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爱情最初的姿态是什么并不重要。
所谓缘分,就是那惊鸿一瞥的遇见。从此,两人的人生轨迹开始缠绕交错。霞霞跟她爱的丹姐坦明了心意,却换来了丹姐的婉言相拒。只是,霞霞并不想放手,也放不了。上铺的季潜听到午夜时霞霞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只能苦涩的背过身,面向墙壁。那一种心情,她实在太懂,懂霞霞,更懂推开一切的丹姐,并非不爱,只是不敢爱,抑或是不能爱。如果明知会分离,那走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至少努力爱过?至少不会后悔?屁话!那样分开后,是更加沉重不堪的后悔……后悔曾在一起,后悔曾经的决定。
……
那一晚后,季潜失去了朋友,失去了网吧的一切,也失去了零食,失去了喜欢的……赖娅。她也像戒毒一样,不再去网吧、酒吧、舞厅……每天开始规规矩矩的过,上课也不再打瞌睡。 一下子变回了乖学生,回归安静的学生生活。
……
爱情就像一个沙漏,当脑子倒空的时候心就被填满了。
回忆着过去和她的那些过往,让季潜的心再次被那种疯狂的思念塞得满满的。心知忆起的痛苦,却仍然会以因为霞霞和丹姐而勾起念想。同寝的陈易好奇的问虽然告白失败却依然坚定的霞霞,迄今为止,与丹姐的肌肤接触最亲密到什么程度了。霞霞的脸立刻染上了红晕,急急拍手说什么都还没有呢,她怕太主动会吓跑丹姐。下铺的东田婕是个泼辣热情、敢作敢为的女生,一听霞霞说这话,婕便提出霞霞干脆强吻得了,虽不能达到生米煮熟饭的效果,但也应该有异曲同工之效了。周雅打趣婕:“那是您老人家的做法,对性子颇为清冷的霞霞完全行不通好吗!”众人均点头认可。
“那可不一定,天下恋爱都一样,若王丹对霞霞有那心思,连性子那样的霞霞都如此主动了,她若再推开拒绝,就说明真的不爱,不是么?”语罢,婕扬起漂亮的下巴笑着望向季潜,眼眸中那抹深意让季潜从愣神中回神,“是吧,阿潜。”婕的话在霞霞、陈易、周雅、王雪听来有些微诧,却在季潜听来,分明是她知道了什么。季潜语气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撇过头,躲过了婕意有探索的目光。强吻么……婕,果然是知道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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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寂的风悄然舞动,拂过树梢、花间。已是傍晚,季潜从因停电而漆黑的教师宿舍楼下来,一个人随意又无聊的逛着操场。天灰蒙蒙的,一看就知道,天要降雨了。无奈摸钥匙,发现没带。只得躲在围墙旁的车棚里,双手一撑,一屁股坐在乒乓桌上,等着雨停、等着心静、等着来电、等着父母散步回家。
事后想起这天,季潜叹气,如果没有出家门,而是窝在家里睡觉,可能后来的一切都会不同,她也不会去那样的学校学习护理了。
季潜没有等到她想等的一切,却等来了两个月未见的赖娅。
“阿潜……”她听到有人唤她,四处张望,却见赖娅就站在墙头,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春天的天还那样的凉,她就那样站在墙头,乌黑的发无力的垂落。雨点中,季潜只能看到她脸上淡淡的愁苦和委屈,却足够让季潜忍不住心疼。
但随即季潜又想到她们之前的一切,心中有些犹豫和害怕,自己一旦再染上那份动心,那又要怎样才能戒掉……可她又说服不了自己转身离去不管。
“阿潜……潜……”声音中的无助和失措害怕彻底击垮了早已心软的季潜,快步跑至墙角,伸开双臂示意赖娅往下跳,一得到季潜的回应,赖娅的表情终于有了欣喜,然后放心的跃下墙头,稳稳的落在季潜的怀中。
轻轻将赖娅放下,一齐躲进车棚,丝丝尴尬感瞬间袭来,季潜转过头,将视线从操场移至赖娅身上,不觉耳朵有丝丝发红,因为淋雨而贴在玲珑有致的身躯上,赖娅抱着臂,瑟瑟发着抖,不知是怕再看下去自己越来越不正常,还是怕赖娅冷到,季潜麻利脱下外套,把身材娇小的赖娅裹在外套中,才放心满意地呼了一口气,却不料在收回手时,手掌被她紧紧抓住。
“爷爷病重住院了,他们却还在吵架……”她紧紧咬着唇,肩膀微微战栗。
“赖娅……”季潜叹气反握住赖娅的小手。
“爷爷是他的父亲啊,他不去医院看他,还在家里跟她吵架喝酒……”她的眸中溢满了泪,小脸有些苍白,泪水和雨水混杂着滑落,让季潜的内心也跟着疼了起来。她伸手把赖娅环住,伏在她身边温柔的安慰。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都成小花猫了……”季潜从未有过的温柔让赖娅哭得更凶。
“他们…混蛋,你也…混蛋…,居然…都两个月…没有来找我……”感到怀中人的别扭,季潜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把她更深地埋入自己的怀中,什么同性恋,什么异样眼光,统统见鬼去吧……能这样一起,又有何求。
过了半响,怀中的人开始不安分的动来动去,一阵燥热窜起,季潜慌忙推开赖娅不安分的小手,耳朵发红,脸上微烫,急道:“小娅!别乱来!”
“阿潜……”哭过后的声音变得喏喏的、软软的,很好听,却让季潜警铃大作。
“喂!雨快停了……,你是不是该回家了?……”冲着外面扬扬下巴,季潜很没技术的转移话题,却被对方欺上身,还没回过神,就见赖娅带着笑放大的脸,嘴唇遭到了对方的偷袭。季潜很没面子,居然被强了,想着就窝火,于是季潜开始试着回吻对方。虽然青涩,虽然不熟,但也认真像汲取蜜汁一般轻轻吻着赖娅干涩的双唇,时而辗转,时而吮吸,时而轻咬,时而轻舔……两个人都很较劲,不认输,所以这个吻越来越火热,越来越危险,直至因为受了凉而未忍住的赖娅打了个冷颤,才终于结束了她们之间第一个漫长而青涩的吻。
看着有些懊恼的揉着发红鼻子的人儿,季潜终于扬起了笑。方才因为吻而带来的燥意缓缓消散,注意到自己和赖娅湿透的衣服,皱皱巴巴的贴在身上,有些好笑地挠挠头,对上赖娅同样害羞的眼,两人默契甜蜜的笑了……
后来接到老爸老妈在外打牌的通知电话,才得知家里还有备份钥匙,从邻居家拿了板凳到家门外的梁上拿了备份钥匙,背着耍赖的赖娅,有说有笑的一起回了季潜的家。
然后回家先后洗了澡,在等着洗好衣服的时间,季潜甚至给赖娅下了汤面,人生第一次,就着中午的菜汤总算味道还不错,奇怪的是,明明主动的赖娅却频频触到季潜就别开眼害羞,甚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饭后,季潜送赖娅回家,彼此并未言明从今以后在一起之类的话,但从那天开始,她们就在一起了。
也许李珅说得对,怜惜是另一种成分的爱情。一开始虽不是喜欢,但确实是从怜惜开始蕴藏情愫的,所以,爱情最初的姿态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怜惜、怨恨、不爽、讨厌、同情最终都转为了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