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催眠
在部落已有不少日子，凌林想，在这种地方他生活够了，这里决非自己久居之地。他感到，自己似乎与这里格格不入。他知道，这个部落向来很难容忍外来人。弗郎多曾经是例外，结果却落得现在这样下场。他不愿走弗郎多的老路。他必须在出事之前离开。他一直那么努力培养马兰里医生，就是为了这一天。他做事向来喜欢有始有终。他还要最后再干一件事，揭开真相，为弗郎多平反。他很清楚，要完成这些，又不能给自己惹麻烦，这实大太难！布鲁娜也曾经想做这同样的事。她很有智慧。她一开始就抓住了关键，让现任的大巫婆开口。可惜，她太轻敌冒进，功败垂成。布鲁娜说得对，要接着走她的路，决不能再犯与她同样的错误。反复思考，他终于想出一好办法，催眠！当然，要暗中替大巫婆催眠，这本身风险也很大，他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从布塔湖回来，凌林没有主动上门去见索金娜和大巫婆。他在家里美美地睡一觉，等候着索金娜主动登门到访。
吉姆忠诚地坐在门口，倾听动静。索金娜还一公里外，他就听到那沉重的脚步声。告诉凌林后，他就躲起来。按凌林的吩咐，不能让索金娜和大巫婆知道，有他这个人存在。
对凌林住宅，索金娜旱就很熟悉了。推开虚掩的门，她径直到凌林的房门前，风风火火地叫了：“凌医生，凌医生！”
凌林走出来，故作惊讶地问：“索金娜总管，有什么事？”
索金娜说：“凌医生，请你快去看看大巫婆！”
凌林看一看手表，故作为难地问：“索金娜总管，你知道，这时候，我要先去看看布娜维酋长。然后，我立即到你处，好吗？”
索金娜焦急不安地说：“不行！大巫婆今天不知为什么咳嗽得特别厉害，一直停不下来，你快去看看。酋长那一边，我会替你解释！”
凌林开出自己的车，索金娜就坐在旁边。她解释说：“凌医生，你不知道，大巫婆对我有多重要！我自幼生活在没触底小村庄，可以说什么都不懂。许多工作都要靠大巫婆给我出主意！”
凌林安慰说：“索金娜，放心吧！有我在，大巫婆的病会好转！”
到了官邸，索金娜带凌林急匆匆到大巫婆房间。看到大巫婆在里面还在不停地咳嗽，她心疼地说：“旱上，她一醒来就这样咳嗽不停。你快去看看。我先到布娜维酋长那里。酋长如果需要，我回来叫你。”
凌林安慰说：“你放心去吧，把大巫婆交给我！”
听索金娜沉重的脚步声远去，凌林走近大巫婆。体检后，他先喂她吃一粒可卡因，然后又给了抗菌素和化痰药。她渐渐停止咳嗽，用虚弱的声音说：“凌医生，谢谢你！”
凌林想，机会来了。他欲擒故纵说：“大巫婆，你还很虚弱，先休息一会儿吧！”
大巫婆说：“我想再用巫术治疗，凌医生，你继续帮我。上一次，你帮我很有成效！”
看凌林点点头，大巫婆面对桌面上的神像开始念动巫术咒语。凌林运动气功内功，跟着念巫术咒语。凌林强有力的音频源源不断地深入大巫婆的脑里。大巫婆如痴如醉地念动巫术咒语。他暗暗伸手举起神像在大巫婆眼前左右晃动，并用当时语念叨：“一，二，三……”
大巫婆被催眠了。她开始发出微弱的酣声。凌林旱就把自己想说的翻译成当地语，又反复练习。现在，他熟练地说出来：“大巫婆，你想想，在神洞里准酋长的办公室，你的导师，前任大巫婆把所有的守卫都派遣出洞外，只有导师和你俩人。当时，她对你说什么……”
大巫婆梦呓说：“导……导师说，她接到矮巫婆的密令，要求除去准酋长和弗郎多，然后再制造这两人自杀的的现场。我问，矮巫婆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说，矮巫婆说，可以让自己暗中培养的人当……当部落新的接班人……她还……她还说……”
凌林低声问：“她还说什么？”
大巫婆接着：“导师还说，她下不了手。长期以来，她一直监视准酋长和弗郎多，从未发现他们有什么劣迹。她看他们为部落做了大量实事，使部落面貌一新。部落不能没有这样的人。她更不能杀害这样的人。她向布塔神祈祷。神提示说，她也不能这样干！可是不这样干，她却辜负了培养自己的矮巫婆。这让她左右为难，没有别的选择，她只能自己到神那里去报到。导师还说，请记住这一天，以后每年这一天，都要替她向布塔神祈祷、忏悔。她说，等她呼吸一停，就马上离开这里，不要回来。她要求我，以后，无论谁问，什么都不要说。她说，就把这个谜留在世上吧。说完，她就喝下了手中的酒，没多久呼吸就停了。我没有马上离开。我太伤心……”
大巫婆心情激动地说不下去。凌林低声追问：“然后，你又怎么做？”
大巫婆心情激动地说：“我从小被大巫婆养大。她就是我的母亲。我决不能让她这样白白死去。我心里恨透了准酋长和弗郎多。是他们害死了导师。我要让他们陪葬。我早知道，酋长对他们俩人早已不太信任。紧急间，我突然想出一好主意。我又取出两只杯子，倒上一点酒，擦去自己的指纹，走出神洞。我让手下去通知准酋长和弗郎多，让他们半个小时内到神洞去见大巫婆，不许带手下。我亲自向布娜维酋长报告。我告诉酋长，大巫婆似乎发现准酋长和弗郎多什么大阴谋。现在，准酋长和弗郎多约大巫婆正在神洞谈判。我求酋长赶快过去。我说，去迟了，恐怕他们会对大巫婆不利。我算准……”
大巫婆说到这里，外面传来鸟鸣，这是吉姆发出信号，凌林知道索金娜快到了。他把神像摆正，用当地语轻轻地说三声，三、二、一……大巫婆突然醒来。凌林急忙用强有力的内功念动咒语，大巫婆又迷迷糊糊地跟着念咒，声音越来越大。索金娜从外面进来，在凌林耳边小声说：“凌医生，布娜维酋长让你过去！”
凌林小声说：“索金娜，你继续跟大巫婆念咒。”
索金娜问：“念到什么时候？”
凌林小声说：“你的声音大小跟着大巫婆变化。过一会儿，她的声音会变得越来越小，然后会停止，你也可以结束了。然后，你再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多说话！”
看索金娜跟大巫婆一起念咒，凌林蹑手蹑脚走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