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羽丰一愣,随即明白这话的意思了,原来昨天他从派出所回来的路上,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厚重而又苍老的声音:“年轻人,请留步。”
韦羽丰转过身,只见一位年近八旬仙风道骨般的老者站在自己面前,眼里满是关切之色,便问道:“老先生,您有什么事?”
老者正色道:“我没什么事,倒是你有事。”
韦羽丰心里“咯噔”一下,但他装着若无其事地反问:“我有什么事?”
老者笑道:“哈哈!有没有事你心里最清楚,不过好在一件事已经解决了,可喜可贺。但是还有两件事对你影响太大了,没那么容易解决的。”
韦羽丰心里又是一惊,随后又大惑不解,他是谁?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似乎对我很了解,他说一件事已经解决了,难道是指我洗清了不白之冤?那么还有两件事是什么事呢?如果说一件事是帮助邱雨,还有一件呢?
其实韦羽丰也明白这些疑问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答案的,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搞清楚这位神秘老者是谁?于是他问:“老先生,您是谁?”
“我就是我。”老者慢条斯理地回答。
“您认识我?”
“不认识。”老者摇头。
“那么您叫住我干什么?”
老者坦言:“我是来帮助你的。”
韦羽丰更奇怪了:“您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帮助我?”
老者凝重地回答:“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人了。”
韦羽丰不由地笑了:“我怎么了?难道与众不同吗?”
老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叹一声:“唉!年轻人,你问题问得太多了,这样可不好,知道的太多会惹祸上身的,许多事情的发生是命中注定的,没有任何理由,问了也白问,还是顺其自然吧,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大白于天下的。”
韦羽丰被他充满玄机的话语震住了,不敢再问。须臾,老者又直言相告:“我现在年岁大了,已经好多年不管闲事了,不过我刚才路过此地正好与你擦肩而过,刹那间闻到你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阴气。我掐指一算,不是吓你,你危在旦夕,而且我看出来你是个有为青年,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实在太可惜了,因此我决定破了自己的规矩来帮助你。”
韦羽丰听他这么一说吓得手脚冰凉,忽然想起了外婆,这位老者和外婆一样说话都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透,看来他也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且看他这胸有成竹地架势想来已经知晓了自己的事情。想到这里不禁对他肃然起敬。
这时老者见他表情有异,反倒安慰他:“年轻人,你不用紧张,要发生的事迟早要发生,躲是躲不过的。”
瞧,他这话和外婆说得如出一辙。韦羽丰心想,这让他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接着又听老者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正视现实,放下思想包袱,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转危为安。”
如何转危为安呢?韦羽丰心想,但又不敢问,只能眼巴巴地瞅着老者。老者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有疑虑,如何使你转危为安?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因为这个世界瞬息万变,什么事情随时都可能发生,没办法定条条框框,但是在危急时刻我会出现的。”
说完,他走到韦羽丰面前,有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好了,年轻人,快去做该做的事吧,不过做之前要好好想一想值不值得。”
言毕径直往前走去,韦羽丰直看到他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才回过神来。
接下来他因为忙于考虑如何帮助邱雨,把这次奇遇暂时抛到了脑后,没想到现在自己命悬一刻,老者真的出现了,惊喜之余竟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经老者提醒才如梦初醒。
这会儿老者面对柳红,威严地说:“大胆妖孽,念你以前从没作过恶,我放你一条生路,快走吧。”
一个怨毒的声音从柳红嘴里发出:“老家伙,你凭什么管我的事?”
“你想恶意伤人,天理不容,我就得管。”老者义正严词地回答。
“我恶意伤人?你错了,我这是想成全一个人,让他拯救全世界。”
老者听完大笑:“哈哈哈!拯救全世界?你为了一己私利,就想害人,况且这个私利只是个空中楼阁,不可能实现的,我劝你放弃幻想,赶快走吧。”
“如果我不放弃呢?”
“唉!”老者叹道,“你为什么不听劝呢?这样后果会很严重。”
说完他屏气凝神、双眼微闭、双手合十、嘴唇蠕动。韦羽丰见状不禁又想起了外婆,这不是在念咒语吗?他不由地担心起柳红能经受得起吗?于是他眼瞧柳红,就一会儿只见柳红眉头紧锁、脸色苍白、身体晃动,双手捂住了头呻吟起来。
韦羽丰忙想过去扶住她,却被老者一手拦住:“别过去,小心遭暗算。”
韦羽丰迟疑地说:“她……她很痛苦。”
老者缓缓地说:“我施展的功力只是蜻蜓点水而已,只要她听我的劝就没事。”
这时柳红汗水已布满额头,大颗大颗往下滴,头发也因汗水湿漉漉的了,她艰难地低吼道:“哼!你别装正人君子了,你只看到我想伤人,可你根本就没看见一个母亲的心。”
老者忽然语气缓和了许多:“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情呢?哪个母亲不为孩子着想?可是做任何事都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且自古以来走火入魔之人能做成大事吗?所以我还是那句话,放弃幻想,赶快走人。至于你的孩子,最终自会有个了断,这个是命中注定的。”
“怎么个了断法?”柳红的脸上显得很紧张。
“天机不可泄露。”老者神秘地回答。
自始至终韦羽丰犹如坠在云雾之中,他实在不明白柳红怎么突然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过自从见识了邱雨灵魂附在尹小莉身上后,他估计柳红也被灵魂附体了,但是附在她身上的灵魂是谁呢?还有老者和柳红之间的一些对话自己根本听不懂。不过,虽然一时不明真相,但他隐隐约约感到这一切必定和自己有关。
这时又听老者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经过一阵短暂沉默,只听一个声音从远处飘来:“好吧,我走了,不过这是暂时的,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老者喃喃地回应:“这是何苦呢?如果你死不悔改,那我就奉陪到底。”
紧接着韦羽丰看到柳红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忙跨上前扶住她。柳红摇晃了几下,终于站稳了,随后只见她慢慢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四周。
韦羽丰发现她又恢复了原来的神态,只是满身满脸的疲惫。柳红忽然问韦羽丰:“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是怎么到你家来的?”
韦羽丰不知该如何作答,木讷地站着,柳红见状,推了他一把,气呼呼地说:“你说呀。”刚说完,她不由地“哎哟”了一声,然后呻吟道,“我全身好酸痛啊。”
这时老者连忙上前,伸出右手隔空在柳红背后来回摇动了几下,然后问道:“丫头,好些了吗?”
柳红先是“嗯”了一声,接着觉得有些不对头,这说话的语气不像是韦羽丰,她回头一看,屋里多了一个老头子,便好奇地问:“你是谁?”
老者也不回答,只是朝着他们两个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有大大的问号,但是现在还不是解开的时候,但是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一切的。”须臾,他又对韦羽丰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该把这位姑娘交给她的父母,他们已经在楼下等了很久了。”说完自顾自地转身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