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绝,一爪便是打向阮夕夕肩头,阮夕夕只觉劲风扑面而来,一瞧之下,鹰爪已在自己眼前,登时大惊失色。然张鹰突然“啊”一声惨叫,只见原本在他手中的鹰爪突然飞出了几丈,张鹰抱着他的手臂,狰狞的瞧着阮夕夕,原来方才鹰爪要打在阮夕夕身上之际,突然手臂一麻,鹰爪便是被什么东西击飞,他瞧着阮夕夕,心想:“这是谁做的?”瞧了眼四周,却是人人瘫软在地上,又想:“中了三刻酥麻散的人,十二个时辰之内绝对使不出内力,看来这女子定会几招邪术,我刚才有些大意了。”
阮夕夕被他这样瞧着,脸色也是奇怪,心想:“这人内伤已经很重了,我要是再和打上几招,说不定我就有胜算的可能了。”心中一喜,紫炎剑当即直刺张鹰,张鹰脸色登时一变,不敢大意,双掌变换,变指成爪,此时与阮夕夕打上几招,心中提防是否会再出现先前的变故,一时分心,不免缚手缚脚,阮夕夕却是逐见上风。
白若雪惊喜道:“没想到阮姑娘也是武林高手,她的武功不在那个张鹰之下,爹爹,看来我们脱险有望了。”白家父子亦是惊喜忘外,此刻全部人都中了迷药,使不出力气,自己女儿又不会武功,正当灰心之际,阮夕夕竟然能敌得过张鹰,自是惊喜万分。
张鹰躲开阮夕夕一剑,退到一旁,心道:“我只要小心提防,你便再也不能偷袭我了。”登时身形一纵身,到得阮夕夕身旁,使出全身功力,手爪抓向阮夕夕咽喉,先前他连连败退,看似落入下风,实则乃是认为阮夕夕会使邪招,所以选择躲避,此时他突然发力,速度陡增,料定阮夕夕就算使出邪招,也断然来不及。
阮夕夕心下惊惧,实在没想到这张鹰突然变得如猛兽一般像自己扑来,登时委身一躲,张鹰一爪虽然躲过,可张鹰手爪变换,转而抓住了自己的右手臂弯,一握之下,手臂便是疼痛难忍,啊一声惨叫出来,白若雪几人见状亦是脸色大变。
阮夕夕被张鹰爪住手臂,只觉全身力气都使不出来,便是使出力气,手臂传来的痛疼,也让她不敢动弹。张鹰阴笑道:“美人,你现在可还如何能逃脱?如果你现在选择顺从我,便绕你性命?”
阮夕夕怒道:“要我服从你,就是····就是将我千刀万剐,也休想!”一句话怒骂完,便是啊一声惨叫,张鹰掌力一握,阮夕夕便是忍不住叫出声。张鹰冷哼一声,道:“既然你死也不从,我便留不得你,去死吧!”另一只手掌猛地抬起,一掌便要拍向阮夕夕额头,这一掌下去,莫说人头,就是一块石头,也必将被他拍成齑粉,阮夕夕自是难道一死。
便在此刻,张鹰突然又是啊一声惨叫,只见他双目忽然空洞,全无神采,那手掌抬在半空却忽然顿住,阮夕夕见状,心念快速闪动,知道这贼人便是内伤发作,抓住时机,挣开张鹰的手爪,顺势就是一剑刺向张鹰胸膛。他虽与张鹰相隔甚近,呼吸可闻,但张鹰武功远远高于她,这一剑她本求自保,逼退张鹰,全无要杀张鹰之意,那料张鹰竟一动不动,这一剑便硬生生刺进张鹰胸膛,张鹰额一声无力的呻吟,双目死死的瞪着她,阮夕夕脸色苍白,于张鹰的目中她见到的全是狰狞,她从未杀过人,这第一次杀人便是这种穷凶极恶的匪徒,心中自是说不出的恐惧。张鹰向后一倒,便是没有了丝毫气息。
在众人看来,全是阮夕夕在张鹰出手之际,突然挣脱束缚,后发先制,最后危险中杀了张鹰。白若雪几人便是惊喜万分,先前的一幕实在吓得他们不轻,以为阮夕夕难逃张鹰的魔爪,哪知奇峰突转,阮夕夕反而将张鹰这个大恶贼杀了,一时转忧为喜,心中惊颤不止。
张鹰一死,人群便是一阵嘈杂,三个门派之人更是心中惶恐,均在想:“张鹰死了,咱们此刻又中了迷药,岂不成了对方的待宰之物,先前杀了白云山庄众多人,白云山庄的人会怎样对付我们?刀剐油烹,断手断脚,恐怕都不足以平息他们的怒意。”想到此处更是满脸煞白。
阮夕夕呼吸急促,心神错乱,她从小到大从未伤过人,如今竟然杀了一条人命,心神自是慌乱不止,只听墨远离呼道:“夕夕姑娘,快快搜搜张鹰身上有没有解药?”
