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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15——03宁死不屈

使女早有应对之策,说道:“梁公子想哪儿去了,这些虽然是抢来的,却也不是我家寨主的吩咐,我们寨主说要关你个十天半月不给吃喝,就一定没你的好过,今天寨主不在家,吃饭时,我等偷偷地留了些饭菜给你送来,你还是吃点吧,免得成了饿死鬼没处投胎。”

使女一番好意,山伯却一点也不领情,看也不看她一眼的道:“既便是你们做的主意,也一样是抢来的东西,这有什么区别么?”

使女见山伯语言坚定,便又道:“你这人还真是固执呢,难怪我家寨主要将你关起来,如果你不吃不喝的,等过了十天半月之后,只怕寨主有心放你,你也没力气走了,告诉你吧,我们寨主,心狠着呢,她说十天半月不给你吃喝,就一定不会少关你一天,更不会在这期间给你一粒饭和一滴水,上回有个姐姐说了几句她不爱听的话,寨主就下令把她关了起来,不给她饭吃,也不给她水喝,活活的把她饥渴至死,你一天不答应跟寨主成亲,寨主就不会放过你,像你这般的文弱,只怕是要不了十天半月的就没命了,如果你想留着命回去的话,就把饭吃了,明天,我们还会想办法给你送来,如果你不想回去,宁愿死在这里,我们马上就把饭菜拿走,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给你送饭来了,吃与不吃,你好生想想吧。”

山伯想了想,觉得使女说得对,无论走与否,都得有力气才行,便道:“你说得也有些道理,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家寨主下令关我,你们却给我送来饭菜,这岂不是有违你家寨主的旨意么?”

使女又道:“梁公子有所不知,我们也跟你一样,也是被寨主抓来的,一直想逃离这里,可都没有机会,不过,寨主对我们还算不错,想想,要比在那些大户人家里当下人好上许多,这时间长了,也就不想逃了,我们都了解寨主的脾气,像你这样的书生要是饿死了实在是可惜,趁今日寨主不在,便给你拿些饭菜过来,就算是以后没机会给你送饭,那也不至于那么快就死了。”

这梁山伯本是个书生,生性有些笨拙,哪里曾想使女的话是真是假,只想到如果要离开这里就得有命有力气才行,管它是谁的饭,先吃了再说,之后,使女每天都给山伯送来饭菜,这一送便是十几天,这日,那寨主向使女问道:“那个梁山伯关了几天了。”

使女应道:“寨主忘事了吧,算起今日,已有十五天了。”

寨主听得一惊,忙然道:“都十五天了,那梁山伯岂不是没命了么?”

使女又道:“寨主又忘事了,您曾吩咐要给他饭吃,小的按寨主吩咐,说我等也是被抓来的,哄得他信了我话,是每日给送一饭,那梁山伯的命还在呢。”

听得说梁山伯没事:“这才放心了,又道,命还在就好,带我去看看,看他改变主意没有。”

使女领命,引寨主来至小屋,开了门,她一人独自进去,见山伯坐在一边不动,便问道,这些天还好吗?

山伯一看:“见是寨主,便没好气的道,好得很,不劳你这贼妖女费心。”

寨主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好得很,若不是我吩咐给你饭吃,你能活到现在吗,没准儿早就一命呜呼了。”

山伯冷笑道:“原来是你这贼妖女使的手段,不过,我梁山伯也没那么笨,多谢你给我送来饭菜,才保住了这条小命,要不然,你今天看到的早就是一具尸体了或者是白骨了。”

寨主顿了顿道:“我只是要你和我成亲,并不是真的要把你饿死,如果要你死的话,那天晚上你打那一耳光的时候,我就一剑杀了你丢出去喂狼了,哪还能留你到现在呢。”

山伯面不改色的道:“多谢你不杀之恩,不过,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既便是你不杀我,把我留在这里一辈子,我也不会跟你成亲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个七品知县,岂能和你这泼贼姑结为夫妇,要么,你放我回去,我做我的县令,你当你的山贼,我们两不相犯,要么,你就杀了我,也省得你天天给我送饭,浪费你的粮食。”

寨主有些生气,加重声音道:“梁山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开口山贼闭口妖女的很伤我的心呀,我虽是山贼,却没有去滥杀无辜,欺压百姓,我虽然强迫你和我成亲,可是,我却没有伤害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我也是有感情的人,并非大奸大恶之徒,行尸走肉之辈,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点的么。”

山伯问道:“我这话不好听吗?你倒是叫起屈了,你把我抓来又关,我向谁叫屈去呀,你虽然不曾伤害到我身体,可是你的行为却大大的伤害了我的人格,你若不把我放了,最好是别让我走出这里,否则,有朝一日,我会将你们全都拿了治罪。”

寨主气道:“好啊,你要走也可以,既然你如此的痛恨我,干嘛不杀了我了事,只要你杀了我,就可以从这里回去做你的穷县令了,否则,你这辈子也别想离开这座山,我这里有的是人手,着她们轮流的侍候你就是了,是要与我成亲,还是要走,你自己决定,也可以在这里慢慢的想,等想好了再来告诉我,说完话,转身便走。”

见寨主明显生气,山伯更是嘴不饶人的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像你这般的妖女,杀了你,只当是替天行道,为民除一大害。”

寨主听得此话,忽又转过身来问道:“你能吗?我倒要看看,你一个文弱书生,怎样替天行道,怎样为民除害?”

