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闻言,也很是茫然,“既然没想休杀他,那他又为何要自杀?”又问道:“那你就说说,周元帅为何要自杀,如果真与你无关,可免你罪去,若与你有关,你得须知罪责难逃。”
侍儿也不惧怕,便是心不惊,胆不颤地道:“说便说了,只是,这说来你也难脱干系,那道圣旨就是你下给我家小姐的吧,说什么周元帅已做了当朝驸马,要我家小姐另选门户,可是,你们哪里知道,我家小姐与周元帅自小青梅竹马,又是自小定亲,感情甚是深厚,岂能轻易另选门户,你倒好,一道圣旨,几句话就免除他们的婚约,我家小姐生无可恋,郁郁寡欢的,没多久就死了,我只不过拿了那道圣旨,告诉周元帅,说他的未婚妻死了,谁知道周元帅他嫌自己命长,要把自己给杀了,我还离得远远的,连碰都没碰得他一下,这如何就是我害了他了呀?”
天子也听得蹊跷,圣旨明明只是解除她二人的婚约,怎么就说起周元帅已做驸马了?又问道:“圣旨是朕下的没错,但,朕没说周元帅已做了驸马呀?”
侍儿面无惧色地道:“圣旨上是没说,但那位宣旨的人是这么说的,不信,且把那日宣旨之人叫来一问,若我说了一句假话,便任由陛下处置。” 你看她说话都说得如此慷慨激扬,就像早就知道这天子不置她的罪似的。
天子见说,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有不是之处,一道免婚圣旨,不知不觉间却害了两人性命,也不言侍儿有罪,便道:“照你这么说来,周元帅之死确是与你无关,朕也不罪与你,念你忠贞爱主,情义可嘉,爬山涉水的也甚辛苦,朕赐你文银六百两,你就回去吧。”
当下,有理事官取来白银六百两交与侍儿,侍儿接了银两,也不谢天子无罪赏赐之恩,转身就走,想到那两员先锋实在是可恶,便又倒回来一人踢了一脚,说了句:“我教你们绑。”殿上也无人言语,见没人说话,便又径直去了。
此间侍儿已出了金銮殿,且不说那金銮殿上天子如何论事,再说赵红,由于她授予天命,阳寿未尽,三界中自然就无她的容身之处,自她死后,既去不了地府,也去不了西方极乐,只好飘来荡去的,无处安身,不料想却随着一阵风飘到了南天门,正要往里走,就被那守门的天将给拦住了,见来者是个鬼魂,便喝道:“何方妖孽竟敢擅闯南天门?”
“我不是妖孽,我是给一阵风吹来这儿的。” 赵红极力反驳。
天将见赵红反驳,又怒叱道:“还说不是妖孽,这南天门是尔等鬼魅随便来得了的吗?还不赶快滚回凡间去,当心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赵红见天将们高声喝叱阻拦,只得离了南天门,返往它处,正行时,却见周晚生也在天地间游荡,想起生前之事,不由地恨上心头,赶上前,怒喝一声:“负心的哪里走,先吃我一剑解气。”
喝声未止,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如风驰电掣一般地朝周晚生砍将上去。
周晚生来不及解说,只得举枪相迎,两个人在云端里不闻不问的就打了起来。
你看那:仙子舞宝剑,元帅举金枪,只为生前恨,怒把杀气扬,这个说:“你薄情寡义负心汉,”穷追猛打。那个说:“我何曾别恋起二心,”恨苦相迎。他两个,左右腾挪,上下翻飞,真仙子,剑如滚电霞光烁,映日光明放金辉,武状元,枪似蛟龙出大海,推云卷雾乾坤暗,两者均是苦命人,如敌相逢甚凄叹。
这赵红与元帅在云端里战经多时,一进一退,恨苦相持,也不知何才时能化解。
再说太白金星李长庚从南极仙翁处回来,远远见得那云端里有两道怨气相争,便按转云头,前来看个究竟,却哪里想得到是雪湚仙子和黑杀神在那里斯打,随即招呼道:“两位且住手,不要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