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见此事有望,谢过路爷,便在路府中住下等待时机。
这日早朝,路宰相将女寨主引至殿外独自一人进去,此时早有文武百官在候,天子敬王有些不愉地道,路爱卿,今日如何迟迟不到啊?知道该当何罪吗?
路宰相不卑不亢地道:“回禀陛下,臣知罪,但这也非是臣有意迟迟不到,只是臣的家中来一位苏州的客人,说是有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要亲自献给陛下,非得要见陛下不可,臣百般推委,那客人还是要来,臣只好将那客人引至殿外候旨,所以,来得晚了些儿,还请陛下恕罪,也允了我那客人一个心愿。”
天子也不怪罪,随即问道:“你那客人有何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非得要讲给朕听不可啊?”
路宰相又禀道:“臣曾听客人说过,说近日里苏州境内出了一件坟墓吃人的怪事,听起来还真是有点儿惊天地泣鬼神的,还说此事与那苏州马员外和马太守大有关系,所以臣只好将她带来殿外候旨,若陛下想听听那件怪事,宣她进殿便可,若是不想听,臣叫她回去便是。”
说起坟墓吃人,天子何曾听过,一时兴起,就允了,便道:“那好吧,朕也好久都没听到过怪事了,难得有人亲自向朕讲说故事,就宣她进来一说吧。”
当下,有当驾官喊了一声,寨主径至殿内,参礼毕,将表章奉上,又把苏州梁山伯和祝英台一事以及马员外和马太守的所作所为详述一番,听得那殿上天子大为震惊,百官们也毛骨悚然。
也许是祝英台的所为感动了天子,也许是他非常同情这两个苦命的人儿,面带三分怒意道:“这马员外和马太守实在是可恶,这一个故事里面却有那么多的事情,我朝有这样的官和员外,百姓嫣能好过,众爱卿,你们对这梁、祝、***之事有何看法呀?”
声落处,见班中首先闪出太师马力奏道:“回陛下,臣倒是有些看法,那祝英台上尼山学堂本就有罪,既然是死了就不予追究了,其实,谁会相信一个大活人会跑进坟里去呀,还有那天雷,别处不劈,专劈那梁山伯的坟墓,还劈了个尸骨无存,难不成那天雷跟那梁山伯和祝英台有仇吗?至于马太守,这都是那马德方仗势欺人搞出来的事,也可说是与马太守无关,就算他在为官方面有些不妥,也不一定真有那么的坏,想必是有人故意中伤,陛下也不必信以为真。”
再有路宰相道:“陛下,太师说的也有道理,不过,那马太守为官怎么样,臣不知道,但说起祝英台和梁山伯一事臣早已有所耳闻,自他县文书到达后,臣便叫人前去尼山走访过,那祝英台和梁山伯不仅是尼山学堂的桤模,更是尼山一带的英雄,至到如今还有人说她们走得可惜呢,祝英台尼山读书一事以臣看来未必有罪,首先,她是以一个男子身份去的尼山学堂,还有,她在尼山三年,却无人知晓她是个女儿之身,我朝虽有禁令不许女子出入尼山学堂,但她一个女子却在学堂里三年也没人能认得出来,这可是好事啊,我朝有这如此坚贞忠烈不伤风化的女子,应该不是坏事,她是我朝女性的榜样,更是我们男人的桤模,至于梁山伯和祝英台之死,依情理,确实是那马家作威作福所至,臣以为,这祝英台值得嘉奖才是,倒是那马德方,身为同窗学友,不但不加以体谅,反而为一己之私,仰仗他人之势逼婚杀人,搞得是天怒人怨,实在是法不能容罪不可恕,还请陛下多多思量,为这两个苦命的死人作个主,以表公道。”
随后,有多位大臣纷纷凑道:“祝英台尼山三载不伤风化,对梁山伯情义有嘉,可谓是忠贞盖世,大值嘉奖,不该有罪,马德方仗势欺人,夺其所爱毁人姻缘,至人命丧,其罪不轻,还望陛下为那死去的人儿作主,希望将来有更多像祝英台那样人才好啊。”
天子听了众臣的荐许,大是欣喜,说道:“好,就依众卿家所言,祝英台于尼山学堂三载不伤风化,而情义有嘉,念其难得,朕就封她个《忠义女王》赐千花凤羽冠一顶,山河地理裙一件,以资鼓励,望世人多以祝英台为榜样,那祝员外有此一女也不容易,就赐他黄金二百两,至于梁山伯嘛,他对祝英台忠心不二也当嘉奖,但身为七尺男儿,又是一方父母之官,却不曾有功于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既然人死了,也就不予追究了,将他的事迹造册入库及可,也赐其家人黄金二百两,此事立即公告天下,速速去办不得有误。”
众人谢过圣上封赐之恩。
天子又问道:“众爱卿,都说马太守为官不道,马员外为富不仁,朕怎么就没听说有如此之坏呢?”
众臣不语,因为,他们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女寨主又道:“圣上没听说是有两个原因,其一,他们是不敢说,也没机会说,其二,那些个做官的都是官官相护,报喜不报忧,到了陛下这儿,就只有好的,而坏的都给那些当官的给吃了,圣上又从何能听到坏的说法呢?”
