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到锦州楼的房契,就等于一辈子被忠义堂牵着鼻子走。一个洛湖楼已经是无奈之举,锦州楼出手断不能再有半点犹豫。四个多月赚得全部搭上去了,晓月也是孤注一掷赌一把,不过她赌赢了。半年时间还有三个月多时间,洛湖楼的营业额最起码纯赚上五千两。那时候装修锦州楼、招人都没问题了。坐在正房圆桌前的晓月,再次拿起锦州楼的房契向书房走去。
坐在桌案前,敲起算盘。将各项开支去除去,帐上只剩下不足二百两了。看样子,最近一阵子要过紧日子了。本想等洛湖楼生意稳定了再将欧阳云的银子还上,看样子又要过阵子了。想到欧阳云,这才想起至今还未书信于他。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想完立即拿出纸来,洋洋洒洒的写起来。
‘欧阳云吾兄:
泰来一别半载有余,晓月杂事缠身,时至今日至信与欧阳兄,还请欧阳兄勿怪。欧阳兄在泰来可好?可念着晓月?晓月在锦州开了洛湖楼酒楼,生意甚好。今日又刚盘下锦州楼,借银子还请欧阳兄宽限到年底。欧阳兄不宽限,晓月也无银偿还。这番言语,欧阳兄莫说晓月轻浮。欧阳兄来锦州,晓月定当好好招待一番。
再过一月有余,晓月即为人母,欧阳兄可否与晓月一般欣喜,待欧阳兄见吾儿切勿悭吝。欧阳兄虽千里之外,泰来过往,晓月幕幕在心,仿若昨日。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千言万语,不抵晓月与欧阳兄情义长。来日只盼,欧阳兄寻得良人,只羡鸳鸯不羡仙。晓月一切安好,勿念!’
一封书信写完,晓月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明白欧阳云一定在等她的来信,不然断不会来这大半年,他都未来一封书信。心细如尘的他定是知道晓月一女子在外创业有多难,提笔之间又不知从何说起。与其写信与她,不如等她来信。
‘欧阳云,你对晓月的恩情,晓月定当铭记于心。’想完将信放进信封里,放在书桌的抽屉里。清早,便将信交给云笑,叫她送到驿站寄出去。
……
孩子还有二十来天就要生了,晓月尽量调节自己的情绪,必定这是头胎又是第一次做母亲,说不紧张是骗人的。张奶奶自然看出晓月的不安,时常宽慰倒是好许多。手巧的夏雨给孩子做了不少的小衣服、虎头鞋。晓月经常把玩夏雨做的成品,小小的可极了。张奶奶时常上街买孩子和晓月做月子的生活用品,一切都在孩子的出生前准备着。
用完午膳,晓月哄着东儿午睡。见东儿睡了,就命张奶奶看着。晓月刚转身离开,张奶奶就跟着出来,小声道:
“小姐,你看我这记性,孩子的尿布还没准备着。”
晓月笑道:
“张奶奶莫急,我也不是说生就生。你尽管看着东儿,我与夏雨到布庄弄些布来,我们回家来做。”
“小姐,万万不可,你身子沉,走不得远路”张奶奶焦急道。
“张奶奶,有夏雨跟着无防的。再说,再不出去,我可真要闷坏了。”
“那老生跟着。”
“不用了张奶奶,有夏雨就好,你还看好东儿”说完便离开。
离行前,张奶奶还是不放心,再三叮嘱夏雨照顾好晓月,夏雨也是不停地点头应着。
走出府门,顿时感到外面空气就是不一样,到处是自由的味道。晓月停下步子,闭上眼睛,双臂张开,深深地吸了口气。睁开眼,眼前的小桥,流水,青石板的小路,有多久, 受没走过了。阳光和煦,清风吹袭,漫步于幽静河岸边上的小道,看那花开羞涩,摇曳风姿的柳条,惬意地享受着这自然界馈赠的一份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