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人熟悉的脸孔
你是我守候的温柔
就算泪水淹没天地
我不会放手
每一刻孤独的承受
只因我曾许下承诺
你我之间熟悉的感动
爱就要苏醒
万世沧桑唯有爱是永远的神话
潮起潮落始终不悔真爱的相约
几番苦痛的纠缠多少黑夜挣扎
紧握双手让我和你再也不离分
枕上雪冰封的爱恋
真心相拥才能融解
风中摇曳炉上的火
不灭亦不休
等待花开春去春又来
无情岁月笑我痴狂
心如钢铁任世界荒芜
思念永相随
悲欢岁月唯有爱是永远的神话
谁都没有遗忘古老古老的誓言
你的泪水化为漫天飞舞的彩蝶
爱是翼下之风两心相随自在飞
你是我心中唯一美丽的神话
这是《神话》的主题歌《美丽的神话》,柳红已经把委婉沧桑的歌词熟记在胸了,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首歌会让自己爱不释手且过目不忘的?
难道是两位主演的关系?成龙就不用说了,金喜善是她最喜欢的韩国女演员,她的电影电视剧她几乎都看过,每一部都看得津津有味欲罢不能,就连金喜善93年刚出道,还很青涩的第一部电视剧《恐龙先生》都辗转找来看过。
难道还因为是剧中人物蒙毅将军和玉漱公主穿越三千年荡气回肠的旷世恋情让自己感动万分?虽然这是一个美丽的神话故事,但玉漱坚定不移地等待蒙毅归来的惊人之举的确令柳红心潮起伏。
柳红自认为是个很理性的人,但现在她似乎领悟到了,其实每个女人对待爱情都是感性的,都希望拥有一段刻骨铭心缠绵悱恻的感情。
成龙的电影片尾一般都会放几段拍摄花絮,大多数观众都挺感兴趣,因为不但有趣还很搞笑,同时也能感受一下拍电影的辛苦。可柳红此时没这个兴趣,她还沉浸在多愁善感中,她要到网上去发表一下评论,于是她关闭影片,准备打开评论专区。
就在这时电脑屏幕上忽然出现了一对青年男女,他们虽然身着老式服装,但却打扮一新,笑意盈盈。再看周围人都是喜气洋洋快快乐乐的。柳红估摸着这是一场正在举行的婚礼,从衣着打扮来看似乎很久远了,难道这也是一部电影?可是自己没有点击过呀,这是怎么回事?
好奇心使她静下心仔细看了起来,但是越往下看她的心也越随着往下沉,她感到这对新人实在太熟悉了,尤其新郎的身材、面容、举止让她有一种怦然心动地感觉。而新娘使她更魂不守舍了,就像她和她之间有着某种密不可分的联系。于是她绞尽脑汁地想着这两人到底是谁?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随着画面一点点推进,柳红脑海里忽然呈现出了新郎的坎坷经历以及他和新娘的情感故事。她不由地浑身颤抖起来,好像这一切真的与自己息息相关。最后她终于脱口而出:“李治国,焦凤英。”随后泪水不能自已地夺眶而出。
要不是王主任把她唤醒,柳红真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之前,她依稀记得王主任问了一句“你在干什么?”而自己好像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在结婚”天哪!我怎么会这样回答?我和谁结婚?难道是和……
在被唤醒的那一刻她恍如隔世一般,在卫生间洗手时,她努力地不去回忆,想把之前的一幕如洗掉泪水一样在大脑中洗掉,可毫无作用,那些别人的遥远的往事就像昨天自己亲身经历的那样真实。柳红知道今天王主任对自己很不满,但她实在无法完成工作,也无法把思想集中起来。
谁碰到这种事情会坦然处之?
后来王主任叫她先回家休息,她想想也好,也许明天就没事了,可眼前的事情令她无法静
下心来,上午刚刚在李治国家遇到不可思议、匪夷所思的事。现在居然又发生同样令人费解的事,而且两次都与李治国有关。如果说上午在李治国家身处那种环境出现那种情况勉强还说得过去,但后一次就无法解释了,也许李治国和焦凤英的婚礼的确存在,可这场穿越时空的婚礼自己是怎么看到的?从王主任的反应来看,他没有看到这段影像,他只看到自己停留在电影网站页面上,那么这场婚礼是如何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而且是紧接着《神话》之后,难道是蒙毅和玉漱的爱情故事打开了自己某种封尘已久的记忆?抑或是自己看电影太投入而产生了幻觉?可为什么偏偏是李治国夫妇呢?难道他们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是谁?
