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然地坐着,感觉不到时光的流失,不敢想过去也不能去想将来。我知道再深的痛都会过去,这一切我都曾经历过,人生只有生死无法跨越,别的痛苦都能跨越,可现在我该怎么办?
接到值班室的电话,我觉得自己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必须去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逃离面对已经永远失去他的痛苦。
高建国说是最偏远西流河乡派派出所报的案,他们辖区接到一起报*****案的警,他们初步调查了一直,感觉这个案子够不上立案,但是报警人的家属不愿意在派出所里大闹,还要去上访,派出所唐教导打电话来让我们去人协助他们调查调查,把案情明确一下,再向领导汇报,看怎么处理。
我知道现在派出所办这样的案子都十分小心谨慎,不是因为办不了这样的案件,只不过现在老百姓动不动就上访告状,而领导不管三七二十,只要是有人shang访首先就要“收拾”办案单位,因此只要碰上这样的案件派出所不是拉上法制部门的人就是拉上刑警队的人一起处理,一旦有人上访闹事,他们也可以为自己掰扯清楚。
南部山区有三个乡,西流河乡算是最远的,乔其东所在的红沙河乡在他们的东面,我和杨磊带着技术员祁志杰走了二个多小时才到西流河派出所。梁所长去党校学习不在所里,只有刚提拔不久的唐教导在所里主持工作。
我们听了一下案情,半道沟村民吕大祥的儿子结婚,村民张秋红和丈夫吕大兵去吃席,吃完席后吕大兵去玩牌,张秋红就和邻居李国梁以及住在老涯沟村的另一个村民王兴望往回走,路过张秋红家时张秋红客气地让了一下,邀请他们到自己家喝茶,这二人也没客气就进了张秋红家。到了张秋红家李国梁就和张秋红二人你来我往的开了些荤玩笑,李国梁乘着酒劲,在张秋红倒水时跟随着她到厨房对她动手动脚,张秋红不愿意了,就骂了李国梁把他往厨房外面推,因为有外人在场李国梁觉得被骂的有些失面子,就强行上前非要摸张秋红不可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没有被摸过,吕大兵摸的都不愿意摸了你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张秋红听了更是不愿意,二人就推搡起来,王兴望见状赶紧把二人拉开,并将李国梁拉回他家。吕大兵回家后听媳妇说起这事很不愿意,就带着媳妇到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问了一下情况认为够不上*****,但吕大兵不愿意,喊着要找所长,要找局长,派出所不给个说法就要去访。唐教导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拿不住这个人只好给刑警队打电话。
这个案子明显够不上*****,顶多也就是猥亵妇女,但看到吕大兵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个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的主,我们要是不管丢给唐教导,只怕会把这个小伙子为难死了。反正我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回家一个人呆着,于是对唐教导说:“这个案子我们查一下再说吧!”
杨磊说:“林姐,这个案不够不上*****,不归我们管”。
我笑道:“就当给唐教导帮个忙吧!”随后对唐教导说:“你可要把我们的晚饭管好!”
唐教导高兴地满口答应:“好,没问题,我现在就让大师傅去买菜”。
我们并没有对吕大兵说这个案子够不上*****,而是认认真真的开始取材料,吕大兵知道我们是刑警队的在办这个案子很是得意,口口声声地说派出所的水平就是低,根本就不会办案,我们也懒得理他,只是取我们的材料。
李国梁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被传到派出所后,承认自己就是摸了张秋红,但坚决否认要*****张秋红,他说王兴望当时也在房子里,他不可能干那样的事。
他极其不满地说:“就摸了她两下,也算*****?那她张秋红去年和一群媳妇把我按倒在地头把我的裤子都脱了算不算*****我?他吕大兵前几天在‘便民商店’非要抓着吕希明的媳妇亲嘴还被吕希明的媳妇在脸上搧了一巴掌,他算不算*****?他吕大兵在我媳妇面前骚情过来骚情过去动手动脚的事就多了,他以为我不知道,我还没告他呢,他还来告我!”
