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风和日丽,这是一个很适合游山玩水的天气。
这不,柳红和韦羽丰穿着情侣运动衫,背着旅行包,各自骑着一辆山地车,正行进在景色宜人的乡村野外,一路上满是欢声笑语。
但有时心情太好,玩性太浓会耽误事,不一会儿他们迷失了方向,怎么都找不到回去的路。而且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可以问路的人都没有。
这时,柳红发现韦羽丰脸色有些不太好,她想他一定是着急了,便柔声地安慰道:“别急,我们再往前找一找。”
韦羽丰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再无他话。
他们漫无目的地继续往前骑着,过了一会儿两人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坑坑洼洼的乡间小道,远远望去前方麦浪起伏的金色田野边有几栋农舍,还有袅袅炊烟。
柳红兴奋地叫道:“那里有人家!我们快过去!”
可韦羽丰却没有丝毫兴奋之色,只是机械地点点头。柳红很奇怪,心想:他这是怎么了?
然而,这条坑坑洼洼的乡间小道山地车根本无法骑过去,柳红只好拉着心不在焉的韦羽丰徒步向前走去。
令柳红不可思议的是这条小道实在太长了,她觉得已经走了很长时间,可那些农舍还是遥不可及。更要命的是她越想走得快点,可双脚越是像灌了铅似的一点都走不快。再看韦羽丰,他的脸色非常难看,而且眼神也很迷茫。柳红想:他一定和我有一样的感受。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们终于走过了这条艰难漫长的小道。可当柳红抬头张望那几栋给她带来希望的农舍时,却不见了踪影,这可把她急坏了,不顾一切地在附近的田野间河道边寻找着,但那些农舍就像蒸发了似的。柳红失望地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良久,她想起了什么,轻呼:“他人呢?”
原来韦羽丰不见了。
又是一阵急急忙忙地寻找,在一片丛林间终于找到了神情古怪的韦羽丰,只见他微闭双眼似笑非笑,一副心旷神怡的样子,这时柳红责怪他:“找不到回家的路,我都急死了,可你却无动于衷。”
不想韦羽丰却文不对题,而且激动地指着前方说:“你看,多美的景色啊!”
柳红顺着他的手望去,只见前方丛林中的泥土如火焰般一片灿烂,好似铺着一张红红的大地毯。走近一看竟是一朵朵红色花朵相连而成,每一朵都鲜红如血,尤其在阳光照射下更是美艳之极。
柳红不禁看呆了,顺手摘下一朵,顿时清香扑鼻,回味无穷。再仔细端详,发现它的花苞形状颇为独特,向上翻起,好似龙爪,而且整朵花居然没有叶子。
柳红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美艳无比的花,心想:怪不得韦羽丰会如此陶醉呢。
他们不由自主地漫步在“红地毯”间,竟然忘记了还身陷迷途之中。走着走着,柳红忽然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眼睑间湿乎乎的,仿佛有红色液体在涌动。她连忙用手去擦,却什么也没有,可手一放下眼前又是潮红一片,似乎还能闻到一股呛人的血腥味。
柳红吃惊不小,难道这红色的花有魔力?于是她赶紧扭过头,这下双眼恢复了正常。柳红心里一阵发毛,虽然她无法确定刚才的一幕是否与这不知名的花有关系,但先前的好奇心已大打了折扣,她决定马上离开这里。
经过大半天的折腾,现在已近傍晚时分,柳红对还陶醉于此韦羽丰说:“天色不早了,我们赶快走吧。”
可韦羽丰却一把拽住她,厉声道:“急什么?前面还有更美的景色等着我们呢。”
柳红顿时懵了,今天韦羽丰太反常了。她紧紧地盯着韦羽丰的脸,这张脸在余辉映照下有些狰狞。柳红害怕了,想逃,可韦羽丰死死地拉着她的胳膊往丛林深处疾步走去。
晚霞渐渐散去,丛林中慢慢变暗,四周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中,而且起风了。柳红倏地发现雾气中有无数荧火随风在流动,不远处隐隐约约出现了连绵不绝高高低低的小山丘。
这时只听韦羽丰神经质般的高呼:“到了!到了!我们终于到了埋葬死人的地方了!”
柳红心头一颤,随即浑身哆嗦起来,她明白了那些连绵不绝高高低低的小山丘原来都是一座座坟茔。可她实在不明白韦羽丰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而且如此迫不及待?难道是因为他写恐怖小说而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障碍?对!一定是这样的!
现在柳红惊骇之极,她拼命地想挣脱韦羽丰,可越是挣扎韦羽丰的手越是像铁钳似牢牢地拽着她,而且还歇斯底里地大笑着。柳红的胳膊越来越疼痛,仿佛马上就要断了。
然而更让柳红恐怖的是在挣扎中,她发现韦羽丰那张狰狞的脸上,皮肤在一点点脱落;肌肉在一点点腐烂;鲜血在一点点滴落,最后整个头颅变成了一具令人毛骨悚然的骷髅。
“啊!”柳红撕心裂肺地惨叫着。
“小红,快醒醒,快醒醒。”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柳红的耳膜,而且她还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在不停地摇晃着自己,就好像儿时躺在妈妈舒适的怀里,摇啊摇哄着她睡觉时那样的安全和踏实,她顿时一点都不害怕了。
“小红,快醒醒,快醒醒。”柳红再次听到这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她睁开了眼睛,眼前没有韦羽丰那个变成了骷髅的头颅,而是一张面带焦虑的脸庞,那是妈妈。柳红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拍着胸口泱泱地说:“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吓死我了。”
徐爱芳一边慈祥地注视着女儿;一边替她擦去额头的汗珠和眼角的泪水,并且安慰她:“现在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柳红听话得点点头,须臾,她问:“妈,几点了?”
“7点15分。”
“喔哟!我该起来了。”柳红一骨碌坐了起来,对有些不解的妈妈说,“今天我还有一个采访,约好8点半的。”