山伯冷冷地道:“飞蛾都有扑火之力,何况是人?”

说话间,突然向寨主扑了过去,双手掐住寨主的脖子,也不知是梁山伯一下间长了神力,还是那寨主根本就不和他争,只见她抓住山伯的手掰了两下,却没能将梁山伯的手掰开,也就放手了,可怜些些地望着山伯,要杀要留也全凭山伯之手,不觉间眼角中淌下了泪水,一滴滴的打在山伯的手上,这也不知道是她真的想死,还是在用眼泪向山伯求饶?

见她那幅可怜些些的模样,梁山伯终于不忍心痛下杀手,把手松开了。

寨主一边抹泪,气喘些些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放手啊,只要杀了我你就可以回去了,你难道不想离开这里吗?”

山伯神情悠然地道:“我是想离开这里,但是,我没想过要杀你,人的生命本就来之不易,为什么要轻易的了结它,我原本以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是那么的心狠手辣,没想到你也会流泪,既然你是个有感情的人,为何不做一个善良的人而要去做强盗?”

虽然语气冰冷,却让寨主的内心感到一丝温暖,因为,梁火伯最终还是不忍心了结她的性命,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流着泪走出去了,那使女一见,以为是寨主杀了梁山伯而伤心,赶忙进去一看,见梁山伯还好好的站在那里发愣,使女问道:“是你把我家寨主惹哭了的?”

山伯像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一样毫不犹豫的答道:“是啊,怎么了,不可以吗?”

使女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你干嘛要这样呢,我家寨主虽然是个强盗,可她不是坏人,却时时都为穷苦百姓着想,处处解救受苦受难的姐妹,在这山上的人,有十之八九的姐妹都是从虎口之中解救出来的,没有谁生来就是坏人,也没有谁愿意去做坏人,我们寨主她不坏,只是,做的事与之不同而已,你这样对她,只怕是今后不会有好日子过喽。”

说完话,转身赶上寨主,问道:“寨主,您没事吧,那梁山伯怎么处置啊?”

寨主冷冷地道:“先留他一阵吧,照常给他吃饭,按时给他换洗衣服,还有洗澡水,吩咐看守他的人,可以让他在方圆里地内任意行走,但不许教他溜掉。”

使女又道:“寨主啊,他都对你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好啊,如果他真是不肯与寨主成亲,寨主又打算如何呀,留他在这山上一辈子么?”

寨主似乎是不在意山伯如何对她,倒是在意自己如何对待别人,叹息着道:“过门皆是客,对客人好,那是为人之道,再说,他只不过是一个未上任的县令,等到了一定的期限,朝庭会追究他的过失,到那时,他自然就会与我成亲了,你们要好生照管,可别怠慢了他。”

使女照吩咐办事,就这样,又把山伯留了好些时日,这日,那寨主又来至小屋里,山伯问道:“你来干什么,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啊?”

寨主答非所问地道:“放你,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你了?我把你请来是要你和我成亲的,又为什么要放了你,不管你答不答应,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这座山。”

山伯板着一张没有颜色的脸道:“你死心吧,我是不会和你成亲的,你就是把我留在这里一辈子,我也不会和你成亲。”语气依然是那么的坚定,也是那么的冰冷,没有让寨主看到一丝希望的于地。

寨主问道:“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是强盗,而你是天子钦点的七品县令,那又怎么样,如果你要做县令,我可以成全你,只要你和我成了亲,我便潜散了她们随你去就是,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有什么不可以?这哪里是寨主想得到的,山伯娓娓地道:“我们两个相遇得根本就不是时候,既便你不是强盗,我也不是县令,也一样不会与你成亲,天下有那么多的人,你可以随便找一个你喜欢的都成,也可以找一个同道中人,我们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为何要硬抓住我不放呢,我们俩是不可能的。”

寨主依然没有从山伯的语气中看到希望,微顿又道:“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我是强盗,你以为我生来就是强盗吗,你以为我想做这样的勾当吗,虽然说,只劫财,不伤性命,可有的时候,也非得杀几个人不可,我常常在想,如若这世间上没那些贪官恶劣,没有穷苦人们,没有那么多的不平之事,天下间一片祥和,人人丰衣足食,那该有多好啊,可是,偏偏的就有那么多的不平之事,我也不想去杀人掳掠,是世道逼我这样的,只要你和我成亲,从此以后,我不在做强盗,同你一起去造福一方也是好事。”

“我不和你成亲,不是因为你是强盗,既便你不是强盗,或许从今以后不再做强盗,我也不会娶你,因为,我心中早已有了她人,所以,我是不会和你成亲的。” 山伯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另类的表情,语气依然是那么的冷,似乎又在寨主的心上扎了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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