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子轩又找到听雨房里,跟她说:妹妹听我的话,还是不要去店铺了吧。我知道你想替父母分忧。只是你一个女孩家,抛头露面的有麻烦。
听雨说:不用担心,我有的是办法对付这些泼皮无赖,吃不了亏的。放心吧。
子轩见听雨听不进去,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她的手:妹妹,你怎么不听话呢?你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办?
听雨笑着拍拍他的手:二哥,我知道你心疼我,把我当亲妹妹一样疼。可是,你也知道,我在家天天这么坐着会闷死的。我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在屋里肯定坐不住。女红我也不会,也做不来。还是出去做点事。这样我的心情也好。要不然有劲儿没处儿使,我会难受的。
子轩说:要不然让他们把帐簿拿回家来,给你看好不好?
听雨轻松地笑笑说:不全是这样的。有时也要到库房亲自进行盘点的。其它凭证、实物什么的也是要看的。再说,凭我的聪明才智,几个小混混是奈何不了我的。就别担心了。
子轩见说服不了她,有点急了,抓住她的肩膀摇着:小雨!你就听我的吧!
说着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抱住:好妹妹,你就听我的吧,你出了事我会疯的。我会活不下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多么爱你。每天晚上,我不见你一面,我就睡不着觉。每天从学堂回来,最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看到你。一天看不到你,我就会六神无主,坐立不安。在学堂里坐着,我也是经常走神。先生讲的书,我差不多都听不进去。
听雨吓了一跳,赶紧推开他: “二哥,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要是再这样说,我罪过可就大了。爹娘会以为是我影响你读书的。你要是再考不中,爹娘会饶了我吗?我不成了这个家的大罪人了?求你了,别再这样了。我成了影响你前程的罪人。这个罪名我可当不起啊,二哥。这可怎么办啊?”听雨一着急,几乎落泪。
子轩说;不要怕,小雨。我会要求爹娘让咱们先成亲的。
听雨说:成亲?为什么?
子轩说:一开始,爹娘就是要你做我妻子的。你没听说过吗?还是……,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你不想跟我成亲吗?
听雨说:不是。哪儿的话。我喜欢你。但是你不能这样下去啊。这样下去,你的功课会耽误了。你先静下心来,好好读书,好不好?等你考中了,我肯定会跟你成亲的。你一定要好好读书,专心功读。求得功名了,好光宗耀祖。要不然,你以后靠什么养家?药铺已经是大哥在经营打理了,你难不成还要跟他争吗?
子轩说:不,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好,我听你的。一定专心读书。不再分心。争取这次考中。再不让爹娘、也不让我自己失望了。
门外的文轩听到这话,一脸落寞地离开了。
文轩回到自己屋里,仔细回味着听雨的话,心想:听她的话的意思,她一定也认为我们没有考取功名,就没能力养家。实际上也是如此。不然以后要养家,还得跟大哥争药铺。不行,不能这样。这是下下策。上上策当然是要达成父母的愿望。所以读书人要养家一定得有功名。我也一定要考取功名才对。读书人没有功名,就算是失败。
自此,子轩跟文轩两人加倍用功读书。从学堂或者做文会回来后,如果听雨在家,他们会找她谈笑一会儿。有时见他们拿着书来,听雨就会跟他们说:你们千万可不要跟我谈你们的书。你们的书,我除了读过《诗经》,其它的都没怎么读过。就是读,也只是一两篇。八股文更别提了。
两人都答应,绝不跟她提八股。
吸取以前的教训,听雨外出时,徐掌柜夫妇或者伙计都会保护着一同前往。自此也再无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