天子大赞道:“你这话说得在理,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来,将会惹上很大的麻烦,甚至会有性命之忧,你就不怕吗?”
寨主毫不隐讳地道:“圣上,民女生来就爱抱打不平,希望这世间上能多一分好事,少一些坏人,为了百姓的安危,既便是有性命之忧,我也会坚持到最后。”
天子大笑道:“好一句为了百姓的安危,可惜你是个女儿家,不然,朕定给你个大官儿做做,也让你为我朝百姓多做些好事,若我朝大小官员都像你这般以百姓安危为重,那,百姓就有福了。”
寨主又道:“虽然百姓们没有像我这样的官,但有您这样的圣主也是福啊,只是,那些明官吏暗奸商的人,不仅让百姓遭殃,更是让圣上蒙羞了,不知这马太守一事陛下将如何打算?”
天子微顿又道:“你大老远的跑来说及此事,想必也非空穴来风,朕就随你心愿,派一个好官随你去苏州走一趟,若真如你所说,联决不姑息。”
寨主随即问道:“办案是官家的事,这为何要随我去呀?”
天子反问道:“你不是从苏州来的吗,跟你一道顺路啊,你不是爱抱打不平吗?这苏州一行,你得保他周全,不然,这世间就会多一分坏事,少一个好人呢。”
寨主也不推辞,随即应道:“既是如此,民女定会保他一路周全,办好苏州之事,只不知圣上要派何人前往,何时前去?”
这等事,天子哪敢在众官面前直言,一但走漏风声,前去查办的官员岂能顺利办事,便道:“至于何人可担此任,何时前去,就待三日之后再行议定,今日就此退朝。”
众官只得尊旨。
朝毕,众官员各自散去,寨主也回了路府,下午,有位穿了素衣的公公来找路爷说事,路爷将公公请至书房问道,公公怎么如此着装啊,莫非是有密事行动?
公公轻声说道:“正是,圣上怕有人通风报信,特下密旨,着你及刻起程,前往苏州办事,务必要将马员外和马太守查个清楚,这里有天子剑和圣上的密旨,必要时可行便宜之权,以除党羽后患,说完,将东西放下就走了。”
路爷得了密旨,便带了几名家将与女寨主一行人火速赶去苏州办事不提。
且不说路宰相将马太守和马员外查得如何,再说那卧龙岗上,这日,吟心和紫烟正在给梁夫人的菜地里浇水,二人正玩得有劲时,忽有一个声音道:“你们这样闹,菜都给你们浇死了?”
二人寻声一看,原来是寨主,便丢了手中家伙,跑了过来,紫烟问道:“寨主,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好想你们啊。”
寨主若无其事的道:“想我做什么呀,你们这不是玩得挺开心的吗?”
紫烟随即道:“是啊,在这里又没别的事做,就帮梁夫人干些种菜浇水的活儿消磨时间了。”
寨主责道:“你倒是消磨了时间,可人家是祝家庄二小姐,哪能干得来这些事啊?”
吟心接道:“怎么就不能干这些了,我虽是祝家二小姐,可我也是丫头出身啊,别说是浇水了,就是下田也可以,对了,我离家都有月于了,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
寨主微笑道:“现在就可以啊,我这是特地来接你们的呢。”
吟心突然想起马家之事,又问道:“那马家不找咱们麻烦了么?”
寨主又道:“找不了,马家现在已经垮台了,那日,我去了邑城,找到了路宰相,将一切凛明圣上,圣上下了密旨,命路宰相前来查办,我原本以为这事有些不好办,没想到,却出呼意料,都说得民者要得人心,那马太守和马员外,一个为官不良,一个为富不仁,人心皆失,百姓们听说是路宰相来查案,若赶集一般前来求路宰相作主,来者不是有冤,皆为有苦,路宰相只得顺应民心,查抄了马太守和马员外,现在,马太守已被流放北方,才产充公,马员外为富不仁,财产也被充公了,那马德方已成了个讨饭都没人给的乞丐了,不仅如此,圣上还追封祝英台为忠义女王,赐下千花凤羽冠和山河地里裙呢,梁家和祝家也都各赐黄金二百两。”
听了这些,吟心暗然道:“可惜,这些壮举我姐姐她却看不到了,只是便宜了那狗太守,和马员外一家,像马德方这种人落为乞丐算是便宜他了,要我说啊,就该杀了他,免得去害别人。”
见吟心满脸的忧伤和那抹不去的恨,寨主又道:“你就别伤感了,能得圣上赐封,也算是她的福气,再说,那马德方现在连讨饭都没人给了,还能害谁呀,要走了,去跟梁夫人说一声,也让她高兴高兴,这四九与梁夫人听得说马家倒了也甚是高兴。”
三人别过夫人和四九,返回祝家庄,大摆酒席宴谢女寨主众人,席后,寨主一行人归去。
这正是:
霸王回山操旧业,孝女堂前奉双亲。
要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