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我曾等了多久?一年,三年,或者更久?我已经记不清了。
以前我也会觉得,时间还有很多,什么叫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并没有这个概念。可是现在,面对叶浔阳,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
没有激动,没有狂喜,所有纷繁复杂的情绪搅成一团又散开,最终趋于平淡,消散,唯剩出乎意料所带来的心跳。仅此而已。
可是,却有一个人影募地闪现在脑海中,或冷淡,或幼稚,或温文尔雅,或腹黑毒舌。一颦一笑,一个拧眉,一个勾唇,一个惑人的眼神,都是那么清晰,带着不可抗拒的魅力。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透着特有的嘲讽叫着“菜鸟”,似乎还有些威胁的意味。这些,都如雨点般敲击我的心脏,一下,又一下……
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能在被他人表白时想起的人,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后来我是怎么和叶浔阳分开的,只记得他放开了我,嘴角带着一抹苦笑,在我的额头轻轻烙下一吻。
他说:“果然是这样啊。”
我恍恍惚惚地走到学校,恍恍惚惚地上了课,恍恍惚惚地回到别墅。犹记上次陷入这个状态,是穆谨言提出要和我假扮男女朋友时,说出的那一句“亲爱的”震慑了我。这下我更加无法回神,满脑子都是穆谨言那讨人厌的、挥之不去的修长身影,一直到看见Andy站在别墅门口。
“哟,这是怎么了?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
Andy搂住我的肩膀摇了摇,晃得我有些头晕,我轻轻推开他:“没什么,在想一些事情。你来找我有事吗?”
“要说有事也有事,要说没事也没事,其实我就是被某人差遣过来看着你的。他也挺不容易的,居然能放任我单独找你。”Andy跟在我身后进了门,也不见外,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下,姿势极其懒散。还有他看我的眼神,分明就在是说“快给本大爷倒杯水来”。我顺着他的意思给他倒了杯白开水,他看着我手里的酸奶略表嫌弃。
喝了水后,Andy直接在沙发上躺下,眉头微蹙,黑眸里满满都是哀怨和不满,当然在我看来,这些都是针对穆谨言的。呆呆地看了会天花板,他突然闭上眼睛:“我跟你说,小夏梓,我感觉我迟早会被你跟穆谨言折腾死。你要是就良心发现,就好好管管你家那位,我现在连觉都睡不安稳。”
我坐在他对面,双手捧着穆谨言最爱喝的酸奶,气定神闲地小抿一口:“从事实层面来讲,他不是我家的。”
Andy翻了个身面朝沙发背,长腿微曲,调整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得了吧,就你们俩这样的,说你们没有关系,搁谁谁都不信。”顿了顿,他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关系还真挺说不清道不明的。”接着,他又翻了个身面朝我:“你对他,到底什么感觉?”
我又抿了一小口酸奶,醇香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这一次竟直达心底——某句话,一下子被这香味勾起。
我说:“我觉得,我喜欢他。”
回应我的,是一声身体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