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仿佛置身火海般一片炙热，被灼烤着，沸腾着。又有阵阵熟悉的凉意涌来，将她包裹了起来，整个人又变得像是被冰封了起来。没多久，热意又袭来。
冷热交替着，冰火两重天。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粉色的丝缎被面上，几根泛红带着淤血的纤指动了动，而后睫羽轻扇，一双流光溢彩的美眸露了出来。
“这是？”
穆零张开干涸开裂的嘴唇，嗓子像是腐烂了一般痛，发出的声音嘶哑。
意识却是清晰了，头不再那么晕。环视周围，到处一片粉色，装饰华丽，明显是个女性的闺房。
她明明是在医馆的，医馆怎会有女子的闺房？
穆零立刻感到不对来，掀开被子爬起来，发现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仅有一件肚兜和亵裤蔽体。
她下意识地摸向了脖子，触手一片冰凉，还好……那条坠子还在。
全身又恢复了冰冷的状态，意识也清晰了起来。
穆零整理了一遍思绪，才来得及发现昨夜的诡异。昨夜的一切，进行得似乎太过顺利了。没道理，那些士兵们会没发现她。
而她昨夜，发着烧跑得非常慢，怎么会没有被那些身强体壮的士兵抓到？
穆零尚没想明白，已经有人进了房间。
进来的是个三四十左右的中年妇人，身材丰腴，穿着华丽的锦缎长裙。妇人脸上画着浓艳的妆，嘴边一颗媒婆痣。
妇人见穆零坐在床上，一双小眼睛眯起，打量着穆零，目光赤果果的，仿佛已经将她扒光。
穆零被这目光看得浑身不舒服，不由开口问道：“夫人，请问这是何处？”出现在陌生的地方，看到陌生的人，让穆零很不安。
妇人听了穆零的话，收回目光，小眼睛里闪过一道冷凛的光。
三步作两步走到床边，声音冰冷地吐出几个字：“云雨楼。”
“云雨楼？”穆零听到这几个字，突然想起了在赏花宴上撞见的那一幕，和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云雨……翻-云覆雨，这名字着实轻浮了些……而这种轻浮的名字，一般正常人家都不会取，只除了那些青楼楚馆。
难道说她这是到了青楼里面？
“你不用想了，这里就是青楼。不管你从前是何身份，如今也已经被卖身于我云雨楼了。”
妇人伸出手摸着穆零的脸，吐着鲜红蔻丹的指甲从她的脸上险险划过，眼底带着痴迷和诡异。穆零心中一碜，身子往后移去。
妇人却不依不饶，又将手往后伸，放在了她的脸上掐了两把，嘴里喃喃着：“嗯，是块好料子。这皮肤水嫩嫩的，和豆腐似的，这模样也生得别样标志。”
说着，目光下移，将手放在肚兜上也掐了两把：“就是这里有些小了。”像评论商品一样地评论着。
“不过没事，多补补，再多接些客就好了。”
接-客！穆零的身体僵住了。
青-楼里不是还可以只卖艺的吗？像那个紫如姑娘，也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妓。她也可以卖艺的，不是吗？
“那个……夫人，我可以只卖艺吗？”在青楼里，好像小姐们都要喊老鸨叫妈妈的，但她喊不出来。
“不可以。有贵客交代了，你必须得卖身。”老鸨的语气很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