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姓好友结金兰,东西南北路三千。天涯若能存知己,五湖四海皆是缘。
上回说到,祝英台辞别父母,离了祝家庄远上尼山拜学,这回,来看看她走得如何,几时能到得尼山。
先不说祝英台在路上走得如何,且说那周晚生,自被太白金星的一阵仙风吹到了苏州卧龙岗后,投生在一户姓梁的人家,取名山伯,幼小时没了父亲,这梁夫人既不改嫁,也不招贤,还收留了一个比山伯小两岁的孤儿四九,平日里做些手工换点银两,这一家三口的日子就这么清清淡淡的过了,还好,他叔叔梁京在任钱塘县县令,每年里都派人给梁夫人送些银两做添补,因此,梁家虽算不得富足,但也不愁吃穿,山伯也上了私塾,不过,才读得两三年,这梁山伯就嫌私塾里教得平庸,不是他的好去处。
这也难怪了,且不说他本是上界黑煞神转世,好歹,他的前生大小也是个统兵元帅,岂是一般庸才之辈。
这日,梁夫人把山伯叫到跟前问话,问私塾里的先生都教得怎么样?
山伯无奈地叹息道:“不怎么样,都是些及肤浅,又平庸的东西,读得没趣得很。”
梁夫人也跟着叹了口气,顿了一下才道:“话怎么能这样说呢?俗话说,万丈高楼从地起,平庸之辈有人才嘛,那些不平庸的,也是从平庸之处走出来的,你那叔父虽然只是一方县令,最起码,他也曾经在那间私塾里读过几年,你怎么能小看它呢?”
实事就是实事,哪有什么小看不小看的,山伯有些不乐意地道:“难怪我叔父只做了个县令,别的私塾我倒不敢说,就这个私塾啊,只怕是黄金到了那里也会变成铜喽。”
梁夫人虽是个妇道人家,但也懂得从零开始的道理,见山伯说话太过高傲,便道:“你这么说就大是不对了,万事皆有个开头,这私塾好歹也有些儿年头了,这些年来,进过这私塾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从来就没有听人说过不好,你叔父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也是个钱塘知县,只要能为一方百姓造福,官大官小都无所谓。”
山伯接道:“没错,叔父是读过这家私塾,但,却不是如今这个私塾的功劳,我看到过私塾的记载,二十年前,我叔父是这私塾里最好的一个学子,当时私塾的先生也姓梁,他见叔父是个人才,便举荐他去了邑城,拜在一位什么大人门下,后来叔父便做了县令,可这二十年来,私塾也换了好几个先生,却没有一个出色的学子,如果当年叔父不是去了邑城拜学,他如今也做不了县令,如此这般的私塾岂不是误人子弟了么?”
听了山伯这番话,梁夫人决定让他去尼山学堂深造一番,又叹息道:“看来,那私塾确实是不适合你,也该让你去深造一翻了,都说尼山学堂乃是当今天下第一,学子众多,那夫子更是教得一手好文章,从他座下,也出了不少栋梁,你就去那里读上几年,你爹生前曾有个遗愿,无论再苦再累也要让你好生读书,你去了尼山学堂,若将来能造福一方也好,百无一用也罢,我总算对你爹也有所交代了。”
听到娘亲的决定,山伯也非常的高兴,但想到去尼山学堂的费用不小,突然又愁了起来,紧锁着眉头道:“娘,尼山学堂虽是天下第一,举世无双,但、单是三年学费就得要文银二十两,总的加起来,起码也要三十几两,我们家哪来那么多银两啊,再说了,此去尼山遥遥几千里,而且,这一去需得几年方回,谁来照顾你呀?”
梁夫人冷笑了一声问道:“照顾,你以为你不去尼山学堂就能照顾我了吗?别看你长这么大,还没学会照顾别人呢,我还能自己照顾自己,不就是三年吗,如今正逢尼山学堂新收学子,如若此时不去,就得再需三年方可,你得须知光阴难留啊,再过三年,娘更是老了,恐怕到那时娘就真的要人照顾了。”
山伯自知拧不过,也只得答应,便道:“去便去,可是,那么多的银两从何而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