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笛影接着说了下去。“我的预言不会出错。”
这一副嘴脸!我就是看不惯这一副嘴脸,自以为是的脸,以为自己就赢定了,什么都懂,什么都能办到。司奇空悄悄拽住拳头。
司奇空仿佛又看到了失去右眼之前的事,那时候,某个人也有着这样的姿态。司奇空想去揭发那个人的真实身份,但说什么也没有人相信(一度失去地位,还造成泉花果实之密泄露的人,没有信用度,没有“说话”的权利),实在可恨。
司奇空握住剑,手一震,便有一道锋利的剑气斩向笛影。
看似随手一招,但是以笛影目前的状态很难躲开。
“结束了!”司奇空道。他知道现在笛影无法躲开攻击,就像在地上飞快地跑着的蚂蚁,它的速度有多大的几率能摆脱脚底对它地碾压呢?
还是这么镇定!究竟是什么给你这种镇定?司奇空看了看笛影的表情后,暗道。
“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镇定对吧!”笛影突然开口。他嘴角撇了撇。“因为你说对了,的确结束了。”
“什么?!”司奇空瞪大眼睛。他的剑气突然被一股强大千倍万倍的力量给震碎了。在思考笛影言语是什么意思之前,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让司奇空连退几大步。
咚咚咚……
紧接着响起的钟声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束了!第一轮淘汰赛结束了。笛影在危机之中存活了下来。
而刚才震碎他剑气的力量来自场外,贵宾席上的某个人。时间很不凑巧,比赛先一步结束了,他的剑气还没有击中笛影,而这个时候,场外的人就可以出手了。因为有人在笛影之前被淘汰了,擂台上剩下的人数为五十二,这意味着比赛的结束。
日仓独和古祁厢闻声纷纷停了手。司奇空道了声可恶,然后自顾自地离开擂台。
古祁厢也得了空,想去查看笛影的情况,但是脚还没迈出去,脑中的想法就改变了——她没有走过去的打算了。因为更合适的人正扶着笛影。
林逝水过来了。
“这样的结果,千钧一发呀。”古祁厢往擂台的东边边缘看了看,一个女子倒在那里,手中握着一把短刀。因为这个人先一步倒下,笛影才因此获救。
和你说的一样呀!没想到你真的会去给她最后一击!古祁厢暗想。
笛影的预言是说:那个女子会被笛影他自己给剔除,现在成真了。就靠他惊人的回复力,在休息了一会儿后,力量稍稍恢复了一些。
比赛结束了,幸存者和伤员都先一步离开,剩下的观众自然也没什么继续留下来的想法。精彩地战斗都已经结束了。
笛影却僵在擂台上了,动弹不得。
为什么?
这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呀!
他的眼珠死死定在一个地方。
那是……水见!
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自己也太迟钝了,竟然现在才……
二百多个人太多了,所以才没有辨认出来吗?
她似乎没有在意自己?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之前地战斗,应该足够让她认出自己了吧!久别重逢,然而她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呢?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应该不会吧。
猜了猜,没有结果,笛影准备直接走过去询问。
嘴张了张,还未吐出一个字,又被突然的状况打断了。
“吓死我了。”林逝水突然抱住笛影。
笛影有些错愕,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姐,还有别人看着呢,我不是没事吗?”
“你这次真的太鲁莽了,以后千万不要再去做这种蠢事了。”她道。本以为笛影要用死神毒手的,那个时候,她的心真的很乱。
“没事儿,结果好就可以了,有时候错误的方法也能通完正确的结果。人太理智,就没意思了,某些时候冲动一下才好。”
林逝水抚摸着他的后背,心中地惊恐一点一点地平息。“又长高了一些了,快比我高一个指节了。”
“嗯……”
这个拥抱很温暖,但却让人心慌,没有以前的那种安心的感觉了。很奇怪的感觉,笛影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拥抱持续了很久,松开的时候,擂台周边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这个世界都安静了,除了他们没有第三个人。
当然,棱水见也不见了。
“姐,我刚才看到水见了,那个丫头也来参加举剑会了。”
林逝水笑着点了点头。“先回去吧。”
笛影一边走一边说:“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上次连道别都没有,这次可……姐?”说到一半,他突然发现林逝水有些发怔。
“我听着呢。”林逝水轻声道。
这时,笛影敏感地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他又想起,与她久别重逢的那一天,她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没了,我没什么想继续说的话了。”笛影笑着,巧妙的将话题转了一个方向。
“下次比赛要七天以后了呀。”
“嗯,是啊。这几天就先去把伤养好吧。”林逝水笑道。这种微笑很有欺骗性,看似很纯粹,实际上可以隐藏很多东西。
“……”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不知不觉走出了会场,不知不觉来到了山庄内院。
笛影突然拉住林逝水的衣袖。“姐,该走这边。”
“对哦!看我这记性,真是……我都老了。”
二百五十四!
这是她的年纪,对于一个普通人类来说,这真的已经“很老很老”了。
然而不该是美丽的林逝水说的,但笛影出奇的没有辩驳这句话。
“回去后,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了精神,什么就都好了。”笛影道。
路通往院落,两个人一步一步地走着,不知道哪一根神经不对,明明有更快地移动方式,他们似乎不着急赶时间。
林氏山庄可是很大的,像这样不急不慌地步行,要走好久好久才可以回到小院。
白天里,淘汰赛就已耗去了很多时间,再加上这段步行的时间,两人回到院落的时候,夜幕已经来临。
黑色包裹一切,看不清了——一切都看不清了。这时,他们的表情稍微自由一些,不用刻意装出没事的样子了。
转过头,是否会发现彼此不知所措的眼神呢?
走到院落中央后,两人都没有在石凳上坐下,也没去点灯,就这么僵持着,不知会到什么才停止。像是没有人站在此地一样,这个建筑又黑又静。
今天没有月亮,倒也适合他们的僵持。在黑暗中待久了,也许就要被这种颜色给同化了。
“姐,我出去一下,去打探一下下次比赛的对手。”笛影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