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晓月在这异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哭成这样。也许是闷在心里的郁结一下子爆发出来,晓月哭得是稀里哗啦。欧阳云也就这样不停轻抚她起伏的后背,直直地站着。哭多久了?直到眼里再也出不来泪水,这松开双臂,不好意思道:
“让你见笑了。”
看着通红,还微微有些肿双眼。欧阳云的心里一种无以名状的疼痛开始随着血液升腾,进入心房,深入骨髓。
“月儿,是我不该如此,不该如此”欧阳云深深的自责道。
晓月起身走向窗前。是的,哭过了,风化了,也就烟消了。人说,心因多流泪而愈益澄清,眼因多流泪而愈益清明。呼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又让自己清醒不少:
“欧阳云世间事,很多都不是你、我所能左右。”
“是造化弄人。若早些遇上月儿,月儿也不会这般辛苦。”
“万般皆事命,半点不留人。罢了,喜怒之间再回首又有何意,过去的终是云烟。既然天意如此,我晓月也自当随遇而安。”
听晓月这番安天命的消极话,自然明白再通透的人也有走不出去坎。欧阳云不想再揪着难过的话题谈下去,转话峰道:
“月儿,是个识音律的。”
听到音律,晓月来神了,心想在欧阳云面前从未露过,吃惊道:
“欧阳云,你怎么知道的?”
欧阳云看了看晓月,笑了笑回到座位上:
“明明是温婉的曲子,为何弹得壮志未酬的样子。可是你说的?”
晓月也回到座位上,托着下巴,回味这句好耳熟的话。半响才猛得想起,那日欧阳抚琴时一时口快说的。
“是,小兰告诉你的吗?对,她是你的人,自然会与你说。对了,小兰还好吗?”
欧阳云可不想在一个下人身上费口舌,望了望晓月:
“月儿,可知我早已饥肠辘辘。”
听到这话,晓月方觉得自己的肚子好像也饿了,立即憨笑,拱手: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
用完午膳,晓月便带着欧阳云到锦州最繁华的集市,晚膳自然是在锦州楼了。欧阳云从未吃过这些别致的菜,自然也是吃得开怀。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有美人在侧,吃什么都是极好的。用完膳,天已黑下来。晓月得知欧阳云是在客栈落脚,心里颇为过意不去。其实现在住的府上本应是欧阳云的,正主来了却住客栈。欧阳云看出晓月心思。
“月儿这次来本是急的,明早我就要离开。”
“什么事这么急?对不起我多问了。那怎么也不见你带黄伯、丫鬟伺候着。”
“生意上的事,月儿问了也无防。至于他们,都在客栈候着”说完别有深意看了一眼晓月。晓月自然知道这眼神的意思,无非是黄伯、丫鬟跟着会成为他们的电灯泡。干脆来个装傻:
“好你个欧阳云,有丫鬟不用,今天是把我当丫鬟使了,对吧!”
欧阳云被她装傻充愣的话,说得直摇头,想想她能顽皮的故意使坏,为何自己不可。于是俯下身子低头,故意贴着她的耳畔轻语:“水仙不开花”,说完便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耳畔的声音有点低沉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 传来阵阵温热,晓月瞬间满脸通红:
‘存心的是吧!好!好!好!水仙不开花,我装蒜,我装蒜。算你狠,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让他淘了便宜,亏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