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臣推开怀中人，眉头皱的老高，“什么意思？”
“我已经决定留在他身边了。”沈怀歌淡淡道。
“你……考虑好了？”沈少臣目光一动，想要训她，可目光落至她倔强浮现的脸上时，硬生生地哽住，最后只能挤出五个字。
“嗯。”沈怀歌颔首道，“再者，既然都已走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有后退的路了。昨日寿宴后，我和楚文殊的关系已成人揣测的目标，若是我这个时候离去，楚文殊定不会善罢甘休。”
何况她早上又和楚文殊说了那么一番话，已是毫无退路。
“我把棋下到这一步，就是不让自己悔棋。”沈怀歌扯唇，“少臣，你会怪我么？”
“……”怪又有何用？
“木已成舟，多说无益。”沈少臣眼底痛楚闪过，却仍是不忍她被推到风口浪尖，“既然如此，今后，小心谨慎些，不要太过大意了。”
“嗯。”终于有一丝笑容入了沈怀歌的眼底，“我的能力你还不相信吗？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自然相信。”他不是担心她的能力，而是担心她的心。
沈怀歌心思通透，也知他心中所想，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她承认，她还是对楚文殊有感情。
沈少臣担忧，她又何尝不？
良久，沈少臣拍了拍她的肩膀，“进去吧。”
——
进了公馆，无疑是又被沈牧爵柃去训了一顿。
无非就是帮她分析局势。
“楚文殊为奉系军阀主力，统管大大小小十几个省。”沈牧爵将沈怀歌带进书房，书桌上是一张地图，沈牧爵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然后指着中心一点，道，“楚文殊若有不测，定会掀起一场血腥风云。若是齐军瞄准时机，一击即中，倒是除了个心头大患；可若是被其他军阀借此机会笼络壮大，那首先被开刀的，一定是齐军！”
“所以，歌儿，你好好想清楚下一步该如何走，你要复仇沈伯伯不拦你，可你要想清楚，若你急于求成，齐军多年南征北战打下来的根基便会毁在你手上……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沈怀歌收了神色，“我明白了。我会注意的。”
“你既在楚文殊身边，有些事情倒也方便，半月后便是齐沪交战，楚文殊想必也不会回芜州这么快，若是可以……怀歌，这场仗，你来指挥。”沈牧爵收了神色，缓缓道。
沈怀歌颔首，“可以，我尽量参战。”
沈牧爵道，“各方势力都试图打败你，若楚文殊真出手相帮，也只有你能和他一较高下了。”
毕竟沈怀歌的兵法是楚文殊手把手交出来的，楚文殊那时也毫无隐瞒，将如何破敌制敌都告诉了她，再加之沈怀歌潜心研读，就兵法而论，绝对在楚文殊之上。
“我作战经验没有楚文殊丰富，有些兵法也只是纸上谈兵，要赢楚文殊，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沈怀歌手摸上地图，“不过，若他不动北洋军，我还是有八成的把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