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时间像流水飞逝而过,可韦羽丰却觉得现在的时间仿佛是位行动迟缓的老人,走得很慢很慢,感觉中已经等了好长时间,可一看手表才过去了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对韦羽丰来说犹如过了二十年,令他焦虑不安,诊疗室里会发生什么一直是他纠结的问题,他最担心的是万一焦凤英的灵魂又附在了柳红身上,那李添翼马上就会获悉一切情况,而且他如果真有阴谋的话,那么自己的计划就将前功尽弃,并且也给柳红带来了危险。”
韦羽丰感到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到诊疗室去看看事态发展,否则自己太被动了。不过他也盘算好了,万一不是自己所想,就以担心表妹的病情为由搪塞过去。
说做就做,韦羽丰立刻来到诊疗室门口,准备推门而入。可就在这当口诊疗室的门忽然打开了,只见李添翼依然是小心翼翼地搀着柳红走了出来,柳红还是面无表情,李添翼的脸上看似很正常,但是眼角充血,韦羽丰怀疑他刚才哭过,心想其中必有蹊跷,便多长了个心眼。
李添翼看见韦羽丰有推门动作时显得相当紧张,然后不悦地问道:“你一直在外面偷听?”
韦羽丰一时很尴尬,连声解释:“没有,没有,我刚过来,时间长了,我担心表妹的病情是否很严重。”
李添翼听罢有些半信半疑,追问:“真的?”
韦羽丰保证:“真的刚过来。”
看到韦羽丰的表情还算坦荡,李添翼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似乎一块石头落了地。
回到门诊室,李添翼对韦羽丰说:“我为你表妹仔仔细细地检查过了,虽然她的确患有双重人格障碍,但不是很严重,其实这种病只是心理产生了问题,现代社会各种压力很大,只要是社会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心理问题,在中华医学会心理健康部去年的统计结果中百分之三的人明显感到有双重人格,其中百分之三十三的人感觉双重人格对生活产生了不利影响,但是只要通过心理治疗就能康复。我已经为你表妹做了心理疏导,效果不错,这样药也不用吃了,以后每周来一次就行了。不过你们家属也要配合医生,平时在家里要和她多交流,而且工作也不可以过度劳累,我问过她工作情况,她说她是记者,我知道记者这行当挺辛苦的,压力也很大,有时候采访起来就没时间概念了,我建议最好让她请假休息一段日子,等彻底恢复再上班,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只要一感到疲劳就不要硬撑。”
韦羽丰终于放心了,看来自己刚才的担心是多余的,现在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了,不由地握住了李添翼的手,可是李添翼的手却是冰凉的,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感激地说:“谢谢你,李医生,你的建议我记住了,回去后会转告她父母的。”
就在这时,柳红忽然对韦羽丰说话了,语气中带着不满:“我根本没病,你为什么一定要带我来?”
韦羽丰一愣,心想:之前在她家,她听说是到这家医院,而且是找李添翼看病,一改先前的执拗很爽快地答应了,现在怎么又变回老样子了?难道刚才她真的被灵魂附体了?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焦凤英的灵魂肯定会对李添翼说些什么,然而目前从李添翼的表情上看很自然,不像是知晓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韦羽丰一时很茫然。
这时李添翼还替他说起了好话:“柳红啊,你要理解你表哥的一片苦心,他这是为你身体负责,没病最好,有病就抓紧时间看,现在看来你病得不是很严重,只要按照我刚才说得做就行了。”须臾,他又对韦羽丰说,“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柳红听了起身,连招呼也不打径直往外走去,韦羽丰想叫住她。李添翼见状拉过韦羽丰,轻声地说:“双重人格障碍患者就是这样,在相同时刻存在两种思维方式,这不足为奇,你也不用紧张,慢慢会好的。”
韦羽丰再次感谢:“李医生,太麻烦你了。”
李添翼回答:“职责所在,应该的。”随后又有些无奈地说,“看来我刚才不该急着下逐客令,这样一来就没机会多留你一会儿了,你是大作家,我呢是个书迷,虽然对恐怖小说不感兴趣,但还是想向你请教一下写作经验,我想业余时间爬爬格子。”
韦羽丰不由地心里一动,顺着他的话说:“请教不敢当,我们可以交流交流,不过今天是不行了,要不我们约个时间?”
“这样吧,你明天到我家来。”李添翼想都没想就发出了邀请。
去他家,这正是韦羽丰求之不得的,因此他也想都没想立刻同意了:“那就说定了,我明天一定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