蒙毅策马扬鞭,率领蒙家子弟兵准备去为奄奄一息的秦王取回不老仙丹,玉漱含情脉脉地对他说:“你一定要回来。”蒙毅走后,玉漱坚定地自语道,“我会等你回来。”
三千年后,地下皇陵,天摇地动,玉漱泪眼婆娑,喃喃地对想救她出去的蒙毅的今生杰克说:“你不是蒙毅,我不走,我要等蒙毅回来。”说完缓缓地飞身而去。
眼前是整片整片的花,它们清香扑鼻,一会儿是红色,一会儿又变成了白色。红色的时候鲜红如血,白色的时候雪白如霜。这些花的花苞形状很独特,向上翻起,好似龙爪,而且这些花居然都没有叶子。她好奇地欣赏着它们,忽然她发现自己的视线模糊了。眼睑间湿乎乎的,仿佛有红色液体在涌动,还闻到了一股呛人的血腥味。她大惊失色,赶紧转过头去,双眼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这是一张黑白半身照,里面是一个长相周正的中年妇女,齐耳短发,浅浅地笑着。她凝视着这张照片,忽然热血沸腾,当她与照片里的那双清澈的眼睛相对时,全身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泪水也夺眶而出。倏然间她听见照片里的她似乎在向她呼唤:“你回来呀!你快回来呀!”她惊恐极了,赶紧用手捂住了双耳。
婚礼上,穿戴一新的李治国焦凤英满面春风地频频向客人敬酒敬烟,场面热烈欢快,四周还燃起着五光十色的焰火。
梦中人熟悉的脸孔,你是我守候的温柔,就算泪水淹没天地,我不会放手 ,每一刻孤独的承受,只因我曾许下承诺……一首委婉沧桑的歌曲忽然从四周传来。
焦凤英盖起了红盖头,大家起哄李治国去掀开,当红盖头一点点被掀开,大家傻眼了,新娘不见了,却变成了她。忽然韦羽丰不知从哪冲了过来,拼命地拽着她往外走,她不肯,因为她现在是新娘,这是她早就憧憬的一刻,于是她极力挣扎。须臾,韦羽丰倏地露出了狰狞的面容,那张狰狞的脸上,皮肤在一点点脱落;肌肉在一点点腐烂;鲜血在一滴滴淌下,最后整个头颅变成了一具令人毛骨悚然的骷髅。
“啊!”她惊叫着。
梦,一个接着一个,仿佛做了很久很久。可徐爱芳却发现女儿只睡了短短半个小时,听到她的尖叫声,赶紧冲进她的房间把她推醒。
柳红醒来后惊魂未定,喃喃地说:“妈,我又做噩梦了。”
徐爱芳爱怜地说:“是啊,真把我吓坏了。”片刻又征询道,“我看这两天你是太累了,是不是该请几天假休息一下?”
柳红没吱声,徐爱芳叹道:“唉!你可不要因为工作而累坏身体啊!”
柳红撒娇道:“妈,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注意身体的,不过我现在还想睡一会儿,您先出去好吗?”
徐爱芳嗔怪道:“你这丫头就会甜言蜜语,可哪一次说话算数的?每次回来都累得不想动了。”说完摇着头走了。
从报社回来后,柳红感到身心俱疲,她本想暂时抛开所有烦恼先好好睡一觉,可没想到这一觉根本没睡踏实,经常处在半梦半醒之间,有时候明知道这是一个噩梦,提醒自己这场面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晃就过去了,但最终还是感到了极大的恐惧,她想使自己彻底醒过来,于是拼命摇晃着身体,然而根本不管用,似乎身体不属于自己,噩梦依然如影相随,最后她不由自主地大声尖叫起来,可前几次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脸也涨得通红,眼看着就要窒息了,她努力地又做了一次尝试,朦胧中自己的手好像伸进了喉咙里,然后用足力气往上一拔,感觉拔出了一只沉重的盖子,顿时呼吸畅通了。接着“啊”的一声叫了起来,犹如获得了重生,随后妈妈叫醒了自己。
现在她虽然还躺在床上,而且也觉得很累,可睡意全无,尽管她对妈妈说还想再睡一会儿,可实际上是想让自己想明白一些问题。于是她半躺着,把今天古怪离奇的遭遇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
其实柳红是个很擅于思考的人,之前无论是在上学时工作中还是生活里遇到什么棘手问题,只要真正静下心来,用心去琢磨,大多数时候都能把问题的症结找出来,然后加以解决。今天之所以一开始会惊慌失措,理不出头绪,是因为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
其实无论谁遇到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刚开始都会乱了方寸。
现在柳红觉得与其这样不知所措、唉声叹气,还不如去找出原因,也许这场匪夷所思地遭遇是命中注定要经历的,也许还有更恐怖的经历等待着自己。但无论如何只要去探究了,即便无力挽回,即便粉身碎骨,自己也认命了,也无怨无悔了。
现在虽然还没有想出所以然来,但种种迹象使柳红隐隐约约感到自己可能与焦凤英之间存在着某种超自然现象。倏然她想到了一个词,并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这个词只在书上和电影中看到过,比如《神话》中蒙毅和杰克,没想到如今竟有可能和自己扯上关系,那么这个骇人听闻的词怎么会缠上自己的呢?为了弄清楚,她做了一个决定。
然后她想到了韦羽丰,也想到了他笔下的主人公李木子,尽管她不喜欢恐怖小说,但眼下却希望李木子是个真实的人,韦羽丰把他写成了是个对有求于他的人来者不拒有求必应的大侠,因此他一定会帮助自己的,唉!可惜他只是个虚构的人物。
这时她又想到和韦羽丰联系一下,看他能不能帮自己,可电话打过去已关机,家里座机老是忙音。本想过一会儿再打,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最近他也被噩梦纠缠着够烦的了,就不去打扰他了。然后她又想到了一个人,便赶紧给这个人打去了电话。
决定已经做出了,电话也打通了,她一下子轻松多了。随后倦意又袭来了,她打了个哈欠,不久就睡去了。
“你回来呀!你快回来呀!”柳红在睡梦中又一次听到了这样的呼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