心过日子,跑去外面十几年没有一点音信,逢年过节爸爸都提起你,我为你买保险,使你现在有一份退休工资,有医疗保险,你做过什么,可以这样大呼小叫的?”蒋春梅数落:“你照顾过爸爸吗?你出了惹他生气就是不让他省心。”
“从小我就不受他待见,把你安插进铁路部门,而我却进了破产企业,你有稳定的工作,对象找的好,你有做乖女儿的资本,便宜都被你占了,为我花一点点钱,难道不该吗?”
“真是不可理喻,懒得跟你说。”
“卖房子的钱呢?”蒋莎气哼哼的问。
“你真会惦记啊。”蒋春梅怒斥。
“该我的必须是我的。”
“爸爸才走几天?按老话尸骨未寒啊。”
“你心里有鬼?”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蒋春梅冷哼,只好告之实情:“本来想过一阵再处理的,没想你这么迫不及待,爸爸卖房子的钱,加上他这些年的存款,除去他治病花的钱,一分为四,你我,袁阿姨,蒋学海平分。”
“凭什么给他们?”
“老袁让爸爸的晚年不孤单,全心照顾爸爸,蒋学海是爸爸的侄子,他比儿子做的还多,爸爸最后这几年全靠他照顾,洗澡上厕所,背上背下,尽心尽力,没有半点怨言。”
“啪”蒋莎摔出她跟老袁签的协议,蒋春梅看过后,冷笑一声:“一文不值。”欲撕裂。
“毁灭证据。”蒋莎夺过,叠整齐放进包里。
“废纸一张,你爱留就留吧。”蒋春梅挖苦。
“老袁承诺不要房子,钱也不能要。”
“爸爸真是料事如神啊。”蒋春梅又是一声冷笑。
“一定是那老妖婆告状的。”蒋莎凶狠狠的说。
“爸爸立下遗嘱的时候,做了公证,具有法律效力。”
“那又怎样,我只找老袁。”
“我答应爸爸,帮他完成最后的心愿,希望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法庭上见。”
“威胁我?”
“不是,我只是维护爸爸的尊严,还有只剩我们两姐妹了,不希望整的跟仇人似的。”
蒋莎气的咬牙切齿,回去后如实告诉老章,他劝她钱财来身外之物,亲情尊贵,她听了进去,亲手烧了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