阮夕夕听得墨远离声音,便是醒转过来,道:“喔····喔?”当即在张鹰怀中找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向墨远离道:“墨大哥,是这个么?”
墨远离道:“我不知道解药是何模样,你拿过来我试试!”当即拿过去,墨远离打开瓶盖,只见一缕绿色气体飘出来,用手轻扇过来一闻,但觉一股清新之感传遍心间,隔了半响,便感觉恢复了一点力气,登时喜道:“这就是解药了。”
众人听见这话无不欢喜,墨远离道:“夕夕姑娘,你将解药给子乐兄弟他们拿过去。”将解药递给阮夕夕,自行盘漆而坐。阮夕夕接过解药,来到白家人身旁,将解药分别给他们闻了,最后来到疯子乐身边,但见疯子乐盘漆而坐,脸色红润,没有半点中了迷药之状,尽是醉意之色。
阮夕夕奇道:“你····你没有中毒?”
疯子乐见阮夕夕一脸诧异,对于自己方才帮助她之事全然不知,心想:“我要是中了毒,谁出手帮你,只怕你早就死在了张鹰的魔爪之下了。”他出手极快,本意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出其中玄机,这些人武功见识粗浅,显然只道是阮夕夕以奇妙武功将张鹰杀死的。说道:“你却怎么知道我没有中毒,我现在全身瘫痪,你还不赶快给我解药?”
阮夕夕诧异道:“我看你好像没有中毒的模样,要不你怎么会有力气座起来?”忽然将解药藏到背后去,显然一副不给之状。
疯子乐见状便是明了,心道:“你这女子,看来是诚心要捉弄我一番了,平日我对你多番无礼,今日找准了时机来报复我,哼哼,真是个阴险狡诈,心如毒蝎的恶女子。不过可惜,这区区微末的迷药,我早已尽数逼出了体内,你想要报复我,只怕没这个可能了!”微微一笑,说道:“貂兄,有个女子要对我们不轨,这女子心狠手辣咱们可不能就这样栽在她手里,你说该怎么办?”一句话幽幽说完,背后便是一白影掠出,立在他肩头,比一般老鼠大不了多少,却不是雪媚貂是谁?
阮夕夕见过雪媚貂的厉害,连墨远离那般武功高强,都被一口咬掉了半条命,她又怎么能经得住摧残,何况这雪媚貂长相酷似老鼠,令她心生厌恶,当即啊一声尖叫,指着雪媚貂,对疯子乐道:“你····你又拿这个恶心的老鼠来吓我,你好可恶?”
疯子乐道:“那你还不赶快将解药给我?要不然我便叫貂兄好好的招呼你了?”
阮夕夕瞪了他一眼,道:“你这恶贼,算你厉害。不过你可要记住,今天我也救了你一命,以前你帮助过我的,咱们就算一笔勾销,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了。”阮夕夕不明其中玄机,完全不知其实自己能杀张鹰全赖疯子乐三次出手,三次都射出剑气,刺在张鹰背后的穴道上,而剑气的杀伤程度疯子乐运用巧妙,不重不轻,不快不慢,但每一剑都能使张鹰身形微顿,看上去就像是突然内伤发作一般。唯独最后一剑疯子乐使出杀招,因为张鹰便是要对阮夕夕下杀手,突然暴增的速度,又已贴近阮夕夕,疯子乐如若拖住张鹰,阮夕夕势必逃不出险境,当即只有痛下杀手,剑气逼向张鹰后脑,张鹰只得顷刻毙命。
实则不是阮夕夕杀的张鹰,而是疯子乐。阮夕夕自是又欠了疯子乐的人情,只不过她不知晓。疯子乐在她心中印象实在恶劣,但疯子乐于她有恩,在她心中实在是一个疙瘩,此时得到这么一个良机,哪会放过,这句话说完,便是全身轻松。
疯子乐接过解药,闻了闻,变色道:“这解药怎么比茅厕里的屎还臭,实在奇臭无比。”脸上满是恶心之状,扔还给阮夕夕,微微一笑,说道:“好吧!你今天如此神勇,大有天下第一女豪杰的风范,我曾救了你一命,你今天也救了我一命,咱们相互抵消,两不相欠!”
阮夕夕听他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女豪杰,心中登时喜不自胜,心道:“这痞子今天算是最不让我讨厌的一天了。”只见墨远离走来,说道:“子乐兄弟,可好些了么?”
疯子乐笑道:“我很好!”墨远离又向阮夕夕道:“夕夕姑娘,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阮夕夕道:“墨大哥太客气了,你待我恩重如山,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救你。”此时白家人也走了过来,便是对阮夕夕和墨远离感恩备至,连连道谢。白兴义便是向阮家众人呼道:“所有家丁听令,将这些贼人全部杀了,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