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萍扭开小瓶子,将一些白色液体急速地倒进了夏草的嘴里。
夏草还没有来得及将那些药水吐出来,它们就己经顺着她小小口腔进了食道。她鳖了一下嘴角,还没有来得及思想,就眯上了眼睛。接着,黑衣伙计将黑麻袋丢进了车尾箱,然后和李魁坐在车上的后两排。
“好了,魁兄,我们走!”
袁天成走了过来,抖了抖手臂,那灰色的新式西装这会儿在夜色中看着有点儿泛白。王丽萍站在车外,甩着手帕擦了擦手中不小心沾染的药水,朝车内的袁天成低语:“天成,可不能让她找回来了!”
袁天成轻轻嗯了一声,朝车外吐了一口吐沫,甩了甩车尾,急速地将车身转了一个弯,然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清晨,夏草终于在车尾箱醒了过来,她睁开了双眼,才发现自己在黑暗里,她试着扭了扭了身躯,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因为空间太小,她只能局限地被困在这里,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侧耳倾听,能听到路边的鸟叫声和车轮开过的“嗖嗖”声,她猜到自己原来是在车里。不容多想,她这会儿感觉到肚子奇饿,感觉到似乎几天都没有吃饭了,她舔了舔嘴唇,却发现嘴唇都己经干裂开了。
这时候,她似乎听到车内袁天成的声音:“魁兄,我们这一路跑了四五天了,过了安徽,现在己经到了河南边界,快要进入陕西了,我看我们还要再跑一天,把她扔到甘肃去!”
“这鬼丫头似乎好能睡,喂了点迷药可以睡上好几天!天成啊,这丫头是懂事的年纪了,可要扔得越远越保险啊!”
甘肃?是哪里?
他们要把草儿丢在这里了?
第二日上午,车子停在了一个餐馆前面,袁天成停下车,顺手捡起了车上的那顶常戴的灰色球帽扣在了头上。这儿的天气不像上海那样潮湿、多雨、阴冷,晚秋在这个城市己然像进入冬季。白霜似雪一样铺在大地上,被中午的太阳暖暖地抚摸着,它们并非在这个中午想要散去,似乎有些眷念着大地的怀抱。
李魁踢了踢裤腿,打开他那新式烟斗捻上烟丝,然后打开车门抱怨了一声:“他娘的,一路的荒山野岭,总算到了甘肃边界!”
袁天成并没有准备接上他的话题,拍了拍头顶的帽子,望了望四周白银的一片,轻轻舒了一口气,似乎这美丽自然带给他的心旷神怡让他忘记了此来的目的。
稍倾,二人进入餐馆,对号入座。甘肃作为一个多民族的省份和独天地厚的地理位置,让它的饮食文化也熠熠生辉。二人感到从未
有过的新鲜,两人要了两盘桌上久经不衰的菜式:静宁鸡和藏羊,再加一盘敦煌黄面,二人吃得津
津有味,全然忘记了可怜的夏草还在车尾之后饿着几天未点滴的折磨。
她觉得此时自己饿得己经可以啃得下一头羊!饥饿和干哑的嗓子让她快要窒息,鼻子里长时间闻到的刺鼻汽油味和车尾气让她的肠胃有点翻江倒海,她想要稍稍把腿移过转正,却发现自己气力不足,这几天的饥饿更让她头晕目眩,她己经所剩体呼无多。 所幸嘴里的那团黑布在汽车开动的几天里,终于从她的嘴里滑落,她想说话,嘴巴却怎样也张不开来。她微弱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奶……娘,救……草……儿。”
车子外面的喧杂突然在她周围停顿了下来。她在一片白色的梨花海里,见到那个紫衣仙女,而紫衣仙女的对面却是一位俊俏的哥哥,他一身白色长裙衫与梨花的白相宜得彰,混为一体。
“青朗,圣母己经有所察觉,我们该如何是好?”紫衣仙女紫熏拉着对面公子的长袖问到。
”紫熏,我会一直陪着你,我愿意和你一起打下凡间,忍受轮回之苦!”青朗撩开她肩上
垂下的紫发,双眸凝视着眼前的俏人儿。
“紫熏!你就等着受死吧!”
只见此时,从天际飘下一位皮头散发的黑衣女子,她面容死灰,嘴唇黑紫。
“女魔头!你意欲何为?!”青朗冲着黑衣女子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