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眼下的风气,吟心又叹息道:“就算是有多少古人曾经顶过天立过地,可那都是过去了,现如今,民风不放,又不许女子抛头露面,你又能怎么样呢?”
英台又微微一笑,继道:“若要顶天立地,光是用嘴说,当然不行,须得修身正性,诚意齐家方能顶天立地。听说尼山学堂的学子甚多,那夫子也教得一手好文章,我也不妨去他处走走,就算是功不成,名不就,至少也在学堂走过一回,也总比就这般终老的好。”
听到小姐说要去尼山,倒是吃惊不小,尼山又远又不是女人呆的地方,怎能去得?又道:“去尼山学堂啊,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那尼山学堂却不是女子出入的地方也,先不说有那么远,只怕是老爷夫人都不会让您去,俗话说,自古男儿走官场,那有女子进学堂的呀,既便是老爷夫人要你去了,伦理上也说不过啊。”
英台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似乎对伦理有些不满,因为她觉得天下间有好多事情都让伦理给扼杀了,比如说不许女子进学堂读书,不许女子走州过府,还有说女子是小人,这些在英台看来都是那些怀有小人心态的人在作怪,女子进学堂怎么了?走州过府又怎么了?难道天下就只有女子的心肠歹毒吗?男人就一定是好心的吗?真是愚蠢之极的笑话。凝重地道:“凡事若要依了伦理,就没有多少事能说得过了,我去尼山,又不伤天害理,管它什么伦理不伦理的,走吧,你陪我去见见爹娘,看他们是如何心想。”
吟心只得听命,随英台前来,到了前厅,见了二位爹娘,问了安,二位爹娘见英台来请安,很是高兴,便道:“英台啊,这么多的日子以来,祝家庄都死气沉沉的,虽然老八去了,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总不能就此消沉下去,难得今日我们的英台也高兴,就吩咐一下火房,弄它个三几十桌,让庄里人都来乐呵乐呵,冲冲喜。”
英台随即道:“是啊,祝家庄是不能就此消沉,从今以后,女儿要顶天立地,重振祝家庄的声威,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祝家庄就是祝家庄,风吹不倒,雨打不垮。”
祝夫人接道:“重振祝家庄倒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你一个女儿家,又能怎样个顶天立地,重振祝家的声威呢,依娘看,倒不如招个有才干的上门女婿,让他来重振祝家庄,这也省得你抛头露面的惹人闲话。”
祝翁也跟着说道:“英台啊,你娘说得对,你一个女儿家,纵有雄心壮志,又能怎样呢,爹也老了,你八哥也不在了,还是听你娘的话吧。”
英台大是反感的道:“招什么招啊,女儿才十七岁也,就招个上门女婿,不觉得太年幼了吗?重振祝家声威,女儿未必就不行,再说了,就算招得个有才干的女婿,能撑起这个家,可那样一来,这个祝家庄还算是祝家庄吗?”
说得也是,这样一来,祝家庄就算再发达,那也是别人在撑,与祝家又有多少关系?祝翁叹了口气道:“不是又能怎么样,就算你再有本事,将来还不是一样的要招个上门女婿,祝家庄的名存实亡那是迟早的事,你娘当年十七岁时已经嫁入祝家庄了,你都已经十七岁了,不小了。”
英台笑了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娘当年十七岁嫁入祝家,我就一定要十七岁做新娘么?有这样的家规条律吗?成亲也非是一件坏事,只不过,我对这事不感兴趣,还不想成亲,听说尼山学堂正在新招学子,女儿也去那里混他个三几年,到那时候再招个上门女婿也不迟啊。”
二老一听,不但很是吃惊,也很茫然,尼山学堂本是当朝圣地,女孩子哪能去得,便问道:“去尼山?那尼山学堂可是为我朝造就栋梁的圣地,学子们读书的地方呢,那孔夫子门下虽有不少学子,可那里却是礼仪之地,道德之乡,学的都是伦理纲常,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本领,凡属学堂内,一律不许女子出入,你一个女子不伦不类的,也不须要齐家,更不须要治国,去那里干什么呀?”
英台语出惊人的道:“正因为那里是圣地,能出栋梁的地方,孩儿才要去,要不然,孩儿将拿什么来顶天立地重振祝家的声威呢?”
夫人大是不解的问道:“那你告诉娘,你去了尼山又能怎么个顶天立地法呀?”
英台理直气壮的道:“当然是去学齐家之道治国之法了,只要有了顶天立地的本事,又何愁不能齐家立业,光耀门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