我知道有农村,男女之间开这种荤素不忌的玩笑很常见,也确有品行不端的男人借此占女人的便宜,但对这事较真的人也不多。李国梁对张秋红动手动脚很可能心里对吕大兵在他媳妇面前行为不规距的一种报复心理。
吃过晚饭,我们说要找王兴望了解情况,李国梁说王兴望已经回老涯沟村了。唐教导说老涯沟村很偏远,路也不好走,就等明天把人传来再问材料,我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根本无法入睡,在这里干熬着不如去干点什么,就坚持要去老涯村,杨磊见我坚持,也就跟了我带着派出所的二个车开的比较好路熟悉的民警连夜赶往老涯村。
等我们取完材料回到所里,天已经朦朦亮了。杨磊他们换着在车上睡觉,而我则一直全神全神贯注地开着车或者坐在副驾驶和开车的人说话保持清醒。
回到所里,杨磊问:“下一步该怎么办,?”
王兴望说的情况和李国梁基本一样,我早已打算好了就说:“到半道沟村去!”
到了半道沟村,我们在吕大兵家,让技术员拍了些照片,然后就在他家开始取材料,不仅取了当天和李国梁一起喝酒人的材料,还根据李国梁的陈述取吕希明媳妇的材料,周围见证人的材料,李国梁媳妇陈述吕大兵经常对她动手动脚的材料,见证人的材料,接着又扯出吕大兵在其它妇女面前动手动脚的事情。
我们在吕大兵家里取材料,吕大兵就在院子里听着,等我们最后叫吕大兵进来取他的材料时,他再也没有前一天在派出所时的嚣张气焰了。
我们把材料留给派出所,让他们处理这个案子,我和杨磊带着技术员返回了刑警队。
回到大队时,天已经黑透了。给高队汇报了这个案子的调查情况,他说:“派出所的案子就是这么讨厌,事情说起来不大,但又锁碎又麻烦,弄不好还惹火烧身,还是刑警队的案子好,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我笑道:“等碰上头痛的案子你就不这么说了”。
我和高建国正在说话,郑铎走了进来,我看着他说:“你这么晚了不回去在这里瞎转什么,这不是你的地盘了,不放心高队吗?”
郑铎坐在他原来坐的地方摸了摸桌子说:“我这个星期值班,下来转转不行吗?你这是刚从西流河乡才回来?”
“是呀,你怎么知道我去西流河乡了?”
高建国道:“我给郑局说的,他昨天过来时问你去哪了呢”。
我看着郑铎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找我有什么事?”
郑铎咧着嘴笑着说:“也没什么大事,我有个汇报材料明天要用,昨天过来想让你帮忙写的,高建国说你到西流河乡去了”
我斜了他一眼讥笑道:“你现在是局领导了,你该找局里的秘书写呀!”
郑铎也不在意我的嘲笑,笑了笑说:“主要是汇报刑侦工作,我觉得还是你最了解情况”
我笑着哼了一声说:“好吧”。
看我这么痛快答应,郑铎有些诧然地看着我,细看了一会说:“你怎么看着这么憔悴?西流河乡的案子并不大呀?”
我摸了摸脸说:“昨天走的时候没有带洗漱用品,今天早晨就用凉水洗了一下脸,没收拾呗”。
郑铎不相信地看着我说:“平时也没也见你涂脂抹粉的,也不是这样呀?”
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说:“别盯着我看了,你要个什么样的材料?到我办公室去吧”。
郑铎说:“今天太晚了,你行不行?我看你挺累的”。
“那你明天到底用不用材料?”我撇了他一眼道。
“要,你就受点累吧”郑铎没有一丝内疚地样子笑着说。
“那就少假惺惺地”我撇了撇嘴说。
我和郑铎正在我办公室里弄汇报材料时,戚劲军他们带着三个盗窃案建筑工地材料的犯罪嫌疑人进来,我看看时间,已快到凌晨二点了。
他们看我在办公室,就进进出出的一会要喝水、一会要吃东西,人来人往就象是白天正常上班一样。我把郑铎的材料写完,又帮着戚劲军他们取材料、看人,直到天光放亮,他们才把三个犯罪嫌疑人关进看守所。
我叫了戚劲军他们一起吃了早饭,吃完饭他们回家休息,我又回到单位。这是星期一,新的一周开始了,今天的工作不会少的。
忙碌了一整天,我知道最难熬的三天我已经熬过去了,太阳还没有西沉我已经渴望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