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好久不见。”那人见她这副模样，也明白她已经想起来了，张开双臂。
慕挽歌抿着唇，上前抱住他，“墨谦，好久不见。”
靳墨谦紧紧地搂住她，唇角泛起了一抹笑容，“嗯，八九年不见，你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变了身份？”慕挽歌看着他，有些疑惑，“你不是出国留学了吗？”
“我去的是哪个大学？”靳墨谦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头，“我去哪个大学你都不记得了，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到底是有多低。”
“……”慕挽歌回想了一下，而后抽了口凉气，“所以说，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谁，对吗？”
“是的。”靳墨谦颔首，将她放开，捧起了她的脸，“这张脸还是挺漂亮的……就是，比不上当初了。”
“别说了。”慕挽歌颤了颤眼睫毛，“墨谦，谢谢你刚才出面帮我。”
“你以为我刚才只是在帮你吗？”靳墨谦不紧不慢地反问，“依依，你很了解我，如果不是有目的，我不会鲁莽地去做一件事。”
这点就和慕挽歌很像。
“你真的……”慕挽歌愣住了。
记忆力的靳墨谦，对人冷漠，对她却尚有几分柔情。
她以为不过是当初他最狼狈的时候遇见她，她帮了他，所以他才会对她比较特别。
何况靳墨谦比她大五岁，自靳墨谦十六岁开始，他就一直换女朋友换个不停……即便对她特殊，她也没有往男女方面想。
“我爱你，很奇怪吗？”靳墨谦手拍了她的头一下，“依依这么好，我爱上你，意料之中。”
顾依，你知不知道……偏偏就是我最狼狈时候遇到的人是你，你把我的脆弱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我才会爱你爱得这么深。
“你还记得你说过，你十一岁的时候，告诉我你喜欢紫玫瑰吗？”靳墨谦捏了捏她的脸，思绪也飘远，“你十二岁生日的时候，我就带你去了一片花海，你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慕挽歌淡淡一笑，“墨谦，如果顾家出事的时候，你在我身边该多好。”
人不会一夜之间变得无情冷漠，而是循序渐进的。
靳墨谦如果能晚一个月出国，或许后面就没有席慕北的事了。
呵……
“依依。”靳墨谦也知道她究竟错过了一些什么，忍不住唤出了声，慕挽歌闭上眼睛，“墨谦，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的苦衷。”
那时候靳家那边压得很严，靳墨谦为了她一次又一次地推迟出国的决定，直到靳老爷子重病住院，以命相逼，靳墨谦才不得不答应。
“可是我错过了你。”靳墨谦咬了咬牙。
错过吗……慕挽歌笑了，微微抬眸，落在靳墨谦身后的人身上，脸色蓦地变了，她将靳墨谦推开，“靳少，等我有时间，我们约个地方叙旧吧，现在……不可以。”
“……”相濡以沫多年，靳墨谦怎么会不知道慕挽歌是什么意思，手撑在慕挽歌身后的墙上，唇落在了她的额头，“好，我等你。”
靳墨谦转身一刹，和秦枫目光相接，后者的目光冷寒，前者则是挑了挑眉梢，没有多说什么。
“我等会会告诉北城我的电话，等你有时间了，记得打电话给我。”靳墨谦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慕挽歌莞尔一笑，“知道了，你废话很多，快点走吧，我还有事情。”
“嗯。”
靳墨谦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秦枫这才走上前，单膝跪在了慕挽歌的面前，着实让慕挽歌惊了一下，“秦枫，怎么了？”
“夫人，主上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抢救。”秦枫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还有一些颤抖，“莫少打电话来说，情况很不好……”
“为什么会出车祸？”慕挽歌扶住了一旁的墙壁，很难想象出裴御琛这么强大的人居然也会出车祸。
“这件事，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因为主上交代属下在这里保护你。”其实秦枫对为什么发生车祸是一清二楚，只是……这种事情，裴御琛来说，会比他说更加让人动容。
“他在哪个医院？”慕挽歌尽量控制住了自己的声音，还不至于抖得太厉害。
……
……
“各位，很抱歉，婚礼取消。”回到大厅，慕挽歌情绪还没有调整过来，她上去宣布婚礼取消之后，连婚纱都不换，提着裙摆直接跑了出去。
“她怎么了？”顾北城也知道了靳墨谦的真实身份，知道他刚才去找过慕挽歌，低声问道。
靳墨谦的神色有些高深莫测，“我觉得，应该是裴御琛出事了。”
“顾家出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她这么急切过了。”顾北城睨了他一眼，有些好笑，“墨谦，我应该说你什么好？九年前，她最脆弱的时候，如果你晚一步，你就可以拥有她……现在你晚了一步，她却要爱上其他男人了。”
“你或许不知道，其实她喜欢过你，只是那时候的你，为了保护她故作花心。”顾北城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傅锦寒也回来了，“顾少，我刚刚帮你拒绝了一堆女人，你如果再不走，她们再上来，我绝对不会再帮你挡了。”
“我知道了。”顾北城起身，拍了拍靳墨谦的肩膀，“墨谦，老天爷不是没有给你机会，只是你没有珍惜……既然现在你回来了，我还是希望她和你在一起，即便她现在已经和裴御琛结了婚。”
“……”靳墨谦没有回答。
——她其实喜欢过你。
脑海中一直在回响着顾北城的这句话，久久不散。
等到工作人员来清场，喊他，他才有些回过神，踉跄地走出了宴会厅。
……
……
慕挽歌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还没灭，她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向莫斯年，哑着声音，“莫少，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时栎和莫斯年的脸上都挂了彩，她不用深想都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