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
陈早琳和笛影遇到后,已经过去了两天。
这两天,除了见面当天笛影喝酒到醉,就没再碰过酒,他似乎找到了另外的发泄方法,烟叶加上打架。
笛影一次又一次的招惹那群小混混,每次两方都会大打出手,虽然小混混们不会毫发无伤,但笛影受的伤更重,他却一次都没叫过痛。
他似乎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这些天一直留在这里。
陈早琳有几次远远看到了两方争执的场面,心惊肉跳。
没有一次,笛影不是伤痕累累的返回的。可是他却从来都不肯接受治疗,任伤口恶化下去,任它疼痛下去。
对于笛影来说,这也许是一种治疗手段吧!?治疗那更重的看不见的伤。
陈早琳在笛影脸上找不到颓废和失望,那种表情是她看不懂的,不像是痛苦,倒是与笑容有几分相似。陈早琳关切的询问时,得到的永远是一句话。“不觉得那些小混混很滑稽吗?带着混混这种身份出入各种场合,但是打架却不敢真正下狠手,怕出大事,他们真嫩。”
然后,她便又要目送笛影走过去挑衅。
直到后来,有一次,笛影的胳膊差点被打断,关节错位。
小混混离开后,陈早琳立即走过去查看,只见手肘的皮肉有明显的变形,而笛影满头冒汗,牙齿紧咬,却不叫一声。
“怎么办……来人啊……现在该……”陈早琳非常害怕,不知该干什么。 想要揉揉他的伤,又不敢碰。
“别慌。”在强烈的疼痛下,笛影依然有着理智,甚至对着陈早琳笑。“替我抓住手,用你最大的力气,用全身的重量压着它也没问题。”
陈早琳根本不敢碰笛影的手肘,更别说抓住了,她不知道笛影想要干什么,心里只有害怕这一种感觉。
“不要着急,如果你想帮我,就按照我说的做。”
陈早琳迟疑了一会儿,变形的关节让她害怕,最后终究还是下定决心。伸手紧紧抓住他的小臂,力量不足的地方就用体重带来的压力代替。
“很好。”笛影叫了一声。
现在陈早琳终于知道笛影想要干什么了,笛影用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打消了她的疑惑。
他竟是忍受着如此之大的痛苦,用自己的力量硬是将关节接了回去。
用劲一拉,再一合。
想想都觉得很痛。陈早琳又重新审视了他一回。
笛影躺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满头大汗。“谢谢。”
“不……快去医院看看吧,还痛吗?”
“没事了,我全好了,小时候我有过无数次这样的经历,对于我来说稀松平常,像吃饭一样。”
听见笛影还有心思开玩笑,陈早琳稍稍放心了一点,视线瞟过笛影的胳膊时,还是觉得害怕。
“何必这么作践自己呢?”
“你是这么认为的?”
“不用解释了,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曾经我看过一部电影,男主角因为某种不如意,就一直故意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就像你现在的行为,不是作践是什么?”
笛影没辩驳,不想承认,也不想反对。
“林冰霞呢?我知道是因为她,现在她人到哪里去了?”前不久才刚偷跑出来,根本不知道二人间发生了什么。
“不清楚。”
“这叫什么答案,别告诉我,她不告而别了。”
“你猜对了,丢下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算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在哪儿?”
“见到你时的三天前,在酒店里。”
酒店?
陈早琳只听到这个字眼,无数的遐想瞬间填满脑海。
“你们又……”陈早琳的神色黯淡了。
却不料,笛影突然撑起上半身,紧紧看着自己。“什么?你刚才说又?”
笛影的直觉非常敏感,第一时间察觉到这个字。
陈早琳无心间流露出来的,笛影却听到耳朵里去了。
“啊?我那么说了吗?抱歉,一点小失误,别计较这种细节了。”
笛影不是容易糊弄的人,陈早琳三言两语不可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果然……如果是梦也太真实了,是真的。”一直不敢确定的事,在陈早琳这里得到了答案。林冰霞的表情中看不出特别,又开不了口问,这个疙瘩就一直搁置下来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
“我也不明白,知道吗?我还向她求婚了,四天早就过了,这就是她说的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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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笛影的行为太嚣张了,他在这里的消息传开了,并不是在说笛影有多么勇敢,甚至可以说接下来发生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个城市的肮脏街道,迎来了一群黑衣人。
一个个都身穿黑色西服,带着墨镜,全都人高马大,气势非凡。
他们直接找上笛影,不!应该说是找上了陈早琳。笛影像个附属品一样被打量着。从这群人的视线看得出,他们是为了陈早琳而来。
出动这么大的阵仗,棱谷丢了大小姐还真是着急呀,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以这么快的速度过来了。
“你准备怎么办?想跑的话,我可以帮你一下,虽然不保证一定拦得住。”笛影调侃似的对陈早琳说。
“算了吧!”陈早琳从笛影的身后慢慢走出来。
一个领头的黑衣人慢慢走出来,向陈早琳敬了一个礼,然后又客气的说了一大堆,像什么她父亲很担心之类的,总结出来就是一句话,你得跟我们回去。
陈早琳倒也没有太大抵触。“我知道你们在找我,我来到海桦市的消息,你们一定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我会在这么差地方。我不准备再跑了,再也不会跑了,这几天足够了。你们等我说最后一句话。”再也不会,这四个字听来是那么伤感。
“是!”像军人一样的回答。
陈早琳不再理会这群黑衣人,直接拉着笛影走到远处,没有脱离那群黑衣人的视线,但足够将声音淡化到黑衣人听不到的地步。
“我要走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肯说挽留的话就直接说,拐弯抹角干什么。”
“我才不会说这么没人情味的话。”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以后说不定还能见面呢,结婚又不是坐牢。我先提醒一件事,什么情况会让一个人抛下另一个无比重要的人?”
“什么?催债的来了?父母反对?快死了?”笛影随口说着,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中有什么特别的。
“第一,以林冰霞的性格不会借还不起的钱,第二,就算她父母反对也不可能连告别也没有,第三,根据我的了解,她从小就有一种病,经常出入医院,你觉得她已经治好了?我不知道依据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